琴忆之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尽管人如此,她还是想要解释一番,便开口道:“我觉得值看箱子上面的这个印记就判断我同北盛国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太过武断?凡事讲究证据,万一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想要把你们的注意吸引到我的身上,趁机作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你们不是中计了!”
“等等。”为首的士兵抬起手掌来阻止了琴忆之接下来的话,“既然你说要讲究证据,那不会阻止我们去你房中搜查一下吧?如果你同北盛国没有关系,房间中自然不会有北盛国的东西。”说着,她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旁面色苍白的琴厚。
琴忆之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同意让士兵们进到自己的房间中进行检查。
为首的士兵命令士兵们进去搜查一番,如果发现什么异样,一定出来禀报。
士兵们领命进去检查,而琴忆之则是两只手紧紧的搅在一起,脑子中一片混乱。
之前琴依美和戚夫人活着的时候,这些事情自然是她们做的。但是如今两个人都不在,还会有谁这样恨自己呢?
她想到之前琴依美临死前对自己说的话,觉得这件事一定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做的!
正想着,从琴忆之房间搜查的士兵冲了出来,将一枚白玉玉佩递给了为首的士兵看。为首的士兵随便看了两眼,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双手颤抖的将玉佩举起来递到了琴忆之面前,一字一句道:“这个东西你要作何解释?”
琴忆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想到之前鸿轩临走前给自己的这枚玉佩自己并没有收起来,顿时感觉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
为首的士兵声音冰冷,继续道:“这个是北盛国皇家的玉佩,为何会在你的房间里面?”
琴忆之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低着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为首的士兵已经不想听琴忆之过多的解释,慢慢悠悠开口道:“你说这个玉佩是不是你的东西?”
琴忆之咬着嘴唇点点头,为首的士兵继续道:“那给你这个东西的人是不是同你认识,关系还比较亲密?”
“我,我们是认识,他过去是我们琴府的大夫,并且一直照顾着我们家里的人。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北盛国的人啊!”琴忆之满脸委屈道。
士兵脸上带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道:“你别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我看你根本就是图谋不轨,妄图造反!所以才会编造出这么多理由出来!”
琴忆之听闻忙抬起头来,脸色苍白道:“你不要误会了我,你可以查查我在麦城的事情,我对付外面的敌人,还对麦城尽心尽力,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南强国的事情啊!”
为首的士兵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只是假装忠臣,实际上心里面还有不少算盘要来打吧!”
“啪!”
话音刚落,琴厚猛然躲过士兵手中的玉佩摔碎,众人吓得一哆嗦,忙都转头看向了琴厚。
琴厚脸色气的铁青,眼神中带着丝丝杀气的瞪着众人,一字一句道:“你们这些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来诬陷别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你进了我们琴府,就要遵循我们琴府的规矩!”
士兵听到此话,脸上紧绷的神经更加严重。他手指着琴厚的方向一字一句道:“你这样就等于是造反!小心我把你们琴府所有的人都抓起来问罪!”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薛如冬,此时此刻赶忙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琴厚,一副担心的样子道:“父亲,不要为了这件事伤了大家的和气,连累了整个琴府。妹妹既然说没有做过,那我们就相信她。就算今天士兵带走了她,也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我相信皇上自然有定夺。”
琴厚还像说什么,琴忆之一下子跪倒在琴厚面前,脸上带着丝丝悲伤道:“父亲,你不要冲动,女儿是清白的,就一定可以证明出来!”
琴厚盯着琴忆之,她一直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的如同风中摇曳的芦苇,一旁的丫鬟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却力不从心。琴厚知道大势已去,也就只好咬咬牙,退到了一边。
琴忆之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够站起来。没有鸿轩在身边,她完全没有主意去应对这些事。她抬起眼睛,决绝的望着那些士兵,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我还是不会承认是我做的。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将我带去你们那边找太子爷,他自然会把我的事情调查清楚!”
士兵们虽然不知道琴忆之这番话的用意,但是明白这件事一定要禀报皇上那边,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看出琴忆之并不会武功,也就没有绑着琴忆之,只是拉着她慢慢走出了琴府。
琴厚看着琴忆之离去的背影,好几次都要晕倒在地上。但是他明白,自己要撑住。他也相信,琴忆之一定毫发无伤的回到琴府这边来。
薛如冬却看着这般情景,不动声色的笑了。箱子上面的印记是自己画的,因为她从小就有钻研各个国家的印记,所以很清楚只要在琴忆之箱子上面画上北盛国的印记预示着什么。
她昨天也打听到,最近整个麦城正在排查北盛国奸细的事情,如果自己运气好,一定能够将琴忆之害死。她心中得意,没有了鸿轩的琴亿之,简直就是一只纸老虎。
第二天,士兵们就带着琴忆之上路了。随着琴忆之一同前往国都的还有夏溪和廉紫萱,因为她担心小姐在路上身子会吃不消,所以想要去照顾。
运输货物的本来就是夏溪,所以她也有些嫌疑,因此士兵就允许两个人一同前往。
而且为首的士兵昨夜飞鸽传书去往国都汇报情况的时候,在麦城这边居住的廉紫萱得到了消息,匆匆赶过来,说琴忆之根本不是嫌疑犯,自己要跟着一同上路调查清楚。
虽然士兵们不知道太子和琴忆之的关系,但是毕竟是太子的命令,也就只好答应了下来。
去往国都的道路比较漫长,一路上的颠簸让身子骨刚刚好了一些的琴忆之有些吃不消。廉紫萱几次想要马车停下来,几人在路边休息,都被琴忆之阻止。
她认为廉紫萱在国都那边比较繁忙,这次能够抽空回到麦城已经实属不易,何况前些天因为她没有照顾好自己害的廉紫萱耽搁了不少行进的时间,因此这几天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子骨拖累廉紫萱。
廉紫萱看着琴忆之逞强的样子有些担心,询问夏溪应该如何做。夏溪想了一会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里面拿出几味药材来递给廉紫萱道:“如果能够找到熬制药物的地方,这种药可以缓解小姐疲劳。”
这些药物是之前鸿轩临走的时候给留下的,目的就是担心琴忆之身体出现什么变故。
马车行进到荒山野岭的地方,根本没有可以用来熬制药物和落脚之地。廉紫萱望着琴忆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最后一咬牙,把自己平时用来舀水的舀子拿出来,问她可不可以在上面熬制药物。
夏溪有些为难,过去自己都是用石器来做盛放药物的器皿,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她就接过舀子来说,想要试一试。
廉紫萱招呼马车夫停下车,让琴忆之在马车上面等着,自己则和夏溪去树林里面摘了不少树枝回来升火。
天色有些暗淡,树林里面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动物的鸣叫声。火光跳动,将夏溪和廉紫萱的脸颊染成红色。两个人并没有在意,而是专心致志的熬制药物。
不一会儿,药材的香气飘满了整个树林,那些动物鸣叫的声音就小了不少。
等到药物熬制好,廉紫萱端着舀子来到琴忆之面前,让她趁热喝下。几个人又拿出干粮来,暂时吃上一顿饭,准备休息休息再上路。
夏溪调制的药物很有效,琴忆之喝完药之后,脸色就恢复正常。她笑着问候廉紫萱的身体状况,廉紫萱则是说自己已经奔波习惯,这些不算什么。
他现在唯一欣慰的是琴忆之身体恢复了一些,也不必担心这一路颠簸会引起她身体不适。他抬头看了看即将要黑下来的天色,觉得如果不早点上路恐怕在这边树林会遇到危险。
廉紫萱和夏溪稍微收拾了一下,随后二人一同上马车,继续向着国都的方向赶去。廉紫萱估计,按照这样的速度前进,明日一早便能够到达国都。
琴忆之心中有些叹息,想到之前廉紫萱为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还是担心的不得了。廉紫萱向来对自己有求必应,而她对他却没有什么感觉,有些辜负了他的情谊。
如今,她得知了鸿轩给自己的玉佩竟然是北盛国皇家的东西,更加明白自己同鸿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甚至还在想,如果这一次自己去了国都那边,廉紫萱再对自己提出嫁给他,她就同意,算是找个依靠好以后生活,也算是报答廉紫萱对自己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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