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夷玄公子传来口谕,让我入席晚宴,此时我刚午睡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心情并不是很好,就直接让子瑶回了宫人,不去。没想到晚间,夷玄公子竟然独自前来,着实让我惊讶了半天。
“王后可是不适?”他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我侧头看了一眼子瑶,用眼睛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夷玄公子来了怎么没有通报,子瑶却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我。
我的脑袋飞速转动,希望能够找到最合适的理由,然后脱口而出:“近日在宫中憋闷,心中气血不通而已,人也觉得乏力。”说完之后还做出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
夷玄公子不疑有他,看着我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过了一会才开口:“明日孤需陪越王和公子櫂,你无甚事的话也可随行。”
一听到可以出去,我马上两眼放光,整个人腾地坐了起来,显得特别精神:“是否属实?”
“然。”夷玄公子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貌似在装病,立刻整个身体瘫软在床上,咿呀呀的呻、吟。
“只是王后的身子这般光景,明日。。。”夷玄公子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我想立马跳起来表演胸口碎大石,以显示自己拥有健康的身体,可是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只能虚弱得应付他:“妾身今日好生休养,明日应当无甚大事,天已晚,王上请先行休息吧,恕妾身体不适,不能远送。”配合着情景,我还顺便咳嗽了一下,林黛玉谁不会演啊。
“恩,那王后好生休养罢。”我竟然从夷玄公子的话语里面听出了欢喜的声音,让我怒有心生,他肯定没有被我的演技唬住,却这么配合我,看猴戏吧,知道他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我转了个身,蒙头大睡,明天可以出去了,那个诗怎么讲来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原来,自由真的很重要。
第二天并不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是春天,但是天气还是很冷,特别是下雨后,显得阴冷阴冷的,我本想放弃出行的念头,但想想好不容易出去就这样放弃了也十分可惜,况且夷玄公子他们也没有传来消息说不去了,估计是按原计划出行罢,只是游玩,没想到他们的兴致还是很高的嘛。
夷玄公子的马车直接开到了我的院落,上车之前子瑶给我披了件披风,顿时觉得暖和多了,一进马车,顿时呆了,原来公子纠和姬濯都在马车里,我尴尬地扯了一个笑容,就坐到夷玄公子身侧,然后低眉敛目。
“静女今日好生乖巧。”姬濯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惹得他笑声阵阵。
“先喝杯温酒罢。”公子纠倾身向前给我斟酒,他扫了一眼我一直揉搓的双手,我尴尬的把手放进广袖里。
冲他点了点头,他温和一笑,顿时如暖风拂面,原来他的一个笑容就能让我的防线崩溃。
“夫人的手还真是凉。”夷玄公子突然抓住我的手,手背顿时传来一阵暖流,抬眼看向公子纠,他面无表情,眼神已经转向了别处。我在夷玄公子手掌挣了挣却没有挣脱,然后侧眼瞪了他一眼,他没有理会,一直手包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端起酒樽喝酒,姬濯冲我露出戏谑的笑容,我懒得理他,侧眼看向车外,车帘随着马车一动一动,我偶尔能够瞥到窗外的景色。
车厢里面很安静,只能听见雨的声音,大家都没有说话,觉得有点无趣,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应该出来,呆在家里多好,还可以睡觉,不知不觉我靠着车壁就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天
已经黑了,眼神一扫,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人,再一看,根本就不在车里,愣在当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很黑,只能大概地看清屋子的全貌。突然有妇人拿着烛火进来,我因为不适应光亮
而眯着了双眼。
“夫人可醒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挣扎着准备起床,妇人立刻帮忙我更衣梳洗,蓬乱的头发和衣物马上变得整洁。
“夫人可要用膳?”夫人恭敬地站在一旁。
“恩。”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的饿了。
“老婆子,公子他们回了,且准备些吃食罢。”一个矮个子老头停在门口没有进来。
妇人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夫人去前厅罢,稍后便可用膳。”
“恩。”随着妇人来到前厅,这次出来没有带子瑶,突然就觉得不方便,而且非常没有安全感。本来是想带的,可是夷玄公子说只有一个马车,而且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没有带护
卫,十分隐蔽。
大厅之中,三个人已经坐在榻几上喝酒了,看见我进来,公子纠依然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姬濯面带笑容,笑得祸国殃民,夷玄公子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我便自觉地走到他的身边。
我看了夷玄公子一眼:“我怎地睡了这么久?”我睡觉应该没有那么死,况且是在白天,而且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下的马车,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疑惑地看着夷玄公子。
他只是慢慢地喝酒,动作优雅:“马车颠簸,估计你太累了。”
瘪了瘪嘴,他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让我满意,看了看天,再看了看这三个人,他们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如果说是去游玩我显然不信。
“你们作甚去了?”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了问。
“山间风景秀丽,特别是雨后,更显清新亮丽,你可真是无福观赏啊。”姬濯笑眯眯地看着我,就像一只笑老虎。
“有何可炫耀的,有甚了不起。”他这个理由显得太过牵强,我也不揭穿,只是和他插科打诨。
“哦?静女如此不屑?”我知道姬濯是在开玩笑,引开我的注意力。
“哼,良辰美景我可见多了,我的家乡可是这种俗景无法媲美的。”我也装傻充愣。
“咦,静女的家乡不是越国吗?越王,你的国土可真如静女所说?”姬濯言笑晏晏地看着公子纠。
抬眼看去,公子纠看着我的眼神马上变得火热,似乎要将我融化。
“说起美景,我看中原的美景才能入各位的眼罢。”夷玄公子不冷不热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的心一颤。中原的美景?这种话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的,难道他们是觊觎中原的江山?
“然也,然也。。。”姬濯哈哈大笑,显然十分愉悦。
我也含笑,但是心中却难免嘀咕,夷玄公子明明知道我是细作,如今却这样明目张胆,有什么目的。虽然心中有所思量,可是面上依然笑得温柔如水,我的演技果然已经练得如火纯清了
过了一会,妇人和老头端上来了吃食,我们也终止了刚才的谈话,每个人都心有所思,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天黑了,自然不能走了,就只能在这个院落呆一晚。我与夷玄公子一间房,
这样的安排容不得我有任何的异议,我也没有矫揉造作,欣然接受了。
房间很小,但是十分干净,我扫了一眼床,然后径直坐在榻几上,没有动。夷玄公子自己宽衣,只着亵衣:“夫人还不宽衣?”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笑。
我瞪了他一眼:“你且睡罢,谁让你是王上呢?”我的语气并不好,带着讽刺,没有看他,整个身子趴在矮几上,准备就这样将就一晚。
突然身体腾空,夷玄公子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我吓得睁大眼睛看着他,吞吞吐吐,突然冒出了普通话:“你要干嘛?你这个大流氓,放我下来,否则我会告你性侵犯未成年少女。。。”
我唧唧哇哇地说了一大堆,夷玄公子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他笑起来真好看,让我呆了呆,回过神的时候我侧过头不去看他,不能被他蛊惑了。
“你刚刚说的是甚话?”他依然含笑,让我十分不适应。
我头脑短路,结结巴巴:“普通话,地球人都知道。”
夷玄公子哈哈大笑,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腔震动,以及他强有力的心跳。被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帮我脱了鞋,我立刻挣脱他的怀抱,滚到了墙角。
“过来。”他站在床榻边没有动,只是看着我温柔的笑,我没有动,靠着墙壁,冰冷的感觉使我打了个寒颤。见我没动,他脱了鞋上到床上,我只能往墙角又挤了挤,可是退无可退,他
伸出手臂把我捞进了怀里,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全身顿时弥漫着暖气,一个灵光,准备挣脱,夷玄公子却加紧了手劲,我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勿动。”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情欲,我开始害怕了,身体在他的怀里变得僵硬。过了很久,夷玄公子抱着我和衣躺下,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颤抖。
“勿怕!”他的声音格外地温柔,让我几乎沉沦,我拿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使劲地咬了咬,这才让自己变得清醒。
“公子请自重。”清醒之后,我腾地坐了起来。
他也坐了起来,看着我,烛火一闪一闪,让他的脸一会儿变得明亮,一会儿在黑暗里,真是诡异的氛围。
“你乃吾妻。”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叹了一口气。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我就炸毛了:“妻?是棋子罢,我是你可以随意操控的棋子,并不是你的妻子,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毫不在意地让我牺牲,现下你却认为我乃你妻?”我说出来了,
说出了这些日子的不满,是的,非常不满,这个男人眼里只有江山如画,女人他从未在意,何况是我这个细作,他说我是他的妻子,让我觉得实在是讽刺。
他的眼神黯了黯,没有说话,拉上被子就睡觉了,背对着我。我冷哼一声,拿了另一床被子准备下床榻,脚踝却被他拉住了:“就在床榻上睡,孤不碰你。”声音嗡嗡的,有鼻音,格外
的性感。
我瞅了瞅冰冷的地板,再看了一下被他抓住的脚踝,然后踢脚甩开他的手,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滚到了最里面,与他之间几乎可以隔两个人。
他依旧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看了一会,觉得他没有动我也背过身,面对着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夷玄公子已经不在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躺在裹成蚕蛹一样的被子里面,依旧面对着墙壁,动了动身体,十分僵硬,显然整个晚上我的身体都处在防备的状
态下,肌肉都疼痛了。
“夫人,可起榻了。”门外响起了老妇人的声音。
“恩。”我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心中气闷难挡。
老妇人端了一盆水推门而入,然后伺候我更衣梳洗。
“公子呢?”我看了一眼门外,依旧在下雨,这雨下得纷纷扬扬,似乎没有停的样子,那个桃树上的花瓣都被雨水打了下来,混在泥土你,污浊不堪。
“公子出去了,稍后便归。”老妇人替我整理衣物,头都没有抬。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雨,这场雨似乎下了太长的时间,何时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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