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的病痊愈了,莫言下令,所有人准备好,第二天出发。
夜很深了,小红还在整理东西,又要赶路了。
帐外,问玉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她又想起了那山村的校园,在那里她都能透过窗户看见满天的繁星,想起那些自由而轻快的日子,再也不属于她了,她轻轻叹口气。
“姐姐,小心着凉,又想家乡了吧?”小红不知何时出来了,拿着披风轻轻地披在问玉的身上。
“是啊,小红,千年的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是这满天的繁星,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问玉自言自语地说到。身后的小红却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茫然望着问玉。
问玉轻轻转过身,看着小红茫然的样子,轻轻一笑,她知道自己不经意说出的这些话让这个千年前的小姑娘很费解,于是改了话题。
“小红,有能弹凑的乐器吗?”
“有,姐姐,是公主的琴。”小红快快地说到。
“琴?什么样的琴?”问玉不禁问到。她在音乐学院时,选修的便是古典乐器,她尤其偏爱古筝,她喜欢它不张扬而又深悠的声音。
“我这就取来。”不一会儿,小红便端着把紫檀木的古琴走来了。
问玉看着那精致的做工,她就知道,这不是一把普通的琴,她迫不及待地接过手,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轻轻地抚摸着琴,暗红色的琴身发出幽幽的光,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琴弦下已有磨损的发白的痕迹。看这琴,就知道琴的主人是个爱琴之人,也是常常弄琴的人。
“公主很喜欢这琴是吗?”问玉轻轻地问到。
“是啊,姐姐,你怎么知道,公主从小就喜欢弹琴,她的琴在我们西凉国弹的可是最好的!“小红悠悠地说起来,看见这琴,她想起了公主,不禁止心里有些难过。
问玉再没有出声,她好久好久没再摸过琴弦了,自从毕业后,天天带着孩子们,她就不曾再弄过琴了,如今,在这异地他乡的夜空下,甚至连未来都没有的她,此刻却很想弹弹琴,弹弹她那在校园里弹了四年的熟悉不过的曲子《女儿情》。
她的手指有些生涩了,她试着调了几次琴弦,这和古筝不太一样,但都是大同小异了,试了几次后,便慢慢熟练了,终于那缥缈的乐声便在这静静的夜里轻轻流淌开来,带着些许忧郁,又有一些轻愁,还有一丝喃喃询问,就像一个少女在吐露着心声。
琴声丝丝缕缕缠绕在营地的上空,又慢慢荡漾开去,缓缓流过每个人的耳际,然后流进每个的心里,整个营地似被这乐曲使了咒般更加安静了,人被这琴声陶醉了。
问玉连弹了两遍,第三遍刚开始,便有一种声音那么默契地与这琴声合凑起来。问玉仔细分辨,那是箫,悠远沉稳的箫声与这琴声配合的天衣无缝,像一对恋人在互诉着心声,一个在蝻喃地询问,一个在低低地回答着,问玉弹着弹着脸红起来。
起初她弹这曲子,是因为想家了,她用这曲子打发这漫漫长夜里无聊的时光,可这箫声配合进来后,改变了她的初衷,她不由地与箫声配合起来,她弹的越来越缠绵了,等这曲子终于结束时,问玉不禁脸红心跳也加快了,琴声停了,那箫声也嘎然而止。
好久,问玉还沉静在刚才的琴箫合凑的乐声里,她心思翻滚着,有多少次,她在校园里练琴时,也想像着有一个男孩能用箫与她合凑,那么她会无条件地爱上这个男子,可这个愿望,尽然在她穿越后,在这荒凉的大漠里,在这她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的千年前的时空里实现了,
“难道真如欣欣常常说的那样,这一切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好的吗?”问玉在心里默默问着自己。
“那么,这个吹箫的人是谁呢?”
“难道?……
“姐姐,你弹的是什么曲子,这么好听,比公主弹的还好呢,!”小红终于从乐曲中清醒进来了。
“姐姐,你的曲子配上那箫声就更完美了。”小红由衷地赞美着
“不过……,那箫的人是谁呢?”小红自言自语地问到。
“难道是慕容公子?”小红的话也是问玉所想。
“一定是慕容公子,你看他风度翩翩,长的英俊洒脱,能文能武的,又和我们都是汉人,一定是他,你说是不是啊,姐姐?”小红兴奋地说着。
问玉没有出声,她默默想着心事:
“是啊,除了慕容不可能再有其他人。那莫言金发碧眼的一个老外,怎么会吹凑这么优雅的乐器,再说了,平时冷的和冰山一样男人,动不动就给她发火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情怀呢,
“难道真的是慕容吗?“问玉有一丝欣慰,又有一丝失落,她不知为什么会失落,只是呆呆盯着琴,久久坐着……
夜空下,一个硕长的身影默默望着满天的星星很久很久,才慢慢向帐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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