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路沼泽地比较多,大家只能放慢速度走,加洛怀里的丑狐狸突然不安分起来,不停地叫,加洛被狐狸叫得心里很烦,见任可盯着她那狐狸在看,忽意识到什么,才想起自己出关是为了什么,忙伸手安抚着狐狸,狐狸却烦燥不安。
任可见了便道:“你这狐狸好象要带路,你不如让它带带试试。”
加洛只得放下狐狸,那狐狸撒开四脚就朝着一片水塘子跑去,加洛忙拉住铁链,打马追了上去,那狐狸没犹豫地迈进了水塘子,加洛的大青马刚要撵上去,却听任可叫:“方公子,等一下!”
但是大青马的两个前蹄已经迈了进去,立马陷进水塘子里去了,加洛才知道前面是片大沼泽,那狐狸身体轻盈自是没事,扯着铁链还在拼命往前,如果不是因为加洛用铁链子拴住它,早怕跑得没踪影了。
岳中海、罗照英忙上来,把加洛从沼泽拉起来,加洛听任可沉声问岳中海:“这片烂沼泽地过去是哪里?”
岳中海便道:“方向是向着阴厥山。”
任可点了点头,加洛心里懊悔得要死,看着大青马两条腿上的黑泥,又看看那片泽沼,却听罗正道:“任大当家,这就是北胡人常说的连鹅毛都沉得下去的‘阿兹’大沼泽?”
任可听了笑了一下道:“还没听过沼泽可以沉鹅毛呢,夸大其辞罢了,不过‘阿兹’沼泽是非常大的,这一片地区怕都在沼泽旁边,大伙要当心一些。”
罗照英却冷笑一声道:“那任大当家的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沉鹅毛呀!”
加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住了任可的帐篷后,罗照英就这么地与任可针锋相对,不与任可说话就罢,一说就带着刺,却听刘中道:“我听我哥讲过,形容湍急而深的河流可以用沉鹅毛,从没人用沉鹅毛来形容沼泽。”
加洛终于听到刘中讲他哥哥用了自豪的语气,任可只道:“小心为妙,中海,沿沼泽往胡王庭中还有几天?”
“照这样绕道走,至少还有十五天,如果速度慢,怕要二十天。”
加洛觉得大家不由自主都在听这个任可的,任可伸手扯过加洛的马道:“还愣着干什么,还想陷进去?”
“你们可以不走这里,我得走。”
“那不明显是送死的,到阴厥山的方式很多,不一定偏要从沼泽地里过呀?”
“真的。”加洛胆怯地看了“阿兹”一眼,却听任可道:“先到王庭,一样可以到的,只是多绕些路,也好过立马掉进去死掉吧!”
加洛犹豫一下也知道这没什么好犹豫的,只得跟上任可,那狐狸还是不停地叫着,在离开了那块水塘子几十丈远,才终于停住不叫了,加洛虽没办法过沼泽,但狐狸叫,证明牢儿从这里经过,那自己就有希望。
加洛打着马赶上任可小心地问:“任大当家,从王庭往阴厥山好走吗?”
任可笑了一下道:“别人呢,也许还可以走走吧,你呢…就…”
“我走怎样?”加洛十分着急地抢过来,任可笑了一下道:“你走可就困难了点。”
“比现在难走吗?”
“没去过,应该要难一些吧!”
加洛一听没去过,顿时生了轻视:“原来任大当家也没去过,刚才听任大当家的语气还以为是熟门熟路的呢。”
任可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止住笑才说了句莫句其妙的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当天夜里大家不得不在沼泽附近寻了个干爽点的地方安置下来,虽有水,那水却是喝不得的。
加洛呆呆地坐在一处干点的地方,看着沼泽,想象着自己看不到的阴厥山,罗照英在她身边坐下来有些好奇地问:“你去阴厥山做什么?”
“我…”加洛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道:“我要去找人。”
“找人?去那找?阴厥山又称‘魔鬼山’,听说凡进山的最英勇的北胡猎人,都没有回来的,北胡人都把阴厥山当做圣山,常有人到山脚拜祭,家中死去的亲人也放在山脚天葬。”
“天葬?”加洛又不懂,罗照英便道:“燕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但北胡人却认为将亲人的尸体放到自己心目中神圣的地方,才能得到升天。”
加洛点点头,和罗照英聊了一会,因为累便回到任可的小帐篷里早早歇下,对于任可,加洛刚才始觉得平淡无奇,可稍加接触,就十分信任,才不过五六天连一般女性该有的防备心都没有了,只差自己亲口告诉任可自己是个女的了,这样让加洛觉得舒服,最主要夜里也用不着用那白绫束着胸睡觉,那样让自己非常太舒服,一夜都睡不好,任可没有一丝惊奇,连问都懒得问。
睡至半夜,加洛忽被一阵吵闹惊醒,听到有人大叫:“狼,狼!”
加洛吓得一下坐了起来,任可也坐了起来,加洛抽出短剑就要出去,任可却一伸手摁住她道:“没事,休息吧!”
“你不怕狼?”加洛有些打抖地问,任可却躺下道:“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最多是一个不大的狼群来偷马,弄不好只有两三头狼,能偷走一匹马算好的了,又或连一匹都没偷走。”
“任大当家的懂很多。”
“这里怕只有你什么也不懂!”任可淡心无意地道,“也许是经常在外跑的缘故。”
加洛狐疑地看了任可一会,但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大草原白天酷热,晚上并不暖和,只有一床毯子,基本就让加洛占了,这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均了一半给任可,任可没动。
一早起来,果然是朱大忠一匹驮货的马让狼咬了,结果因为“青花玉”的警醒,把人给闹起来了,那匹驮货的马只是被咬伤屁股,还能照常行走。
加洛完全折服于任可了,骑在马上还不忘用崇拜的眼光打量任可,罗照英却驾马迎上来小声问:“你是不是贪人家的马,顺便连人都给人家了,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
加洛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忙收回自己崇拜的目光,忽听罗照英大叫一声急往加洛身边窜,加洛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蛇,蛇,蛇!”
加洛见只不过是条乌梢蛇便道:“没事没毒的,不咬人的。”
罗照英惊魂未定,对于那些虫蛇,加洛不怕,但怕狼;但罗照英与她正好相反,不怕狼却怕极那些虫蛇一类的东西。
夜里再入睡,两边商队都安排了两人守夜,原来都只安排一人,刘中大侠理所应当地担任起如此艰巨的任务来,对刘中知根知底的加洛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睡前,岳中海安排人在帐篷附近洒上雄黄酒,罗正也安排人来撒雄黄酒,加洛知道是为了避虫蛇类的东西,虽乌梢蛇没毒,但这大片沼泽地里爬出几条毒蛇,显然是非常容易的事。
当天夜里只有罗照英因为梦到蛇尖叫把大家弄醒了便一夜无事。
在沼泽边走了两日,渐渐熟悉了沼泽,大家的脚程到底快了许多,又赶了两日路,商队的人都开始呈现出疲备,尤其是罗正的商队,疲惫得更厉害,无边的草地和沼泽让人非常不舒服,一进入沼泽,两支商队都很有经验,都开始服瘴气丸,但还是有人呕吐,拉肚子,刘中大侠也不幸地拉起了肚子,这实在让他光辉的形象有点受挫,然后是罗照英也拉起肚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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