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叶府,上了马车,马车的位置并不大,刘典坐马夫旁边去了,加洛也不管晚娘明不明白用手比着:“别怕,刘大人是个挺好的人。”
晚娘也没看明白只是忍着泪拼命点点头,加洛知道她心里的凄惶,伸手拍拍晚娘,晚娘终于偎着加洛嘤嘤地哭了起来。
加洛正劝着,却听刘典便问:“小哑巴,你们饿了没,要不要买些年货再回?”
加洛忙拉着晚娘点着头,很高兴,在晚娘身上比来比去,意思是要给你做新衣服。
到了一家卖布料的店面,马车停下来。
加洛看到拐角坐着个蓬头诟面的乞丐,不停地仰着脖子往自己嘴里灌酒,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不知道熟在哪里,见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两个铜子,便放在乞丐面前,喝得半醉的乞丐眯着眼看着她,加洛忽又觉得自己有点傻,能有酒喝的乞丐应该不缺这两个铜子吧,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拿去买糖人吃好了。
晚娘紧跟着加洛,什么也不要,最后都是刘典说了算,刘典给晚娘和加洛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的布料,又给北义买了两块布料,加洛觉得他对北义比对晚娘还好,撇了一下嘴,晚娘捧着她那块布料带着泪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买了布料,刘典寻了个卖吃的地方,本是想包几张饼,在路上吃的,想了想还是进去了,早饿得有些头晕的加洛一见有吃的,那个心里乐得跟开了花一样,觉得刘典可算得上世上最好的人了,做着手势夸着刘典,刘典摇摇头。
一盘卤牛肉,一盘炒鸡蛋,一盘素三样,一大盆子面汤,几个肉包子,加洛只剩下流口水了,晚娘显然也饿了,但还顾及脸面,见加洛动起手的狠劲,犹豫了一下也开始下手了。
加洛吃到七八成饱,才有心顾及周围,她从小长这么大,除了在何慕枫身边的日子,基本都是缺衣少食的,有一次吃饱的机会,她一般是不会浪费的,不过这种机会比较少罢了,抬头一见刘典,正爱怜地看着她与晚娘,然后又轻轻地摇着头。
加洛抬眼望了出去,对面是一家医药铺子,上前写着“三不治医馆”,加洛有些纳闷地看着,心里不免好奇:‘三不治’是个什么意思?
刘典吃东西的速度不快,这倒不是象何慕枫那样是因为出身好,有教养,只是他穷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一天只吃两顿饭,有东西吃的时候,每次都慢慢吃,怕吃太快,没感觉吃过饭,所以同样是挨过饿,他和加洛却有天壤之别,所谓混然天成是贵人,也不知是不是指刘典这样。
刘典听到加洛一直盯着那医篇看便道:“那‘三不治’是没钱不治,病不死不治,治不好不治。”
加洛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当初她给怪物治病和给关笑天治病不是太亏了,没有任何条件要求地就治了,怪说不得自己成不了神医,所谓神医一定有些苛刻条件让人觉得了不起,才“神”吗,但又觉得后面这两条“病不死不治,治不好不治”有些矛盾,但哪矛盾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正得愣愣地看着,却又总觉得有些熟识,又说不出熟识在哪里。
却听刘典笑着道:“这可是圣安最有名的医垆了,说那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
加洛心里一动,收回目光,心里又后悔,当初如果自己治病救人也弄出点条件,挂个什么“十才治医馆”的招牌,说不准现在也吃得好穿得暖的。
三人正吃着,忽听外面一阵打闹,抬头一看,却是刘中与容雨虎那个败家子的家奴撕打得正是厉害。
刘典见了忙放了筷子跑出去叫了一声:“中儿!”
刘中听到叫声回头看了刘典一眼,把抓他的一个家奴猛地推开,抬腿便跑。
刘典见了要追,那容雨虎没打着刘中,带着气举鞭就抽刘典,刘典躲了一下,还是被抽着了头发,一头乌丝随着四散开,加洛才发现刘典虽孱弱了一点,迂腐了一些,模样其实并不丑。
刘典好歹也算得上朝廷命官司,挨了一鞭极为气恼地看向容雨虎,容雨虎却哼地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
加洛和晚娘忙跑出去,刘典摇摇头说了一句:“家门不幸呀!”
加洛不知道刘典是指容家家门不幸还是指刘家家门不幸,看他迂腐的样子,想笑又不好笑。
一路上刘典自有了心事,闷闷不乐的,晚娘兀自捧着自己那块花布看得乐呵呵的,加洛想大概刘典从没给她买过东西的缘故,心里酸酸的,想到长仪,她不由地替晚娘的前景担忧起来。
回到归虏营,刘典把两块布料递给北义道:“北义,那白的给你,灰色的是给你父亲的,要过年了,找个裁缝量一下做身新衣服吧!”
北义捧着布料,有些不安地道:“刘大人,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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