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天寒地冻,加洛凭着一口气硬撑了过来,也算争气,回圣安,畏寒症却发作了起来。
何慕枫后悔不矣,再忙,每夜必回寝宫守护,加洛的病情却总不见好,何慕枫召来施杏雨,施杏雨一症就有此纳闷地道:“这丫头可奇怪了,一门心思奔着皇上去,守着皇上您旗开得胜回来了,怎么又结郁于心?”
何慕枫更后悔,忙道:“可能是牢儿的事让洛儿心里堵着了!”
施杏雨听了摇摇头道:“这丫头打小就胡作非为惯了,从没入过心的事,这牢儿的事,心眼倒变得比针尖还小了?”于是便开了方子道:“皇上可要多开导她,牢儿已经没事了,照如此下去,真怕见不着牢儿了!”
何慕枫接过方子一边应着,一边吩咐人去煎药,一边吩咐人送走施杏雨,才坐到加洛身边,握着加洛的手道:“洛儿,是不是枫哥哥伤着你了?”
加洛本闭着眼躺在榻上,只觉得累,什么也不想搭理,听到何慕枫这句话,眼泪一下流了下来,何慕枫见了忙道:“果然,是我恼着你了,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这一辈子怕只有一个傻丫头,才能让枫哥哥舍弃江山去追回来,你说枫哥哥对这个女子仅是喜欢吗?”
加洛听了才肯睁开眼睛,何慕枫伸手搂到怀里道:“枫哥哥,怕是将这个傻丫头爱到骨子里去了,一个‘喜欢’怎么能配得上这个傻丫头。”
加洛听了“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吐了何慕枫一身,何慕枫吓了一大跳,赶紧吩咐把施杏雨接回宫,施杏雨一诊脉有些惊奇:“药有喂她?”
何慕枫有些紧张摇摇头道:“还没煎好?”
施杏雨更奇怪了:“按说这时辰也没煎好药,只是奇了,这丫头的心结又打开了,我重新开个方子,那方子的药就不要再给她喝了!”
何慕枫连连点头,忙接了方子,又吩咐人去煎了,施杏雨一走,就赶紧把加洛搂到怀里道:“傻丫头,傻丫头,你可别吓唬我了,怎么越长大越发逗不得了!”
加洛噘着嘴看着何慕枫,好一会才道:“我好饿!”
何慕枫抚着额头道:“还忘了问杏雨,你喝药前吃东西,当与不当?”于是又派人去问施杏雨,等问的人返回,药也煎好了,施杏雨回话是能饮食,就先饮食后半个时辰用药。
看着加洛乖乖用了膳,然后又皱着眉喝了药,何慕枫才松了口气,重新搂回怀里道:“这些日子,枫哥哥会很忙,没有空闲陪你,可记得枫哥哥在狼山里讲的话:可以恃宠生骄,可以胡作非为,可以声色犬马,就是不可以与枫哥哥离心离德!”
加洛一听便叫道:“对了,那阿英呢,你答应过!”
何慕枫笑了道:“我答应自然不会赖帐,只是人还没到圣安!”
加洛才放心下来,虽想多赖一会何慕枫,但知道何慕枫很忙,便乖乖地道:“枫哥哥,我好许多了,你去忙吧!”
何慕枫见真的没事了,叹口气笑道:“这黑灯瞎火的,你枫哥哥再苦命,也得休息了!”说完搂着加洛,细细说会话,加洛越发心宽了。
加洛一躺就是一个多月,病好后,何慕枫外廷大约折腾完了,内宫才刚开始折腾,容敏月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如此紧张,便提议让大家伙聚聚。
加洛病好了,连殿门都还没出过,何慕枫倒喜欢容敏月这提议,其实何慕枫大胜回宫,庆宴就该接连不断了,实则因为加洛病着,也没人敢提。
穿着那种做工绣美的浅蓝色暗花的白锦裳,用白色织锦的腰带束着,加洛看上去倒也如了出水芙蓉,袅袅婷婷了,圣安已是七月流火的天气,加洛便没着袜,仅穿了又镶着珍珠翡翠的白色木履。
下了肩舆,加洛看到了长仪,有些不太相信,当年的长仪活泼而美丽,就在加洛上次偷来圣安时,长仪虽被关着,也美丽依旧,眼前的长仪面色苍白,清减了大半,也穿着一身白色锦裳,却显得人不胜衣。
加洛有些吃惊,忙走上前问:“长仪,这是怎么了?”
长仪苦笑了一下,她的贴身侍女却眼一红道:“当年公主放了郡主后,王爷…”
长仪用眼横了那侍女一眼,侍女赶紧襟声了,加洛一把抓住长仪的手,只觉得那手没由的冰凉,以前长仪那两总喜欢掐她的两只素手,虽无什么力道,可都是圆润温和的,经常热乎乎的,这大热的天,怎么会冰凉,加洛更急问:“长仪,我走了后,淮明王到底怎样处置了你?”
长仪摇摇头道:“没有处置!”
加洛忙搭上了长仪脉博,然后有些迟疑地问:“怎么会这样?”
那侍女又忍不住接口道:“王爷当时极怒,踢了公主一脚,就这样了,一直这样!”
长仪刚要开口喝斥侍女,加洛忙问:“踢哪儿了?”
长仪摇摇头道:“我十一哥哪舍得,只是不小心踢到了肚子上!”
加洛便道:“都大半年了,还这样子,没传太医看吗?”
长仪便道:“怎么没传,看了数十回,也不见多大起色,全是庸医!”
加洛一下抱住长仪叫道:“长仪,淮明王怎么可以这么狠毒,都是我害了你!”
长仪笑了一下道:“你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我十一哥哪里知道轻轻一脚会踢成这样!”
“十一这一脚怎么可能是轻轻一脚!”加洛不由得恼起何允柯来了,长仪忙责怪那侍女道:“都是你那张破嘴,看我回去,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加洛拭了眼泪道:“我会去求小姑姑,让小姑姑给你好好诊治!”
长仪笑了一下道:“没事的,听说你也病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样,三天两头就要闹一次,还有,长仪,你身体素来不错,现在有些事情发生了,你也不要太过于去思虑了。”
“小嫂子,你觉得我十一哥就要被我四哥处死,我能不思虑吗?”
“淮明王不是谋反,与安平王有区别的,皇上不一定会处死他!”加洛忙安慰道,长仪摇摇头道:“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三岁那年,父皇龙御归天,还是端康王的四哥就赐我的母妃给父皇陪葬了,还说母妃与父皇鲽鹣情深,自当继续赔侍父皇?”
加洛听长仪讲过,心里不免戚戚,何慕枫可真不是自己讲的那种狠不心来的主。
加洛找不到词安慰长仪,长仪用绢帕轻轻拭了一下眼角,加洛扶着长仪边走边聊,不由走到了“太玉池”边,直到余欢带着软轿急急忙忙赶来道:“公主,郡主,皇上已到‘瑶光殿’,问两位主子来着。”
加洛和长仪才想起今晚不是来聊天的,而是来参加宴会的,忙上了轿返回“瑶光殿”。
长仪忙道:“十一哥踢我这事,你可不许告诉四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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