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我就坐不住了,正想找个借口告退,长仪却开了口:“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得去看看谁敢打我长仪的小叔!”说完冲我一招手道:“十一哥,难不成你还准备杌在那里,做那碍眼的东西!”
加洛不由得跺着脚又提高了声音:“长仪!”
我赶紧站起来行礼道:“皇上,臣弟也与长仪去瞧瞧,别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那人点点头,加洛却道:“我也一起去瞧热闹!”
那人便皱眉道:“这长仪是刘中的嫂子,长仪去看看合情;长仪是十一的妹子,十一陪妹子去,合理,你去掺乎那算什么?”
“长仪也是你妹子!”
“长仪是我妹子,但是你什么呢?”那人调侃道,我听人讲加洛不进宫,那人一直耿耿于怀,看样子这话还真不假,借着这事也要报复一番。
加洛的脸一下通红,指着那人连叫了几个“你”,那人一伸手把加洛拉入怀中道:“既然刘中与你八竿子打不着,你不掺乎个什么!”
长仪用手羞了两人一下,便伸手拉过我道:“十一哥,我们走!”
“好”我与长仪便走下长廊,往马车停的地方走去,过了圆月洞门,长仪忽停住脚,我愣了一下。
长仪又蹑手蹑脚躲到门边,偷偷往里看,我忙问:“你…在看什么?”
长仪往里面戳了戳,我也走到门边探头一望,那两人早粘到一堆,刚才气急败坏,还打算跟着我们一起去看刘中出了什么事的人,现在软在那人怀里,不知亲密地说着什么,长仪得意地道:“小样,还想蒙本公主,就你们那点道行!”
我才发现,长仪现在又恢复了以前的快乐单纯,虽然身体因为我的缘故而落下了病,她的快乐却是真的,显然嫁给刘典,也许并不是一桩错事,而刘典肯定将她视若至宝,我一直为长仪有这样的归宿心疼,甚至觉得不值,就在这一瞬间,我忽觉得也许这是长仪最好的归宿,嫁一个爱她宠溺她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我在长仪的婚事上一下释怀了!
我伸手拉过长仪道:“走吧,找你的刘典去!”
长仪知道我不喜欢刘典,听了有些诧异地张着嘴,然后兴高采烈跟着我出了医馆!
我与长仪急急忙忙到了染坊,周围围了不少人,这会正在散去,长仪让人找刘典,很回说,刘典没来过,刘中也让人抬走了。
长仪有些吃惊,不是长仪吃惊,我也知道,出这种事,刘典怎么可能不来。
长仪吩咐人回府去问,然后也急着回府,我便对长仪道:“你先回去吧!”
长仪知道我与刘典不和,自然不勉强我跟她一起去,忙叮嘱我明天准时去加洛的医馆,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走进染坊,只见一片混乱,好象经过了一场激战,好几个伙计都挂了彩,我没想到刘典这么黑,真的下了手,忙抓住其中一个伙计问:“坊主和月儿呢?”
那伙计一看见我便道:“姑爷,你可回来了,坊主让人打了,满头是血呀,都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危险!”
我一听就急了,连忙往我岳父大人的屋子走,还没进去就听了月儿的哭泣声,我吓了一大跳,就月儿的性格天塌下来,也不会哭的,难不成是我那岳父大人真的挺不过去了,虽然我打心眼有些不太喜欢这个整天就训我的岳父大人,但想到月儿就这么个相依为命的爹,要真没了,那还不要了她的命。
我赶紧要迈进去,却听到我岳父大人的声音:“我怕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打架,谁怕谁,那小子居然用石头打我,我为什么不还手?”
“爹,大师傅都说了,圣安城的人十有九官,咱们是惹不起的,这只是小癞子,都如此,何况…。”
“何况什么,老子还就不相信这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
听着我岳父大人那声气,我松了口气,如果真有什么,估计声气也不至于依旧高扬了。
我刚一松气,岳父大人声气更高昂了起来:“闺女,不是你爹恼你,你说你,你说你,如果当初找了李保长的儿子,我们至于吗,我们不也算是官家亲戚,你看你挑那姑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长得是人模人样,但是遇见你爹被人欺侮,换做那李瘸子,早就拎扁担跟你爹对外去了,你看你选的那姑爷,做什么去了,看见你爹被人打,人家出去了!”
我这岳父大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席话就把火燃到我身上来了,一下子用那李瘸子把我踩到了脚底下,月儿立即替我辩解道:“十一哥出去的时候,你不是还没挨打吗?”
“没挨打,难道他看不见有人在骂你爹吗,我以前只养了一个闺女,我看我现在是养着两只白眼狼!”
大师傅连忙劝道:“坊主,别讲得这么难听,我看小姐跟姑爷挺好的,他们本来就是那种粗鲁之人,坊主为什么总要赶鸭子上架!”
我听“嘭”的一声,不知我那岳父大人把什么拍得山响叫道:“是,他们是雅人,老子是粗人了?”
大师傅的声音又嗫嚅起来:“坊主,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这小姐与姑爷是一对金童玉女,挺搬配的!”
“配个屁,那小子配我闺女,那是便宜死他的事,一分彩礼没出去,我这大的染坊迟早不是我闺女的嫁妆!”
月儿急得叫了一声:“你能不能一天到晚不提这钱的事!”
“我不提,你喝西北风去的呀,你以为你是怎么长大的,喝凉水吗,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可真真不假,这不还没嫁出去,就呵着护着的!”
月儿气得大叫:“爹,你再这么不讲道理,我…”
“你怎么样?”
“我就离开家,以后都不回染坊了!”
我岳父本来马力十足的声气一下低下来了,带着哭音道:“闺女呀,可怜你娘走得早,你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要扔下爹不管了!”
我本已经往屋里迈的脚不由得停了下来,知道这月儿也离不了家,这岳父大人更不敢把他这闺女怎么样,我进去,反是引火上身的事。
那月儿得了势,立刻威胁起她爹来:“你要总是这样,我就…我就不再回这个家了,我和十一哥宁可做大街…却要饭!”说完又道:“你这头没有关系吧,奇怪,你说那刘三的石块怎么会砸着你后脑勺了,你们不是面对面骂架来着?”
我摸摸额头,我那岳父立刻就道:“你以为刘三癞子是省油的灯呀,他手段多着呢!”
大师傅也附合着道:“就是,坊主,那刘三难不成后面长手了!”
正在这里,忽听外面的伙计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官家来封染坊了!”
“什么,老子跟他拼了!”话声一落,我岳父大人已经趿着鞋冲了出来,月儿与大师傅也急急忙忙追了出来。
三人在门口看到了我,我岳父把眼一瞪,月儿忙抢在她爹面前叫了一声:“十一哥,你可回来了!”
大师傅也道:“姑爷总算回来了,刘三那群混子把我们的染坊都给砸了!”
“跟他讲有个屁用,跟绣花大姑娘似的!”我岳父已经冲了出去,我没想到刘典那鸡肠小肚的,报复心还真强,直接就来个封染坊,我这岳父大人把这染坊当他第二个闺女,哪里会舍得。
月儿拉着我的手着急地道:“十一哥,怎么办,怎么办?自古民不与官斗,我爹他…”
我忙捏着月儿滴手道:“月儿莫急,且看看,我来想办法!”说完我拉着月儿也走到了院子里,大师傅跟了上来。
我们一行人到了院子,果见官府的人来封染坊,把伙计们都撵到一边,我岳父大人气冲冲往前一冲就骂道:“娘的,你们凭什么封染坊?”
那为首的一推我岳道道:“闲杂人等滚开,找你们的坊主出来讲话,如有妨碍公务的,一律拿回衙门侍候!”
我岳父一拍胸口道:“我就是坊主,你要怎样?”
那为首的便道:“你就是染坊,正好,没有畏罪潜逃,来人,拿下!”
那为首身后滴人便拿了铁链子来锁人,月儿的手都出了汗,我知道我岳父那脾气,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走的,一执拗挨打是逃不了的,正欲上前叫:“住手!”
却听有人道:“这位官爷且慢!”
我抬头一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见忙道:“原来是三哥,失礼失礼,改天得空请你喝茶,今日兄弟我这有要事在身,执行公务!”
那人便道:“正是看你执行公务,所以才多有叨挠!”
那为首的就奇怪了:“三哥明知道我这执行公务,为什么还要叨挠?”
“执行公务肯定没错,但三哥好提醒你两句,这辛家老爷子可打不得骂不得!”
那为首的就更奇怪了:“这又是为何?”
“你且听三哥的就是!”
“行,兄弟我就看三哥面上,对这老头礼遇就是了!”说完一挥手叫:“带着,封坊!”
我本要出面,但见南街许多人都围着看热闹,知道一旦出头反而不好,就由着那官府的人把一干人等赶出染坊。
我那岳父哪里肯依,我便对月儿道:“你且去劝劝他,先不要闹,省得挨了打,我会想法子的!”
月儿有些担心地看着笃定的我,忙上前道:“爹,你别闹,先跟着这位官爷回去,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去救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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