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七夕初遇(1)
十五年后
“娘,今天是七夕,你就让我出去玩一会行不行,我答应你我不到处乱跑,我和隔壁的二丫一起去,我保证不给你闯祸。”我央求道。
娘亲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不行,我说了,你哪都不许去,就待在娘的身边。”
“娘,女儿都长大了,我从记事起就没出过这个村子,您哪都不让我去,我上哪你都让人跟着,你看隔壁的二丫头隔三差五的就可以上城里买好吃,还有漂亮的衣服,娘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娘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活,顺手理了理我凌乱的碎发:“雪儿,你要听娘的话,娘都是为了你好,等你满了十六岁,娘就找人给你说媒,让你嫁给隔壁村的牛二郎,他为人老实,会好好善待你。”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呆头呆脑的牛二郎,况且爹爹早亡,我还想多陪陪娘亲。我不嫁。”我撒娇地偎在娘亲的怀里。“娘,求求你了,就只这一次,你让我出去玩一会,我保证乖乖的。”
娘亲终于妥协“好吧,就这一次,就让吴妈跟着你,你到了外面不许乱跑,要听吴妈的话。”我欢天喜地,在娘亲脸上亲了一口,虽然有个啰嗦的吴妈跟着,总比不能出去的好。
“吴妈,你记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乱跑,不许她和陌生人说话,晚饭之前一定要回来。”娘亲嘱咐道。临行前她还从房里拿出一顶纱帽“雪儿,在外面不许摘下这帽子,女儿家没有出嫁本不许在外面抛头露面,戴上这帽子,好歹遮一遮。”
“娘,我又不丑,那二丫头,还不是天天在外面疯,我怎么不见她戴过什么帽子。”我一万个不情愿,好好的心情顿时被整的没有了一半的兴致。
“你若不情愿,就别去了,正好,陪娘绣花。”娘亲说完正欲转身,我一把拽住那帽子“谁说不带了,我戴上还不行吗。”胳膊拧不过大腿,再听了一遍唠叨之后,我才和吴妈出发了。
旁白:我出生于锦官城,却直到十五岁的时候才第一次正真见到她的面容,我像一个外乡人,畏首畏尾地四处张望,用满怀的喜悦迎接着锦官城给予我的声势浩大的繁华,我那单薄的想象力,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苍白,我们同在一片蓝天下,可我并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动人的情景,这里的人们毫不吝啬他们的热情,用各式新奇的玩意,友善地同我亲切地玩笑。
大街上的人往来如织,我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冰糖葫芦,面捏的小人,街边的杂耍,一切的一切多我而言都那么的有趣,我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要,不一会吴妈手里已经满满的拿了一大堆东西了。
忽然人流一阵攒动,都朝着一家会馆走去。我好奇的想跟上前,被吴妈拦住“小姐,夫人吩咐,不许你去人多的些地方,况且,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吴妈,你看天色还早,我们再玩一会,我们去看看前面那里干嘛呢。”
“不行,小姐,现在就得走,回去晚了夫人会责罚奴婢的。”吴妈不依不饶。
“好吧……”我一万个不情愿,脑子里打着主意想着怎么才能不回去。
“抢钱啊……”一声尖叫,人群顿时乱作一团,我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吴妈更是被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我趁着吴妈分身乏术偷偷的挤进人群里,朝着前面热闹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家会馆,门口有人在发放面具,我不太明白,那人笑着解释道:“姑娘你是第一次出来吧”我点点头“难怪了,今天是七夕,每年的今天我们会馆都会举办一年一度的七夕活动,青年男女均可参加,目的就是要促成这天下的有情人,但是很多女孩子家不好意思,因此男女双方都戴上面具,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双方的尴尬,如果双方互相心仪,女方就可以摘下对方的面具,也算成就一桩好姻缘。”
我觉得这个甚是有趣,接过那人递来的面具,细细打量,那面具面目狰狞,丑陋不堪,那人笑着说“姑娘别看这面具丑陋,这可是当下最时兴的玩意,叫大傩,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
大傩,我心里默默念着,接过面具戴在脸上,有了面具,这面纱算是多余了,取下来丢在一旁。
进到会馆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人,台上还有人在演这木偶戏,我找了位子坐下来,认真的听着戏文。
“她离我而去已经三年,哪怕是在梦中我也想要与她一见,上穷碧落下黄泉,看前面那位仙人,衣袂飘飘飘,身段婀娜,请你睁开你美丽的双眼,看看我这日思夜想的人儿。”
“只听得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的发髻还来不及梳妆,我的衣裳尚未穿戴整齐,急急地跑来与他相见。”
“依旧是那如花的容颜,为何你的脸上挂满泪水,如那春日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快快离去吧,你这痴情的君王,这里已非昭阳殿,昔日的恩情,都随着渺茫的音容消散了,剩下的只有蓬莱宫中无尽的岁月,思念已经将我压垮,你还要给邪恶加上一把柴火,想要摧毁我所剩无几的坚强。”
“你的错误是太过美丽,就算身为君王又有何用,没有你的昭阳殿,只剩下冰冷的砖瓦,处处是无情。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愿将这浮名换了,与你长醉人间。”
“七月七日在这长生殿,请君牢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没等看完,我心里默然,一时觉得不快,我看过书,仿佛戏文说的是杨贵妃与唐明皇,隐隐觉得七夕有情人的日子唱这样的戏文不是有点煞风景吗,不过所有的少女,都希望有一个像唐明皇这样的情人,只是不希望落得那样的结局而已。
“少主,你若是这唐明皇,你也会为了一个美人,愿意放弃皇帝的名分,与他日日笙歌,长醉人间吗?”身旁的二人开始对话,我偷偷的听着。
“我只羡慕那唐明皇,他的人生里至少有一位红颜知己,一直陪伴他,有一个人,那样的让他想念,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我没有那样的福分,若是遇上了,何妨一醉,与她逍遥一生。”
这二人听声音像是年轻男子,我偷偷的打量他们的穿着,似乎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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