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忆(4)
“不想今日能在此遇见姑娘,真是有缘。”男子嘴角浮出笑意。
“让公子见笑了,真是惭愧,每次见公子,似乎都给您造成不便,还望公子不要取笑我们才是。”
“姑娘言重了。”男子看着秋儿头上那红橙色的花朵,笑道“花面交相映原来是这样的情境,果然极妙。”
秋儿用手摸摸头上的花束“这花叫剪秋萝,不过是家妹一时兴起的玩笑罢了,入不得眼。”
“姑娘天生丽质,岂是妄自菲薄就能掩盖得了的。”
“姐姐,斋饭准备好了,我们明黄的罗帐,室内淡淡的龙涎香,几案上还摆放着待处理的奏折。
”菲儿跟出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菲儿,不许无礼。”姐姐连忙制止。
“怎么你们姐妹二人见到我都是这样一副诧异的表情,我自认为长得没有你们表情显示的那般恐怖。”
菲儿笑起来,“你真有趣。”
这时一只蝴蝶闻着花香落在那剪秋萝上,午间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秋儿身上,轻灵的似是人间仙子,男子一时贪看住了。
“小姐,斋饭要凉了,还是赶紧进去用饭吧。”流苏打破尴尬。
一行人进了斋堂,用罢斋饭,马车果然修好了,秋儿欠身施礼道别,“秋儿多谢公子,耽搁了公子的事情实在抱歉,就此别过,忘公子保重。”转身登车,正准备动身,男子似乎想起什么,连忙将马车拦住
“你叫秋儿?”男子站在车外问道。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正是奴家闺名。”马车徐徐向前,渐行渐远。
过了几日,徐远征自外回来,心事重重。
“爹爹可有心事,不知女儿能否替爹爹分担。”晚饭十分,秋儿察觉出爹爹的异样神情,晚饭后来到爹爹书房。
“秋儿,你来得正好,爹有一事同你商量。”他拿过书桌上的一张名帖。“这是昨日衙门来的公文,三年一次的选秀要开始了,如今爹爹虽不在朝为官,可是我们是世家望族,按例……”
“爹爹,您是想让女儿参加吗?”
“秋儿,你和孟家少爷如今已是不可能,经过他们家这么一闹,爹想要为你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怕是……如今选秀,你若能进宫以你的才学相貌,必定能获圣宠,富贵荣华是其次,总不负你这一身的才学,也算是有个好归宿。况且,你若为妃,将来你妹妹也能嫁得好人家。”
“爹爹,女儿不愿进宫,孟少爷现在生死未知,我要等他……”
“秋儿,孟家秋后就要问斩了,现在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非……”
“除非女儿进宫,求皇上重审此案,孟家才能有机会平反。”
徐远征点点头,“秋儿,你不进宫,左不过也是你妹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若不愿,爹爹不勉强你,爹只愿你幸福。”
徐远征将手中的名帖递给女儿,秋儿拿着这名帖,心中感慨:孟大哥,你究竟在哪,我该怎么办。我若想救你,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秋儿最终还是决定入宫。
宫车已经在门外等候,菲儿含着泪水看着姐姐梳妆打扮,临上车时,她将一束剪秋萝插在姐姐头上,“姐姐……”
“菲儿,你要替姐姐向爹娘尽孝,要听话……”秋儿哽咽,转身上了马车,流苏自请跟着小姐入宫,徐家自然欢喜,车马浩浩荡荡朝着宫里而去。
秋儿入宫,被封为昭媛①,是夜,秋儿侍寝。
当她由公公引领,小心翼翼地走进皇帝的寝宫,心中惴惴不安,没有大红的嫁衣,没有满座的宾客,甚至没有将为人妻的喜悦,这与自己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大相径庭,他将要服侍的这个男人,主宰着自己今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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