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药想看看影风是怎么把皇后带出宫室的,按照这个世界男女大防的尿性,她家大风应该不能伸手去碰皇后才对。结果宁小药刚一动弹,楼子规的手上就加了力道,低声喝了宁小药一声:“别动!”
宁小药眨巴着眼看楼子规。
楼子规的喉咙哽滑数下,颤声道:“别动,我抱你回去,我,让我抱抱你,你别动。”
楼子规语无伦次,双手跟钳子似的,紧紧死抱着宁小药,把宁小药这个进化人种都抱疼了,“疼,”宁小药跟楼子规嘀咕了一句,别皇后没弄死她,楼督师把她给勒死了。
楼子规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但仍是不停地在宁小药耳边道:“别动,你别动。”
宁小药只能乖乖地被楼督师公主抱着不动弹了,心里挺纳闷,说好的演戏,楼督师这是肿么了?入戏太深了吗?
到了宁小药的寝室门前,楼子规抬脚踹开门,抱着宁小药进了屋,径直就往内室走去。
高太医背着医箱,气喘吁吁地跟着楼子规一路小跑着过来,进了圣上的寝室,眼见着楼子规抱着圣上进内室去了,高太医站在外室里愣是没敢再往里跟了,督师大人那模样太吓人了。(TOT)
将宁小药轻轻地放到了床上,楼子规一动不动地盯着宁小药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又看向了宁小药颈侧的伤口。
宁小药说:“督师,我没事了啊。”
“别动,让我看看,”楼子规按住了要翻身侧躺的宁小药。
看就看吧,宁小药躺着不动了。
伤口已经愈合地差不多了,但结在伤口上以及伤口周围的血块,还是让楼子规屏住了呼吸,过了好一会儿,督师大人才问宁小药道:“疼吗?”
宁小药看看楼子规,感觉自己要说疼,这人说不定就得哭了,所以宁小药把头摇了摇,特肯定地说了两个字:“不疼。”
“那个贱人,”楼子规骂。
宁小药……,虽然骂人不好,可这会儿她也想骂人啊!要不要这么对她啊!
楼子规伸手摸宁小药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在愈合了,但皮肤还没完全长好,露着红肉的伤口,楼子规见多了,但这伤口在宁小药的身上,楼督师这心就能揪着,疼,比他挨剐那时还疼。
宁小药抬手很随意地搓了一把自个儿脖子上的红肉,说:“没事了啊,督师你别哭啊,我真没事了。”
“我没想哭!”楼子规冲宁小药道。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楼督师暴了,宁小药抠了抠手心,改口道:“好吧,你是汉子不能哭,是我想哭,我为我还活着哭一下下啊,嘤嘤嘤。”
楼子规……
宁小药装哭几声,偷眼看看单膝跪在床前的楼子规。
楼子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叹了一口气,看着宁小药说:“没有眼泪,你这也算哭?”
宁小药一听这话就怒了,真当她是影后?“我这人天赋异禀,”白了楼子规一眼,宁小药说:“天生没眼泪水的,我对此没意见,督师你有意见?”
这你要人楼督师能有什么意见?
“虽然不是汉子,但我这人天生流血不流泪的,”宁小药又说。
听着宁姑娘胡说八道,楼子规慢慢地平静下来了,能胡说八道,就这明这姑娘真的没事了。(喂喂,督师你不能这样啊!)
“下面该怎么办呢?”宁小药问楼子规:“我接着装死,督师你去前边堵枪眼?”
堵枪眼这个词楼子规没听过,但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摸一下宁小药的脑袋,楼子规说:“你好好休息,朝中的事有我。”
“那就让皇后留在宫里?”宁小药又问。
提到皇后,楼子规好转了的脸色又是一沉。
“好说的,不生气了,”宁小药忙就道:“你别一听皇后就磨牙啊。”
“就让她留在宫里好了,”楼子规语调淡淡地道:“你出了事,再将她送出宫,不适合。”
“嗯,好,”宁小药点头。
“宫里会开始搜查剌客,”楼子规道:“我准备让影风他们在太后殿,抓到这个剌客。”
“啥?”宁小药的眼睛又瞪大了,说:“你要现变一个剌客吗?督师你准备让谁当这个倒霉蛋?”
楼子规手指轻轻地抚一下宁小药的头发,道:“太后殿里有会武艺的太监,随便指一个就是。”
“这个不好吧?”宁小药说:“万一人有不在场证据呢?再说了,跟着太后混,也不代表这人就是个坏蛋对不?”
“将太后殿所有会武的太监宫人都抓了好了,”楼子规道:“我不为难这些人,只是把太后的手脚都斩了。”
知道楼督师这只是打了一个比方,担宁小药还是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了楼子规一句:“你还是觉得太后最可恨?”
楼子规冷道:“我不会忘了周氏的。”
周氏,好吧,楼督师现在连皇后都不喊了,宁小药叹气,说:“皇后怀着娃呢,督师你去折腾太后吧,为了宁心,太后怎么着都不会去死的,你随便折腾。”
楼子规的手就停在了宁小药的脑袋上,说:“我不折腾她,皇后……”话说到这里,楼子规顿住了。
宁小药说:“你要说啥?”
“我之前听太医说,皇后的胎像不是很好。”
“啥不是很好啊,”宁小药撇嘴道:“是非常不好啊,不过现在没事了,有我在,她的娃娃就不会出事啦,”宁小药说到这里,又露出得意洋洋的小模样了。
楼督师沉默中。
宁小药说:“嗯?你咋不说话了?”
楼子规笑了起来,目光很温和地看着宁小药,说:“周氏那女人要杀你,你却救她的孩子?”
宁小药眨巴一下眼睛,说:“这不是演戏吗?演戏的事不能当真吧?”
楼子规说:“我们是演戏,可皇后不是。”
宁小药默了一下,不演这出戏,她也不知道皇后能下手这么狠噻,“也许我们跟皇后把事情说清楚了,皇后就不会这么干了,”认真思考了一下,宁小药跟楼子规说:“感觉不杀我,那她,连带她哥,还有她真爱都会死了,皇后不杀我,好像挺对不起她自己的哈。”
楼子规把宁小药的嘴一捂,说:“不要说杀了。”
宁小药把楼子规的手掰开,抓在手里,说:“这事我撸了一下,我现在把皇后的想法撸顺了。”
楼子规耐着性子道:“你一定要跟我接着说周氏的事?”
“跟哥哥和真爱比起来,我是属于可以被放弃的那个,”宁小药看着楼子规道:“所以皇后她决定杀我,还下手无情,让我绝壁没机会死里逃生。”
被伤害过了,血也流过了,宁小药再想皇后,突然就把事情想明白了,皇后的心理其实一点都不复杂,这就跟在末世和丧尸干仗一样,队伍里总有必须活着的人,可以放弃的人之分,在皇后那里,周骏骐是亲哥,徐飞羽是真爱,她宁小药算毛呢?她指定是可以被放弃的那一个啊。
“你,”见宁姑娘把放弃二字说得这么坦然,甚至是理所当然的,楼子规的心又是一揪。
“这就好比有一天我和楼楠只能活一个,”宁小药揉了揉鼻子,跟楼子规说:“督师你想谁活着呢?”
楼子规一时间答不上这个问题。
“你看,”宁小药把双手一摊,说:“所以你别跟皇后生气,人性就是如此嘛。”
楼子规又不说话了。
宁小药看看帐顶,觉得自己是不是吃几颗糖豆压压惊呢?今天这血流得有点多了。
楼子规站起身,坐在了床榻上,看了宁小药一会儿,附身将宁小药抱在了怀里,沉声道:“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宁小药说:“我和楼楠吗?”
“嗯,”楼子规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两个我都会护好的。”
“哈哈,”宁小药乐了,说:“我就是打个比方啊,谁能伤到我呢?”皇后又是下毒,又是捅刀的,都弄不死她呢,谁有本事弄死她?
“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楼子规却道:“小药,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感觉到楼督师的情绪又不对了,宁小药抬手拍了拍楼子规的后背,说:“嗯呢,我记着呢,我们说好的事不过三。”
将怀里的人更紧地抱着,楼子规低头在宁小药的伤口上亲了一下。
宁小药被楼子规亲得有点痒痒,说:“我身上全是血哦,督师你先把我松开,我换件衣服。”
楼子规说:“洗个澡吧。”
“也行,”宁小药说:“但前题条件是你先把我松开。”
“屋里有水吗?”楼子规问。
“没啊,”宁小药说:“我可以去院子里的池塘洗一下。”
光天化日的,在池塘里洗澡?
楼子规松开了宁小药,坐直了身体,看着宁小药了。
“这会儿还有人能有心思偷看我洗澡?”宁小药很吃惊地问,这个不能吧?
“我去给你打水,”楼子规站起了身,突然间又想发火了。
抠抠手掌心,宁小药突然说:“不对,等等,督师你去坑太后,太后事先就想不到你会把杀我的事安她头上去吗?”
楼子规只得又弯腰看着宁小药,说:“太后只是让皇后伤你,她不会想到皇后会杀你。”
眨巴一下眼睛,宁小药说:“所以呢?”
“太后给的毒,不可能会是即时发作的毒,”楼子规说:“因为她要给皇后推脱罪则的时间。”
“啥?”宁小药震惊道:“联手干坏事了,太后就跟皇后结下战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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