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巫马玉尙不知自己在黑暗中昏迷了多久,只知晓自己独自一人站在空洞的黑暗之中,毫无目的,空乏的徘徊,如同丧失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就在那瞬间的失意之中,眼前倏地多出了一点芒光,逐渐的,逐渐的,扩散变浅,拉开了黑暗。这刹那的光明刺在了巫马玉尙的眼底,他微眯着眼,任凭直觉向前迈去。
就在黑暗淡去,一声男孩嘹亮的声音击打在他的耳膜上,刺刺的,竟惊愕的让他无比熟悉。
“凤然,江华,华莲你们快来看,下面真如冰冻的城!”
“殿下,你不是两年前就见过了么?还如此大惊小怪。”
“就是,殿下真像只土包子!”
“呵呵......”
“你们才是包子嘞!”
正当巫马玉尙吃惊之时,一只滚圆的雪球向他面上砸来,他慌然侧身用手去挡,那些雪球却如同幻化穿过了他的身体。
只听一声童声的嚎喊:“你们竟敢袭击本宫!凤然,你别跑!本宫看见是你扔的呢!”
巫马玉尙猛然回头,那一霎,入眼的是竟是儿时披着雪绒的自己,看着他一手挡在头的动作,竟是与将才的自己相仿无差,满头的雪花,脸上却是拉着雪一样白净的笑。
恍然间,儿时的自己蹲下身抄起地上的雪,便向自己这边跑来,身体瞬间的重叠,穿过,顷刻的感受这一瞬的情绪,他侧身已是听着那儿时的伙伴充满着烂漫的嬉笑声。
“你哪知眼看到是我扔的,是江华扔......”
话声还未落,小玉尚抱着一把雪就盖在了凤然乌黑的发顶上。
“我两只眼都看见是你了!”
“你这臭小子!”
看着小玉尚偷袭成功刚转生往后跑,却是没留意摔在了地上,一脸瞬间扎进了雪堆中,逗着凤然大笑不止。
巫马玉尙走过去,低头看着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皓白的牙,漂亮的笑纹,他伸手想去感受,似乎在记忆里这样的凤然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可为何还是那般的真实。
然,就在他抚在他脸上的那一刻,指尖越过了他麦色的肌理,结果什么都没有抓到,只是奄然的堵心。
见着这样的凤然抬臂擦着眼角的笑,蹲下身一把将儿时的他拉了起来,一手抹下他脸上的雪,瞧着那怒气却窘迫的脸,抿嘴笑得得意洋洋。
“我说,你和我可是差四岁,要算偷袭,你还得轮上一辈嘞!”
“凤然,我是太子!”
“好好好!我们都知晓您是太子,还是个傲气十足的太子!行了吧?快起来,等会儿全身得湿透了,要是太子伤风了,俺们有十颗头都不够砍的。”
这时,连江华和华莲也跑了过来。
“殿下真没用,走路都能跌。”
面上稚嫩的江华,带着嘲笑对看了凤然一眼。而华莲作为凤然的侍童,只是捂嘴在一旁憋着笑。
“江华!作为本宫的护卫,你小子也太恃宠而骄了,回去就让人揍你板子!”
“你把我揍了,以后看谁还借机带你出来玩!”
说着,江华就朝他做了个鬼脸。巫马玉尙站在他们身旁,就如同立在隔世,看着三生石上那前世的印迹。
看着四个孩子奔跑在雪峰上的身影,巫马玉尙眼底涣散,原来以前的他们还能这样的单纯无邪。
正当他发愣之时,眼前景物转眼即逝。耳边突然传来男子的暴吼声。
“记住了!你没有母妃!为了让你记住今日的所言,去永寿殿反省,五日不得进食,要是本王再发现你跑出宫中,去江家玩耍,本王就不只是打江家那孩子二十大板了!听清没?”
“......”
“本王问你,听清没?”
“......孩儿听...听清了......”
“不准哭!你是本王的儿子,哭泣只会侮辱了王族的身份!”
看着眼前幻化开来的场景,巫马玉尙立在那个低头哽咽的自己身前,看着自己绷紧的小脸,他知道他此时的难过。
回头,父王已经离去,心里已是寂寞的孤寂。
跟着一直低着头走出寝宫的自己,到了永寿殿,陪着他坐在了华锦团蒲上,望着那挺直的小身板跪对着夏国先王灵牌,听着他喃喃念道:“不能哭......本宫是夏国的太子,不能哭......我没有母妃......只有父王......”
不过是看着以前的自己,为何他还会有刺痛?巫马玉尙不明白,因为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将这份念头深埋,早习惯了冷寞的宫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的自己惨白着脸昏迷在地上,巫马玉尙赫然惊慌,下意识的便要出去喊人。
却在这时,耳中殿中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巫马玉尙霍地望去,只见一袭雪衣,乌发垂腰的俊美少年走到自己身旁,手里拿着皮水袋,对嘴灌了一口,扶着地上的自己,竟是......
“凤然,你......”
巫马玉尙竟是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将嘴里的水渡入儿时的自己口中,为何他要这么做?
“我答应过她,要守护你成长,就算再难你也要熬下去,知道么?”
看着凤然将自己环在臂弯,拂开他额边的发丝,脸上透着怜惜。这样的凤然,温柔让巫马玉尙不识,难道这不过是个梦?
可转眼,红光闪过,鼻尖像是闻到血一般的腥气。
入眼的竟是满身是血的凤然,他跪在自己的面前,紧紧的捉住了他的衣摆,红透了眼,抬头望着他。
“玉尚,你身为太子,你有办法就凤族的是不是?”
可他却只是冷淡的拉开了凤然的手:“凤然,本宫只熟知你们,知晓你们不会叛国,可他们说不定都是罪有应得,何况......”何况,他是王族,不应该有多余的怜悯。
“何为罪有应得?!玉尚他们才是你的根!”
他嘶吼的让玉尚心颤,那一刻,他却没听懂他这话中的疑,只是甩下了他独自离开。
逐渐的,巫马玉尙脑中昏眩。
霎时,又到了一处,潮湿难闻,回神过来,原是一处地牢。
“没想到男人也有你这般尤物的。”
“......”
“老子不-操白不-操!”
就在那不堪入目的一幕闯入巫马眼前时,他已是浑身僵直。
肮脏的地上,一个穿着夏国兵士府的囚卒,将一个浑身瘦弱的少年拔得精光,压在身-下猥-亵。
少年躺在连稻草都没有的潮湿泥水上,染脏了他冻得发抖的赤-身。看着眼前那囚卒淫-秽的望着少年,泥水的撞击的扑哧声竟像是刺穿了巫马玉尙的耳膜,好痛!
可,就在这时,少年竟是霍然抽出掉落在地上的刀,一瞬之间,他转头望向了巫马玉尙,挥刀而下,血光缠着头颅,骇然间一阵恐惧的窒息霍地袭在心头。
“不!”
巫马玉尙恐慌的睁开眼,入目浑噩之间,是少年最后的苍白面孔。然,他将永世不忘,只因那是年少的凤然,而他眼底的仇恨与屈辱已是如此的心惊。
“梦?为何会......会这般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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