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季之美,在于春。
立春之时,乃一年之初也。吉祥喜庆好兆头,喜鹊枝头乐吱吱。
此时,夏国之都庆州城内,大红灯笼挂梁头,喜娟布条绕梁柱,剪花红纸满地撒。
夏国太子巫马玉尙与鲜卑长公主拓跋青今日大婚,喜庆之极,举国欢腾。
辰时。
虽说,两国联姻,和乐融融。
但是,那是属于两国皇帝和民子的欢乐。
对于她,拓跋青来说。这样的婚姻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坐在夏国为她专程备置的宫中阁楼中,拓跋青已经将手里的发钗掰成了七八节。如此看来,她的气愤可想而知。
身后的喜娘,虽然看得胆颤心惊。可手里的活还是不敢耽误。怕误了时辰,小命不保。
于是乎。
顺着一画眉。喜娘道一声。
“缤纷落尽谢清辉。”
拓跋青就接一句。
“一头乌发成白发。”
喜娘无奈摇头,二点唇,道。
“花开盛景尝欢悲。”
她又咬牙接道。
“气死他来我开怀。”
这时,喜娘实在忍不住,手上顿下。对着长公主就哀怨道。
“公主,这样不吉利的。”
拓跋青回头瞪了她一眼,水润般的大眼充满怨恨。
“本公主说啥,妳管得着吗?继续!”
喜娘被她唬得一愣,手上有些颤抖,毕竟怕得罪了这大佛。于是,三绾发,道。
“海角天涯相伴随。”
便听拓跋青一声大叫。
“随你大小都是粪!哈哈!妙哉!快哉!骂了就是爽啊!”
喜娘在宫中做了不少年,有生以来头一次碰到这样不雅粗俗的主子。她赶紧假装不闻不问,收拾起手里的行头。
见着喜娘低头做事,拓跋青觉得无趣,便将手里折断的发钗往身后丢去。
身后她的随身丫鬟音儿,见着地上那作为吉祥的如意玉钗,被她家公主折断了七八节,丢撒在一处。不由惶恐。
“公主,这可是夏国太子专程为妳定做的白玉发钗,要是被知晓了,这可......”
“发现了才好!本公主就是要这婚礼举行不成!哼!”
“可是......”
音儿明白她家公主此时的不爽快。就算是这样,王也不会让这婚礼废掉的。毕竟这是难得的两国联盟的机会。
虽说长公主今年只有十四岁,并未到芨开之时。但,鲜卑如今情况危急,归属北朝之期将到。因此鲜卑王要立马找个可以依附的靠山。
正好,夏国本与北朝不和已久。
鲜卑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和北朝逆着走。于是,才有了如今这两国联姻的婚事。
再说,公主常年不在鲜卑,刚回来就被大王囚禁起来。转眼半年已过,音儿望着满脸气愤的公主殿下,她也只能心中叹息。
毕竟,夏国皇室有过极不好的传闻。
这不好的传闻,想必也就是公主大闹着不愿嫁给夏国太子的起因。
就在音儿在后面给公主收拾这喜红长袍的凤尾时,拓跋青突然对着所有之人命令道。
“你们都退下了!本公主要自己静会儿!”
“可......”
音儿担心,公主每次这样说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比如先前乘机逃跑就不下五次!这......她真不敢独自放公主一人呆着,大王在她们来之前可是下过命令,要是自己没守住公主,必定是要治她的罪的。
拓跋青见她犹犹豫豫。便想到了她所思量。已是,拉起她的手就对她说道。
“嘿嘿!音儿姐姐觉得本公主能逃出去么?没看见外面都是铁血的侍卫,我一人能打得过吗?你就别瞎担心了!本公主就是觉得闷得慌,要一个人待会。”
音儿见着她家公主诚恳,喟叹一声,便招呼着房里所有宫女出了房间,出去前将门从外上了锁。
听着外面“咔嚓”上锁的声音。拓跋青哼唧地嘟囔道。
“就是上了锁那又怎样?太小看本公主了!”
刚说完,敞开的窗户霎时传来一阵疾风。
拓跋青抬眼望去,就见着铜镜之中印出了一蓝色人影站在她的身后。
她抄起桌上的凤凰金钗就向身后射去。
身后楦木雕花屏风被突如其来的内力震得轰然倒地,插在屏风上的金钗铮铮作响。
那蓝色身影竟是翻身跳在了屏风之后的红木榻上。拓跋青伸手便要去拔乌发上的另一根发钗。手指还未碰到钗头时,身子已被那人从后面圈入了怀里。
男子低沉的声音如幽谷鸣响,他笑道。
“难得能看妳这美丽,别糟蹋了。”
拓跋青一愣,转眼就是低头咬上了抱在她胸前的白皙指尖,吼道。
“你这胡狼色鬼,把你这咸猪蹄给本姑娘放干净点!”
男子不由调笑,避开的她的唇齿,翻转而下就握住了她秀气的下巴,抬起四目对视。
“阿角,师兄难得来看妳一次。这样不对哦!”
“呸!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师兄过!别在这臭美了!”
“哦!竟然不能当师兄,要不妳当我娘子吧!”
就在拓跋青要抬脚回他一踢时,外面已是响起了音儿的担忧。
“公主?”
两人同往紧锁大门处望去。
拓跋青看了奸笑的看了一眼握住她下巴的男子,嘿嘿一笑。
“要不,你给我打一顿。不然的话......”
男子峰眉挑起,看着这小妮子的发横模样,不由好笑。
“这可不行哦!腿断了怎么和阿角小娘子私奔呢?”
“为何要......”
还不等拓跋青发火,就听见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见着门开,耳边一阵微热,已清晰听见他说道。
“洞房见,小阿角。”
此刻,音儿已是一脸惊慌的看着依然坐在铜镜前的拓跋青。
“公主!妳真是吓死奴婢了!”
回头看向红色喜帘在窗口无风飞扬,拓跋青嘴角抽动,他倒是轻功极好,跟个鬼似的。
音儿望着地上斜躺的楦木屏风,不由叹息。
“公主,这是?”
拓跋青回身撑着下颚,也不理会她。正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不由心中匪夷,他突然出现是想干嘛?不可能只为来调戏她吧?!还是......
同一时刻,太子寝宫。
乌木大门微敞而开,里面幕帘紧闭,满屋红色连缀,只留下几盏微弱烛光,迷离麝香扑鼻浓郁。
这时隔间龙床之处,帘幕隐隐。只听微弱娇喘之声透帘而出。
“太子殿下......”
本以为会是女子轻叹,却不知男子低喘。
红艳帘幕摇摆,一只白玉透彻的手指已经颤抖的紧握其上。
这时,布帘微扬。只见一个如莲花般的男子嘴唇轻咬,全身裸-露坐在一人胯间,摇摆着细弱的腰肢,薄汗沁背,雪白的身躯像是出水的花蕊,剔透粉红。
而那个将他折磨得如此的少年,淡黄鹅衫子敞开,白皙如雪的胸膛满是汗水,随着缓缓律-动,少年一双乌溜大眼已是迷离陶醉。
听着身上的男子一遍遍叫着自己。
“太子殿下......”
少年已是将他提起,本带着稚嫩的面容上,竟散发着一股成熟的妖冶。
“叫我玉尚。”
“......玉尚...尚儿......”
情-潮过后,如莲美丽的男子,靠在黄衣少年怀里。
少年抚着他黑亮的发丝,竟像是没有情-欲过后的满足,声音却听不出是喜是乐。
“今日本宫大婚,还得望你那首如仙如幻的《凤求凰》来助兴。华莲可是怪本宫?”
被叫做华莲的男子喟叹,将自己的身躯靠着玉尚近了些,似乎想得到更多他的温暖。
“小人只不过是宫中一名乐师,能得到太子怜爱,小人已是知足。”
少年嘴角微勾,带着一股桀骜。
“辰时三刻,本宫将会受大臣礼拜。午时红辇临门,宫中酒宴大摆。也不知这一日下来,那鲜卑公主能否耐得住独守空殿的寂寞呢?”
如此毒舌之人,便是这次大婚的夏国太子,也就是鲜卑公主拓跋青未来的夫君——巫马玉尙。
对于巫马玉尙来说,这一辈娶谁都一样,只要能稳固自己的王位。就如同他父王一般,喜爱男人的身体,却把女人当做人生的摆设和点缀。
这就是拓跋青死也不愿意嫁给他的一点,还有另一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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