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明辉和珠达日夜不停地赶到了金都“黄龙”。金帝完颜守绪立刻接见,他将自己的破敌方案在金军事会议上宣布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便是完颜陈和尚。原来张明辉要他率领金军四百铁骑埋伏在大昌原的树林子里,以小股精锐骑兵去冲散蒙古大军,再由完颜合达率领的七万大军和杜杲带领的五万宋军左右夹击蒙古军队,大昌原是蒙古进入金国心脏“黄龙”的捷径之地,蒙古人必然万般小心,他们会安排前哨进行打探,所以这四百铁骑不能留下半点印记。这完颜陈和尚一听就火冒三丈,自己从来都是带领大兵团作战的,如今叫他领四百人的小股骑兵,还要做得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真是难煞人也,他要抗议。
完颜守绪严厉呵斥道:“大战在即,谁要不听从主帅指挥无理取闹,军法处置,毫不留情。”完颜陈和尚见金帝发火,只好低着头闷不作声,听听这宋国的楞头青还有什么招数可支。张明辉见大家安静了下来就说;“这骑兵的作用不是说去和蒙古人拼命,而是打乱敌军的阵脚。只要目的达到了便可。”接下来他又将金军安排了几个阵营,有埋伏在山上滚檑木的,还有搭弓射箭的,这弓箭全部用毡布粘住并放好火药……宋军的阵营里也是一样的安排。有人便问:“万一蒙古人不朝这大昌原方向而来,那我们的布置不是好无意义吗?”张明辉信心十足地回答:“蒙古大帅察罕率领的大军号称二十万,他从蒙古一路来到金国腹地,没有遇到过任何抵抗,他没有理由不快速进入“黄龙”,而去选择那蜿蜒崎岖且又多去几倍之遥的山路。察罕是个性子急躁之帅,大家皆可放心,回去准备就是。
金军、宋军按照张明辉的部署快速准备着,这下可难苦了完颜陈和尚,他广征建议,最后采取用大快木板置入地中,人牵着马行走。人和马的脚都裹着布条。后面还有人用松针扫平细纱,灭绝痕迹。别看这完颜陈和尚性子火暴,做起活来还十分的细心。那真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这下他感到庆幸了,好在那宋国的楞头青安排自己的人马不多,否则都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指定的地点。
待金、宋兵马全部进入指定地点后,察罕率领的蒙古大军也来到了“大昌原”,军师建议道:“元帅您且慢,这中间是峡缝地带,南北两边又是悬崖峭壁,而且出口处是大片林子,我估计宋、金兵马必有埋伏。”
“既然这样我们须派上几股部队前去侦察,要有埋伏他们必然会留下踪迹。”可是,派去的人回来都说没有见到兵马留下的任何印记。察罕心急,他对军师说:“宋、金两国大批人马,若有经过必留踪迹,哪会无有半点痕迹之理。”于是,他下令各路兵马快速前行。
等蒙古军队过了小半,林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出来一拨人马,蒙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给怔住了。那齐刷刷的队伍,顿时乱了起来。蒙古部队朝着山谷往后退却,互相踩踏之人不计其数。这时候南、北两面山上的檑木往谷里猛砸,谷里的蒙古人喊爹叫娘死伤过半。刹时间,宋、金的弓箭又齐发,箭射向哪里,火就烧到了哪里,察罕连忙鸣锣收兵,带领人马拼死逃窜。张明辉命令宋、金两军回师“黄龙”。
察罕逃出来以后,看了看只剩两万不到的人马,悲从心中生,随即拿起蒙古小月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去,说时迟,那时快,军师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将察罕的小月刀攒在了自己手中,他流着热泪道:“元帅啊!你怎么能自寻短见呢?这可不是蒙古真正的“巴特尔“所为的呀!这古人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回去后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来日和他们再决高低,我就不相信还灭不了这日薄西山的金国。
察罕回到了蒙古,原以为拖雷会责怪自己轻敌麻痹,而予以重处,哪里知道拖雷不但没有责怪、惩罚,还为他洗尘、压惊,让他感动不已,觉得自己这仗打得实在窝囊,打杀了半天连主帅都不知道是谁?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察罕一面向拖雷赔罪,一面声言要报仇雪恨,拖雷严厉地说道:“你的对手,宋朝廷年轻武官张明辉,一个都承旨竟然指挥宋、金的联军。而且打得那么得心应手。兵书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察罕作为蒙古国军事统帅竟然连对方主帅是谁都搞不清楚,你当的是什么统帅?而对方呢?对你却了如指掌,你雄心勃勃,傲慢独大。人家呢?是精心布置,专心应付。像你这样哪有不败之理?”察罕急忙跪下请求处死。拖雷把他扶了起来说:“通过这次战役,你要发扬优点改正缺点。努力研究,刻苦钻研对方各个方面的情况和问题,利用这些情况和问题,再找出解决难题的突破口,只有这样才能打它个翻身仗,雪大昌原之恨。”察罕连连道是,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监国给他留下的,自己以后遇事要反复斟酌,切不可茫然行事,要不然自己怎么对得起太祖和监国的信任呀!
与此同时,金国上下士气大振,皇帝完颜守绪更是情绪激扬,他要大摆宴席庆祝胜利。在宴席上他要张明辉坐在自己身边。张明辉连忙抱拳,示意自己官轻言微不敢造次。他说:“尊敬的金帝陛下、芮国公、御侮中郎将,敬爱的杜大人……我张明辉只是一个初出毛驴的后生,大昌原一仗全靠在座诸位将帅的精诚合作,靠的是宋、金联盟,靠的是两国皇帝的洪福齐天。要说代表宋国上坐的只能是“枢密使”杜大人。杜杲高兴的直摇头,他为自己的同门小弟,初试锋芒就取得了如此胜利而倍感骄傲。他对金帝完颜守绪等金臣说:“宋帝任命张明辉为主帅,我岂能抗旨不遵?我就坐这里。”在金将们的簇拥下张明辉不好再托词,只得坐在皇帝完颜守绪的身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夸张明辉是孔明在世,后生可畏,前途无量。芮国公完颜合达还向御侮中郎将完颜陈和尚数落了一通。完颜陈和尚连声道歉地说自己的不是,他拿起酒杯甘愿当罚。而张明辉夸他战前工作细致入微,战中冲击勇猛,他听了之后,高兴的向张明辉行了个大礼,意为佩服和感谢。皇帝完颜守绪开着玩笑说:“御侮中郎将从来没有服过谁,这次可算彻底服了,看他那弯腰摆胸的动作,比向我请安还要虔诚得多。”完颜陈和尚急忙辩解;“陛下可别这样说,那样我可是犯下天条大罪。”“看把你急成这样,不就是一句玩笑话。什么礼节、什么尊卑。哪有君臣如此之快活。”金帝完颜守绪今天是为帝以来最为高兴的一次,他频频举杯畅饮,杯杯喝尽见底,可以看得出他为宋、金联盟高兴,为遇见张明辉这样的能人而兴奋。他多么希望张明辉就是自己的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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