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带上百来号弟子,一路打听王枭逃亡的方向,一路马不停蹄地拼死追杀。他的心里想:王枭如此作恶多端、负债累累,“冒天下之大不韪”,弃蒙窜逃。此次,拖雷全权委托全真人杀王枭,夺兵书。这样既可为乙真师兄报仇,替之深师弟出气。又能在蒙古人的心目中重塑形象。而王枭的人头和兵书《松经》就是自己新任掌门以来献给蒙古帝国的最好礼物。
到了昆仑山尹志平知道离之深师弟的道观不远。许久未见师弟,尹志平甚是想念,他领着众弟子快马加鞭到了观中。之深知道师兄为王枭而来,急忙叫人将“一枝花”藏于地窖。
太阳下山了,之深热情款待尹志平,两人相互敬酒,互吐兄弟情谊,相诉思念之苦。谈及王枭,兄弟二人难抑愤怒之情,誓言:为乙真师兄报仇雪恨。
酒过三巡,一个教徒来报:“守窖兄弟,见王枭所带女子靓丽三分,便动起手脚。女子不从以死抗争。”之深一个巴掌打了过去骂道:“你这现世之宝,灌下几泡尿水,就糊涂得如此模样。”那人打得趔趄在地,尹志平大声呵斥:“够了,你一观之主,竟做些鸡鸣狗盗之事。王枭何处?快些道来,否则,你我兄弟到此为止。”
之深觉得再也隐瞒不住,就如实地告诉了尹志平王枭的前因后果。希望尹掌门能格外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
尹志平哪里会放过王枭,蒙古帝国对全真教不薄,所有的福利和待遇都是其他武林同盟不可比拟的,如今拖雷给全真人一个知恩图报、示表忠心、彰显能耐的绝好机会,自己作为全真掌门岂能错过,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拖雷的百般关爱和无限信任。
尹志平叫手下围住了地窖,把“一枝花”绑在了枯树底下,之深劝阻他,别去为难一个弱小女子。尹志平哪里听得进,还以掌门的身份压制同门师弟。并要之深认清形势,分清敌我,不能毫无原则地同情、怜悯暗害乙真的杀人魔鬼王枭和他的女人“一枝花”。
尹志平深知王枭就在附近,他用“一枝花”为诱饵,引出王枭。于是,令手下将枯枝、毛草堆积在枯树底下,举着松把,大声地叫嚷道:“王枭,你要是个汉子,就别做缩头乌龟,让女人替你消灾抵难。我数十下,一、二……”
王枭见“一枝花”被绑,且面临着焚烧危险,心里想:不能让她再次遭难,自己酿下的苦酒,不能让她喝下。还没有等尹志平数到了十,王枭厉声呵斥道:“住手!原以为你尹掌门,是个胸襟开阔、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想到用的却是如此卑鄙手段。”
“一枝花”竭力叫喊:“你快跑,别管我,快跑啊……”
王枭走向尹志平说:“你们对我怎么处置都无所谓,但要放了这个女子,她是无辜的。”
之深一旁也帮着王枭说:“师兄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都要留有余地,别把事情做的太绝。”众人见之深说得在理,纷纷要求掌门放了“一枝花”。
哪曾想“一枝花”松绑之后便朝大石撞去,王枭见状,哭的直跺双脚,他想挣脱出尹志平手下的全真人。无奈他们人多里里外外外裹得紧紧的,就是再大的力气也难以使上。
经过日夜的审讯和殴打,尹志平也没有得到半点《松经》消息。然而,孛儿帖和拖雷的意旨十分明确,不能让王枭活着回到蒙古,只能就地正法,因此,他命令手下斩下了王枭的首级。
尹志平提着王枭血淋淋的头,飞快地向蒙古奔去。离开雪域之前还再三要求之深心向蒙古。之深无比愤怒地回答:“既不行仁义、又无有道德之人,之深不投也罢。”
之深将王枭的无头尸体和“一枝花”合葬在“乱坟岗”。墓碑刻有义兄王枭与烈女“一枝花”之墓。左下方:撰写义弟之深携众兄弟拜泣,足见他抛弃仇恨、礼尚悔过、虚怀若谷的宽广胸怀。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心地情怀……
孛儿帖看过王枭的首级,心中虽然掠过一丝惆怅和悲伤,但即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去除了担忧和驱除了迷茫的欣然眉梢与暗自窃喜。
拖雷看见到老师的首级,往事历历在目,无不伤心落泪,他深知母亲的用心良苦,建议三哥窝阔台搭建灵台,法事超度。窝阔台爽快应允,亲拟意旨,尊王枭为蒙古国师。
扯扯亦坚知道消息后,确认了母亲孛儿帖和老师王枭的关系。而自己进宋前,母亲梦中那声声呼唤,不就是这一悲惨结果的前兆了吗?
王枭一死,这兵书亦无消息,扯扯亦坚思量几天也厘不出头绪,这兵书究竟在哪里?不被王枭取走,谁又埋向何处?她觉得,自己要有一番作为,就不能隐藏身份。要向刘家坦然直白,尽早劝说明辉心向蒙古、弃暗投明……
扯扯亦坚把大事搬到了桌面上,刘鹅芳对此早有打算,她表面上应付了事,对亦坚说:“妹妹要明辉投靠蒙古,这点姐姐一定照办。只是二老年岁已大,加上见识不多、思想还僵化,就认忠君的理,故而和妹妹的想法会有些冲突,还望妹妹见谅。”
“姐姐这样说就不对了,二老似如亦坚亲身父母,哪有儿女逼迫父母的道理。”姐妹俩简单过招后。父亲刘德明站了起来说:“扯扯亦坚是蒙古的公主,那我们就是公主的亲人,要是明辉心属蒙古,一家人就能快乐地生活,岂并不美哉,扯扯亦坚大喜过望,连连夸刘德明是当今俊杰。而刘母对着亦坚无比惋惜地说:“要是我的女儿不另嫁他人,那该多好啊。”
其实,这都是鹅芳事先安排的一出戏而已,目的就是麻痹扯扯亦坚,使她放松刘家的警惕,刚开始刘德明死活不肯,说卖国之语一定不说,投敌之事坚决不做。在鹅芳的解释和说服下,他勉强地点了头,但鹅芳还是怕父亲脾气拧拗,顶撞亦坚,使她心生狐疑,危及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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