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愈快马加鞭地往明辉家乡急赶,等他来到邵武府衙,通判和夫人早已自缢而亡,王愈哪敢怠慢,即刻前去洋塘,却见明辉的家人哭成了一片。三口棺材置入家中,王愈知道自己来迟了,他悔恨交加,椎心泣血,心想:要是自己能早点来到,也许就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
鹅芳、亦坚向王愈等人讲述了悲剧的经过:前天,京城来人,他们带着皇帝的谕旨和通判写给女儿、女婿的信笺来到了洋塘,大家见来人宣读的是皇帝的圣旨,便纷纷跪下。雄文、雄武听了皇帝的圣旨,兄弟俩既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来人又将通判之信递与鹅芳,鹅芳读罢泪雨涟涟。信中曰:“我的儿,父亲生是朝廷的人,死亦朝廷的鬼,宁朝廷负我,我决不负朝廷。父亲言已至此。希冀孩儿忠孝两全,父母去也!”
小芳、小香知道父母已死,哭得似如泪人,她们知道圣旨难违,为了自己的贞洁,为了张家兄弟和祖先的名誉,只能择死,别无它路。姐妹来到了外祖母、婆婆和丈夫的面前,向他们叩拜敬礼,鹅芳、亦坚抱着她们难舍难分,兄弟二人更是攥紧拳头,心口滴血。
来人要姐妹快点打扮,以便京城复命,姐妹以烧香祭拜父母为由,来到了院子的中间,她们插好香、烛,摆上了供果。待来人松懈,姐妹纵身跃入了院里的深井。
听到响声,知道出事,兄弟便大打出手,鹅芳连忙跪下,求儿子松开,免得给家人带来更大的灾难。这时候,鹅芳的母亲见外孙媳跳了水井,便胸口闷痛、吐血而亡。
来人见此,只好作罢,临走时丢下:“家中死了人不予尔等计较,不过兄弟二人给我们的拳脚,定向你们父亲索要。”
王愈听罢难受极了。这样的朝廷,如此的皇帝,奸臣当道,忠臣遭罪,宋朝啊!宋朝,难道你真的要被佞臣送进坟墓吗?
王愈留了下来,他帮助鹅芳、亦坚办好了丧事,过后七天,王愈要回京了,他告诉大家杜庶、李光已经遇害,明辉目前没有什么危险,他要亦坚近段时间,不能和蒙古有任何联系。目前的邵武通判一定是贾似道的亲信。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成为贾似道等人陷害明辉的借口。只有等待明辉出狱,才可回去蒙古。
亦坚听了王愈的话,知道现在可以救明辉的只有侄儿孛儿只斤?忽必烈,可是蒙古的内乱还未平息,又如何能够救他呢?王愈知道亦坚的顾虑。于是对她说道:“京城方面,我们会想尽办法,力保明辉安然无恙。”家人都十分感谢王愈等人为明辉所做的一切。
雄文、雄武给妻子烧香培土。他们知道姐妹俩是为了丈夫和家人名誉而自杀的。想起了妻子,两人的眼泪就似如泉水般地涌了出来。
雄武对哥哥说:“等蒙古内乱平息,父亲无罪释放,弟与母亲便去和林。再也不想呆在这个伤心难过的地方了。原以为自己留在宋国,做宋廷之人,如今发生的一切,将原来的想法稀释的荡然无存。哥哥不如与我一同前去蒙古。”
雄文一听,立刻训斥:“为兄和母亲不会投向敌国,我们都去,那父亲就死定了。我希望你不要去那杀人魔域”雄武一听也发起了火来,大声地吼道:“满口仁义道德、光明正大;内心却男猖女盗、暗箭伤人,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皇帝值得你留恋吗?”“岳父和妻子的自杀是为了什么?既是保护了我们,也是他们忠义之举。”雄文继续劝说。雄武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不管雄文是自己的哥哥,大声呵斥道:“你这也叫忠,是愚昧,是懦夫,自己的妻子、亲人被人逼死,你不思报仇雪恨,却说什么忠义之举。难道他们就这样白白死去吗?不会的,我一定要报仇,为他们讨回公道。”雄文无话可说,他也想为妻子和亲人报仇。可母亲教育他要爱国、要忠君。为了国家和皇帝不惜牺牲自己和家人的生命。
鹅芳趁兄弟不在身边的时候和管家偷偷地把兵书《松经》隐藏它地。她知道宋廷是不会长久的,而蒙古人势必南下,自己要将兵书传给能当担,有作为的人。儿子不是她意中之人,或许认为儿子没有作为,或许担虑着儿子的性命。雄武和亦坚心向蒙古。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心软听从了父亲的建议,结果雄武在“仓浪阁”看了三天的兵书,但愿他还不得《松经》要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薛极赶了三天的路才到瑞洲,文天祥一听结拜兄弟遭人陷害,将瑞洲府衙之事安排妥当,便和薛极快马加鞭地奔赴临安。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安排工作。文天祥负责动员太学府的学生上街游行,薛极撰写万人书,动员将士、百姓签字摁印。他们知道宋廷的皇帝最怕外强入侵,百姓造反。
理宗听信谗言,谋害忠良的行为。京城的将士、学生、百姓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经文天祥、薛极这么一点,大家立即行动了起来,学生们打着“惩治奸臣,重用明辉”的横幅,浩浩荡荡地走向了皇宫。
赵昀见来的人越来越多,将宫殿围了个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片,他连忙下旨,要与领头之人商榷解决。众人不依,要皇帝先放人后谈判。赵昀心憷,腿脚冰凉,全身发抖。只得下旨放人。
文天祥、薛极将万言书递与皇上,要求朝廷厚葬杜庶、李光,撤消贾似道的丞相职务,皇帝无奈只好一一答应。
理宗皇帝把张明辉从监狱中放了出来,同时厚葬了杜庶、李光。封杜庶和李光为忠勇大将军。可他始终没有处置奸臣贾似道。
1264年的10月,理宗皇帝重病缠身,他下诏遍求名医进宫,诏曰,有能为他治好病的,赐给良田、金银财帛,授以高官厚禄,但无人来征。不久理宗病故,贾似道生怕变故,当即拥立太子赵禥继位,是为度宗。
赵禥的母亲是王府中的一名小妾,因为出身微贱,总受正房夫人的欺负,发现怀孕后立刻被夫人逼服打胎药,谁知胎儿没打下来,还是出生了。因为是皇帝近亲唯一的男孩,得到全府上下人的保护,无奈已中药毒,天生体弱,手足发软,很晚才会走路,七岁才会说话,智力低于正常水平,立为太子后,理宗为他配备了良师,精心教导,仍不能使他开窍,常常把理宗皇帝气得发昏。
度宗即位后,孱弱无能,可男女之事,甚于理宗,整天宴坐后宫,与妃嫔们饮酒斗乐。他还将先皇理宗得宠的阎贵妃、唐安安占为己有。整天后宫作乐,朝廷之事全由贾似道做主,刚开始贾丞相还会请示一、二。见度宗只是好、好、好……就这样……太对了等等,没有自己的半点主见。于是,干脆自己做主,不把度宗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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