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再给我几天的时间!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变得异常的锐利,转身翩然离去。
“啊,皇上,皇上流血了?”刚端着水盆进寝宫的小宫女无意间一瞥,看到君祈站立的那片地板一滴一滴的血渍蔓延开来,而那血滴落的源头正是君祈的后背。
莫沫听到这话不由得抬头望向君祈,在触及地板上那一滩血渍之后,眼神盛满担忧:“哇靠,伤的这么严重?”莫沫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向君祈,赤着的脚踝绑着厚厚的一圈绷带,走起路来颠簸着。
“别乱动,没穿鞋下床做什么,给朕好好躺着养伤!不许乱跑!”君祈看到莫沫赤着的脚颠簸着走向他,顿时不悦地皱起眉头,赶紧走过去将她再度扔回床上,转过头对着太医说,“随朕到外厅!”说完昂着头挺着胸正要往外,眼角瞄到莫沫也起身要往外走去,不禁再次皱起眉头看着莫沫,“你又想做什么?”
“去看你的伤势啊!”莫沫很理所当然地说着,单看他那破碎的明黄袍就知道伤势有多重了,她怎么可以不去看看,好歹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君祈深深看了莫沫一眼,知道她是必定要看到他的伤势的,当下对着太医又吩咐到,“在这里处理吧!”
那些太医岂敢怠慢,皇帝的话那就是圣旨,赶紧动手就是了。莫沫随着那被剪开的布料,眼睛一寸一寸的睁大,一道道的红渍在横七竖八地摆着,几道伤痕深入骨肉,那明黄的衣袍裂开,几许碎片嵌在里面,什么叫血肉迷糊,什么叫触目惊心,莫沫算是见识到了。
“皇上,这些碎布片已有些嵌入肉里,下官要布条取出来,请皇上忍耐一下!”那太医正说完就手腕借力,狠狠抽出一条布料,布条一出带着一条血柱喷射出来,看得莫沫大大哀叫了一声,反倒君祈只是眉头轻轻皱了皱,连闷哼都没有。
“受了猛力的冲击,再剧烈运动导致伤口加深,皇上,这后背怕是要留疤了!”那太医正瞪了莫沫一眼,人家正主都没喊痛她瞎叫什么!
莫沫对那太医正的白眼视若无睹,只是看了看君祈背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点愧疚,继续看着那一条条的碎片衣角沾着血迹从君祈的后背取出来总觉得有点残忍,虽然君祈一声不哼,但是看那神情就知道很痛,骨肉连心啊。在没有麻醉剂的时代,就只能忍着痛,白色曼陀罗可以当麻醉剂,只是远水难救近火,还不如直接敲晕他来的实际。
咦,莫沫突然眼神一亮,对哦,怎么没有想到呢。莫沫挑了挑眉,用力地一个手刀就对君祈劈下去,君祈闷哼了一声,人直直倒下。
“大胆,竟然行刺皇上,来人啊!”几个太医被莫沫的动作顿时吓到,旁边的侍卫也抽出刀对着莫沫摆出了架势,只是皇上在她手上,没人敢轻易妄动。
莫沫白了他们几眼,没好气地拉过一个太医助手扶着君祈,太重了,她扶着累。一边对着那太医正吼道,“快点取布条啊,还愣着干嘛!”
那太医正顿时明白了莫沫的用意,当下对侍卫示了意,又多看了莫沫两眼便专心取布条。方法是不错,不过敢对皇上下手,那是要有几个脑袋!打死他他都不敢,打死他死的就他一个,打了皇帝,死的是他九族。
人晕了,太医正也少了顾忌,动起手来快了许多。不消一会便完工了。君祈也幽幽醒过来了,毕竟莫沫的力道对君祈来说,不算大,能晕那么一会就不错了。
君祈张开眼,冰着脸带着疑惑逡巡着。然而,没人敢言语。最后把视线落在莫沫身上,不再是探索,而是明摆着知道是她。除了她没人敢!
莫沫嘿嘿笑了两声,“啊,我去叫宫女打水给你擦擦伤口再上药哈!”说完就想溜。
君祈一把抓住莫沫,冰冷的脸上付出一丝微微的宠溺,“不用你去,自有人安排!”
“哦!”莫沫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正在想着法子逃脱,毕竟伴君如伴虎啊,虽然此刻他似乎是不计较,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仇,突然某天旧账重提啊。
“皇上!”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尖细着嗓子说着,恭敬地行着礼。
君祈并不答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继续任由背后给他清洗上药。
“三国国主已经回到流云馆,御林军正在紧密监视着。刚刚灏王来报,在送三国国主出宫的时候,在宫门之外遇到了受了重伤的南靖国皇太女南靖千羽,南靖国的女皇非常生气,想要讨个说法!”小太监想必就是专门做情报这一行的,报得是有条不紊。
“南靖千羽受伤?”这下君祈不再是无动于衷,脸色微变。
“是,原因不明,南靖千羽正属于昏迷之中!”小太监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报告着,“皇父送来的奏折奴才已经放在了御书房!皇父说,请皇上务必今天处理了!”
莫沫高高扬起眉头,这是什么父亲来着,皇帝受伤这么大的事她就不信没传得沸沸扬扬的?竟然知道他受伤了还要他去批阅奏折?这些皇家之人,思维果然都是变态的!
莫沫曲着腿坐在湘妃榻上看着君祈批阅奏折,任凭思绪不住地游荡。让她一个人留在那满是龙涎香的房间里睡觉她才不要,真怀念蓝逸之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啊。
那袭明黄紧紧贴着君祈挺拔的身躯,将整个人显得更为的大气沉稳,刀削斧凿的五官映着烛火,刻画出一道道的深刻。紧锁的眉头,凌厉的眸光,和这一身的龙袍竟是那般的相称。他是个天生适合明黄的人,不仅是因为他是皇帝,更因为他本身适合这个颜色。俊朗的身姿,帅啊!莫沫哀叹着,这古人怎么到哪都是帅哥,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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