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从她活过来的那一刻起,我任由你的差遣。”他想也没想地绝然回答,自己还有得选择吗!目前只有选择来相信她。
芙蓉城附近已是一片水国,大雨还在疯狂无休止地倾泻而下,仿佛誓不填平这世上所有的沟壑绝不罢休似的。
水面还在不停地飙升,许多低矮的房屋已经没顶,找不出曾经家园的痕迹。大水裹夹着数不清的木头,衣料,和还在挣扎或已死去的家禽,在暴雨的轰鸣声中载浮载沉。
水面上此时正行驶来一艘大船,向城墙已被敲开许多大洞往外倾泻城中之水的芙蓉城的方向行去。
城门已被淹了大半,许多的小船冒着暴雨在严重缩水的城门中间进进出出,运送着生活物资和已经无处可去的难民。
这雨再继续这样下下去可怎么得了!人们口中谩骂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苦之色。
自从领命来这一带抗洪救灾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彻夜不眠地日夜兼程,期望忙碌能让自己暂忘掉那锥心的伤痛。人类个人的得失在大自然给予的巨大的伤痛面前不值一提。这芙蓉城再这样下去势必要垮塌,不知在城中的四师父如今怎样了。
裴子玉步出了船舱,看着眼前的汛情心情沉重。
“看,有人!”有人指着城门外的水面上惊呼。
只见一片水幕之间,有二个光点在茫茫的水面上快速地移动着,眨眼之间已来到了面前。
到得前来,才看清这是二个一红一青衣着的俊美少年,凌空踏水而来,身上一团彩色的毫光把暴烈的的大雨阻挡了开来。
“涣晨,绯君!”裴子玉一见到二人,心情激动,冲到船上的雨幕之中大叫起来。
“哥哥,是裴公子!”红衣少年招呼一声,腾空一掠,率先站到了大船的甲板之上。
“裴公子,我们找了你好久,直到找到在彭城一带防汛救灾的七殿下,才知道你被派到了这边抗灾来了。”涣晨随后飘落船头,挥手在大船的四周结了一个小型的结界。
“梦儿怎么样了?你们找到了她没有?”裴子玉没有理会其它,抓住涣晨的肩膀猛摇。
“紫儿,我们没找到!”两人低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娃娃,等待着大人的批评。
“没找到!”裴子玉踉跄一步,被身后赶来的青芽扶住了身形。
“只要她魂魄没逸出来,就说明她还活着。我们一直监测着她消失的地方有没有原神的散逸,紫儿目前还没有死,这点就请裴公子放宽心。”涣晨解释着。
“是啊,目前还是先抗洪救人要紧!”绯君也在一旁说道。
“城墙不保,到处是一片水国,你要让众人到何处安身?”裴子玉一听梦儿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心中稍定。听了绯君的话,想起一路上难民的凄惨,不由地心怀恻恻。
“这还不简单,看我们兄弟的。”绯君自信满满地说完,和涣晨同时伸手结印,只见一片迷朦的水面上蓦地长出了几棵小树,小树在飞速生长的同时,也相互交织着,迅速地开花结果几番更迭。没一会儿功夫,茂密的藤蔓纠结成顶部的一片广大的船形陆地已然成形。
“大家有好去处了!”听说是给老百姓居住的,浸泡在绝望中的难民们齐声欢呼。
“这是治愈创伤最好的药物,你拿去自己想法给她服下吧!”蛇美人丢下一颗漆黑发光的药草,曳动玫红色裙摆上的绿叶成波,飘然而去。
易展扬眼中寒光闪动,一声不吭地拾起地上的药草,抱着怀中的人儿向偏殿的方向走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易展扬把怀中的小人儿轻轻地放到了床塌之上,拿起手中的那枚药草看也不看地一口咬了下去。咀嚼了几下之后,就着桌边的一碗凉水喝下一口,走到床边,扶起小人儿软绵绵的身子,口对口地哺喂了下去。良久,刚一松口,哺灌进去的药水又从小人儿的嘴边回流了出来。
“不,梦!”他怆然惊呼,强堵住小人儿灰白的小嘴,口腔中残留的药液,往咽喉中直推进去。直到苦味推尽,口腔中只剩下红阵果的果香时,他这才停止,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抚摸着眼前没有血色的小脸,痛心地低喃。
半夜里,我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
“痛死我了!”我张嘴欲呼,却发觉自己的嗓音破碎低哑,几不可闻。
“不要叫!你伤着了咽喉,一叫伤口就会破裂流血。”身边忽然响起的一个男声惊了我一大跳。什么人,半夜竟跑到了我的床上,伸手楼住我的腰,还和我盖着同一床棉被。我蒙了,我什么时候成亲的,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不要动,你安心地养伤吧!”男人的声音再次低柔地响起。
我记得我被面具男在咽喉上划了一刀子,竟然还没有死吗!我的这具身体也算是福大命大。可是这男的是什么人呢?就着隐约的光亮,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张银色的翼形面具,在我的面前闪烁着嘲讽的毫光。面具男?他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咋地,竟然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他按住我在他额头上游移攀爬的小手:“梦,是我!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伤害你!在你掉落的那一瞬间,我心神俱碎。什么影响,什么前途,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渺小。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地活着,我已经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了!”他吃错了什么药。我怎么会又被你的唱作俱佳给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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