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美梦,睡一个懒觉,直到太阳升得老高才从床上爬起,懒懒散散的梳妆打扮,再去吃早餐,然后四处走走,又是很安逸的生活。
昨晚的花灯节真的让人很留念,现在还在回味着,心里美美的笑着。
李恪不在,估计又去做他的什么事去了。我坐在殿前的院落里,晒着太阳,想着我该做点什么事。对,去弹首曲子吧,很久没有动它了。
内心安静,弹一曲《渔舟唱晚》吧。
我陶醉于琴声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有谁进来,一句问话打断了我。
“你是谁?怎么在这弹曲子?”
一个穿着华贵却陌生女子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一副太不友好的表情,也让我生硬的回答她。
“这是我的房间,我弹曲子与你何干?再说你又是谁?”
“我想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我是谁的,倒是你,我从来没见过你。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出现在这里?”她不依不饶。
“自打我住到这里,也从没有见过你啊,而且府里上上下下也认得我。这是我的房间,我请你离开,不然我就叫人了。”
“这是你的房间,真是笑话。你叫人啊,我正好想看看你到底谁?”
说着看到赵卓跑了进来,“王妃,您怎么在这呢?”
“我听着乐声过来的,没想到却发现了点不该知道的事。”
王妃,她是吴王妃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而现在她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顶撞了她,太意外了。
“若儿小姐,快拜见王妃啊。”赵卓小声的跟我说。
“见过王妃,刚才不知道,多有得罪。”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我也不跟你计较。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她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我。
“还是我来说吧。”赵卓说,“若儿小姐是殿下的……”
“我问的不是你,是她,退下。”吴王妃厉声喝下。
“我是李恪的朋友。”我脱口而出。
“殿下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你居然还敢和殿下称朋友,你到底有没有规矩?”
“为什么不能称朋友,他也当我是朋友,有什么错?”我也不甘示弱顶撞着她。
“错,你哪都是错,我不想跟你废话了,从哪里回哪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王妃,万万不可,不然殿下回来该生气了,若儿小姐毕竟是殿下的客人。”赵卓解释着。
“客人?那应该住客房,怎么会在侧殿?再说,一个王府里居然住着这种风尘女子,殿下冲动,你们也冲动吗?”吴王妃生气的说。
“你说谁是风尘女子?请你说话干净点。”我也生气的说。
“是就是,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本来不想追究什么了,看来你是不想走了,那就说说你怎么勾引殿下的吧,居然还住到了这里?你知道这侧殿是谁应该住的吗?是我。”
“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王妃竟然说起话也这么肮脏,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我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说完就想走吗?没那么容易。来人,把她拉下去,先掌嘴二十,看她嘴还硬。”
说着就有侍卫过来架我出去,我嚷道:“放开我,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王妃,万万使不得啊。”赵卓说。
“怎么了,我还治不了她一个区区小女子了?看什么,赶紧拉下去。”
“是。”
我被架了出去,正好看到李恪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放手。”李恪喊道。
侍卫们把我放开,泪水顿时浸满眼眶,满心的委屈。
“殿下。”赵卓说。
“发生什么了?”他关切的问。
“王妃来了。”赵卓轻声说。
“她怎么来了?”
“您忘了,每年花灯节过后王妃会来。”
“若儿。”李恪走到我跟前。
“你骗我,我想这不适合我了。”说完我就要离开。
他一把拉住我,说:“别走好吗?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早该想到的,都是我的错。”我努力希望挣脱开,他却死死的拽住我不放手。
“她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为她低三下四?”吴王妃嚷道。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李恪质问着吴王妃。
“她跟我无礼,我就是教训她一下。”
“她怎么跟你无礼了,她不认识你,要是无礼我看也是你无礼吧。”
“恪哥,说话别太过分了。”我说。
“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向着她?”
“好,你听着,若儿救了我的命,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我,而且现在父皇已经封她为郡主了。”
“够了。”我说,“你让我走,我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王妃,对不起,是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们不要在因为我吵架了。”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挣脱了李恪,我哭着跑出了府去。
瞬间,觉得天塌了下来,一个人在长安的街上失态的跑着。昨天的我还是那么开心,才一夜之间竟然全都变了。都怪我自己不好,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过他应该有妻子的,而且他还应该有孩子的。只能怪自己的,现在闹的他们之间不合,自己也这么难以接受。
我推来了四合院的大门,弄出来太大的动静,吓得纳兰和媚儿跑出来看。
“若儿,发生什么了?”纳兰问。
媚儿跑过来抱住我,“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他欺负你了还是?”
我抱着媚儿呜呜哭了起来,似乎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
纳兰和媚儿扶我进屋,让我坐下,安静的待会,给我倒了茶,看着我,希望我一吐心中的苦痛。
“如果只有‘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我说。
“我想我们还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纳兰说。
“而今才道当时错。我错了,容若,李恪他有家室。”
“什么?可他府里?”媚儿说。
“吴王妃今天来了,容若,我觉得一切都变了,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
“我们早该想到的。”
“那你以后怎么办?”媚儿问。
“我想我该走了,永远离开他。”
“你先别想那么多了,先住下来吧。”纳兰说。
泪,不止。心,痛楚。
我该怎样决定我的今后,现在我真的希望可以回家。回去,离开这里。李恪,已经不属于我了。他也本不属于我,可我现在才知道。多想我们之间的美好只停留在昨晚,或者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相识,再或者我与他若只如初见,又何须感伤离别。
事隔两日,李恪没有来找我,我知道他想让我安静安静,我也收拾着东西,准备和媚儿一起前去梨园小住,离开这,换个环境生活。
“若儿。”媚儿叫。
“怎么了?”我问。
“你快出来,有人找你。”
我从房间走了出去,却发现找我的人竟是吴王妃。
“是你。”我冷淡的说,“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准备走了,不会再打扰你们,你不会还不放过我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也正如那天的我错怪了你一样错怪了我。我今天来是给你赔不是的,那天……”
“不必了。”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我希望你今天可以听我说,行吗?”她诚恳的说。
“过去坐吧。”我指着石桌。
媚儿过来上了茶。
我真不知道会谈些什么,还会有什么意义。
“那天我心情不好,本来殿下每年都会出城接我的,可是他今年没去。当我进府又发现了你,你又住在我住的地方,一时之间误解你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请你原谅。我不是个恶人,请你相信。我知道殿下前段时间遭到刺杀,就一直想从封地过来,但殿下说他没有事,一位女子救了他,我没想到竟会是你。你是我的恩人,那天的误解真的希望你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原谅我好吗?”
“王妃,您不用这样,真的,我没生您气。至于救他是我心甘情愿,再说皇上已经封我为郡主了,也算是补偿了吧,以后别再提了。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应该住进去的,我不知道他已经娶了你,现在破坏你们之间,对不起。”
“快别这么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希望你真的不要生气了。”
“你们不用相互道歉了,以后好好的就是了,交个朋友不是挺好的吗?”媚儿插嘴说道。
“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吴王妃问我。
“你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吗?”
“我没有那么小气。这两天我在府里也听说了你的不少事,殿下也确实喜欢你,我又常年不在京城,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嫁给他,给你个名分,好好照顾他。可以吗?”
“我不会嫁给他的,你是他的正妃,你应该好好照顾他才是。”
“你难道是不肯做小吗?如果那样,我愿意把我王妃的位置让给你。”
“你误会了,之前杨妃娘娘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也拒绝了。现在你们才是夫妻,我不能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这怎么能是破坏呢?”
“既然要交朋友,我叫殿下恪哥,那你就是姐姐了,别逼我,好吗?”
“那好吧,我尊重你。”
“可以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吗?我还不知道呢。”
“我姓萧,名字就是菲儿。”说着用手指在石桌上写给我看。
“那我以后叫你菲儿姐姐。”
“如果殿下知道我们两个和好了,他会高兴的。”
“那天,他没有为难你吧。”
“别说了,他生气了,而且气性还很大。不过我猜想如果他知道今天我来跟你赔礼道歉,应该会原谅我的。不过你别误会,我来可不是为了他。”
“这个我不担心,但是……”我欲言又止。
我清楚,李恪他现在生的不是气,而是与我的关系,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因此会怪罪菲儿姐姐。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说。”
“恪哥可能会因为我怪你,不仅仅是‘无礼’那么简单。我们之间的一些事你不了解,除非我和他和好如初,不然,他还会怪罪你。”
“你也生他的气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让我自己解决吧,好吗?如果他还因为我跟你发脾气,那在此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好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宴请你。”
“我要走了,离开这,你不用告诉他你来找过我,那样他可能会想是你逼我走的。”
“不要走了。”
“我想安静安静了,对不起,菲儿姐姐,我认了你,就不会变,你不要多想。”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不知道,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好吗?”
“嗯,那好吧,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送送你。”
在门口,目送着菲儿姐姐的离去,心中感慨万千。没有想到一位堂堂的王妃竟然会来给我赔不是,我也没想到我会原谅她并且认她做了姐姐。虽然和菲儿姐的心结已经打开,但我还是无法面对李恪,总觉得自己是第三者,我无法容忍自己的行为。
“我们还走吗?”媚儿问。
“走,我已经收拾好了。”
“为什么还一定要走,不是已经说开了吗?”
“媚儿,还是走吧,有些感情一旦破坏不是说开就能解决的。”纳兰说。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四合院,去了梨园。我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够想开。不管我怎么样,我都祝福恪哥和菲儿姐能够好好的,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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