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月一日。天阴森森的,让人的心情也低闷。
一早起来,坐在古筝旁,弹起喜欢的曲子,安静,伤感。
“感觉好点没有?”
“恪哥,我没事儿。”
“弹点高兴的曲子,换换吧。”
“你坐下来,慢慢倾听,我喜欢这首《千声佛》,可以让人忘记尘世,它有一些佛教的味道。”
“感觉的出来,但也不能老弹这一首啊。”说着李恪把手放到了弦上,阻止我不在弹下去。
我看着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怕我想起雅鱼姐姐吧。还有最近的一些事,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只是想让这首曲子让我再安静些,让心宁静下来。”
“你现在的状况我确实挺担心的,倒是你如果哭闹一番我才放心。”
“那我弹首别的曲子吧。”
李恪点点头。我弹起一曲欢快的,也是现代的曲子,有速度,有热情。随着旋律忘掉发生的事。
“殿下。”
“没看到我在干什么吗,居然敢来打扰。”李恪说。
我停了下来。
“是……”
“母妃!”
“杨妃娘娘。”
我和李恪立即起身给杨妃请安,但见杨妃一脸愤怒,我困惑不解。
“母妃,您怎么来了?”
“你们面子大,我来请你们。”
“母妃,您别怪若儿,是我安排的。”
“恪哥,你安排什么了?”
“昨天进宫,父皇听说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今天请你进宫。但……所以就没跟你说。”
“应该告诉我的。对不起,杨妃娘娘,您要怪就怪我吧。”
“不,母妃,是我的原因,您别怪若儿。”
“你们两个别正谁对谁错了,我想听听你们的解释,昨天说好的,不能过了一夜突然身体就又不好了吧。再说我现在看若儿还可以,你们到底在回避什么?”
我不再说话,低下了头。
“是……”李恪解释着,他看了一眼侍女随从,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昨天,若儿上街,被人绑架了。”
“绑架?”
“是,而且,而且差点被强暴了。”
“谁这么大胆子?”杨妃愤怒的问道。
“那个人我抓到了,在府里关着呢。”
“若儿。”杨妃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原谅母妃,母妃不知道。”
“不能怪您的,是我的错。”
“好孩子,又让你受委屈了。”杨妃把我搂在怀里,顿时觉得很温暖。“好了,今天别进宫了,我回去跟皇上说。你们父皇会理解的,而且让他去查,一定还你清白。”
“没事的,我去见皇上,不能让他再生气了。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来到卧房,换了一身素雅淡蓝色的汉服。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希望把一脸颓废给隐藏起来,还特地在脸上涂抹了淡淡一层胭脂。对着铜镜,努力让自己笑一笑,突然发现,笑,也不是很难。
“母妃,恪哥,我准备好了。”
李恪上下打量我半天终于开口说了句:“真漂亮今天。”
“谢谢。”
李恪握紧我的手,似乎在给我力量。我们一起坐马车来到宫门口,跟随着杨妃来到皇上居住的两仪殿,我暗自祈祷,希望皇上可以理解原谅我们今天的爽约。至少我知道杨妃娘娘站在我们这边,会替我们说话,这让我觉得不再那么害怕。
“皇上,他们来了。”杨妃说,随后走到皇上身边。
皇上转过身,看着我们,那种眼神有些愤怒,有些生气。
“李恪,你昨天怎么答应朕的,这还没有一天呢就拿这样的借口敷衍朕!”
我和李恪一起跪下,他说:“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答应了父皇,但没有做到。”
“不,你做到了,是你母妃亲自去你才做到的。”
“皇上,您不要怪恪哥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是我不明事理,您要怪就怪我吧。”
“你的面子也够大,居然要朕的妃子亲自去请你。”
皇上的气性还是很大,我和恪哥一句话也不敢顶。我埋怨着自己,都是因为我,害皇上对恪哥产生那么大的误解。我看了一眼他,恪哥用他坚定的眼神看着我,用他的手紧握了我的手一下,似乎告诉我没有关系,要我不用害怕,要坚定。
“皇上,别生气了,他们昨天确实是遇到事情了,如果您知道了,就会理解他们的。”杨妃替我们解释着。
“好啊,既然如此,那朕就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解释。”皇上的声音还是依旧没有降下来。
我看了一眼恪哥然后说:“是因为我。”
“还是我说吧。父皇,昨天若儿出去逛街,先是被人绑架,然后差点被人给强暴。幸好我及时赶到,但若儿也受到不小的惊吓,所以我今天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也没有告诉她您要宴请她。希望父皇原谅我们,我们不是有意不来的,您能宴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希望您不要生气了,再气坏身体,不值得。”
“若儿,这是真的?”
我点点头。
“谁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皇上突然暴怒。
“父皇请息怒。”李恪说。
“恪儿,你不是抓到那个人了吗?”
“你抓到那个人了?”皇上问。
“是,在儿臣府上。”
“拿他到大理寺,严办。”说着皇上朝我们走来,“快起来吧,若儿,是朕冤枉你了,不会生朕的气吧。”
“皇上放心,若儿不会生皇上的气。”
“没有在心里想朕是个昏君?”
“皇上刚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要求严办了,是位好皇帝,怎么是昏君呢?”
“是心里话吗?”皇上小声问我。
“是的,求您别生恪哥的气好不好?”
“他值得你为他求情吗?如果说实情不也就没有误解吗?”
“他做的一切都为了我,是最好的人。皇上,若儿想问您一件事。”
“说,只要可以回答你的,朕都回答。”
“如果这件事牵扯到您的某位儿子,你会坚持吗?”
我看着皇上的眼睛,却发现他有一丝犹豫,他没有立即回答我,用手捋着胡须,想了一会儿,对我说:“如果从父子亲情角度来说朕会袒护自己的儿子,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作为家长朕一定会用家法处置。但所有人都明白皇家没有家事只有国事,朕会秉公执法,如果真的牵扯到朕的某位皇子,朕也不会姑息。即使是恪儿犯法,朕也会处理他。朕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您真的可以做到?”
“这件事朕答应给你个交代,看结果,怎么样?”
“好,我相信您。”
“好了,这件事今天就不要提了,说点开心的事吧,一起用膳吧。”杨妃提议。
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终于可以云消雾散了。我们席地而坐,不大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食物,让人有食欲。我一直以为皇上的膳食总是那么丰富,每一次都要摆上一大桌,甚至是自己都够不到,数不过来。现在看来,虽然宴请我这个小人物,但是毕竟也是皇上请的客人,居然也就是这么一桌出的过来的饭菜,每一种食物量并不算大,这倒让我觉得皇上还是蛮节俭的。这么一位流传后世的伟大帝王,也是位节俭的皇帝,确实值得效仿。
这顿饭我吃的很香甜,皇上和杨妃也很开心。我也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其实这个过程也忘记了那些烦恼,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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