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散着发走了出去,那位老鸨看到我是个女儿身竟也十分的吃惊。看李恪的表情估计他再猜我们都聊了什么我竟然把头发给解开了。纳兰先我们出门,原来是叫马车去了。之后我被塞到了车里面,直接回府。
我到十分开心,和他们讲着我和如初的谈话,后来说到我要为如初赎身,纳兰也有此意,倒是李恪有些不太情愿。他不太愿意我和青楼里的人交朋友,说那是三教九流,不正经,让我离的远一些。我不理会他,一心只想救如初逃离苦海。
“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就要救人家,你一厢情愿人家愿意吗?你把她救出来让她上哪,太多的问题你考虑过吗?”李恪辩解道。
“既然我跟她已经交了朋友,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天底下那么多她这样的人你救得过来吗?”
“李兄,话不能这么说。若儿跟她有种缘分在,这也许就是宿命吧。”纳兰替我说着话,我洋洋得意,倒是把李恪给气到了。
“你不管,我和纳兰想办法。”我也说话刺激着他,不管不顾他的感受。
“好,看你们能想出什么办法。”说完正好车也到了吴王府,他下车不理我们径直回府去了。
我知道我能力有限,甚至无能为力,要想救出如初,只有求助于李恪,可是他竟如此不肯帮忙,真扫兴。一定要和他好好谈一次,让他帮忙,我是这么想的,哪怕没有用也要再努力一次。
晚上,我敲开他的房门,一副难为情假装弱小的姿态,他倒是显得无所谓请我进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李恪爱答不理的说道。
我嘻嘻哈哈的说:“既然知道我想说什么,那还问我,给句痛快话,到底帮不帮忙?”
“你在求我诶,还这么理直气壮。”他胡乱翻着书。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只要你肯帮忙,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吧!再说,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我的?做丫鬟,我府里那么多;做饭,也有厨子。我要你干嘛?再说你已经欠我那么多了,你还没说怎么还呢?”
面对着李恪的各种“指责”,我不知道改说什么,也无言以对,只得强言道:“你,你也太过分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琴弹得还不错。要不,你给我弹曲子吧。”李恪笑着说。
“弹古筝?”
“对。”
“行,这个简单,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得寸进尺说,其实是想给他出难题。
“有理没理了?还要答应你!算了,让着你,先说来听听。”
“我要二十一根弦的古筝,否则,我——不——弹。”我把最后三个字拉长音,好让他挺清楚。
“这简单,明天把木匠和乐师找来,做什么样的你说了算。”他答应的倒是痛快,没有一丝犹豫,本想着难为他一下,反而失算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木匠和乐师就来了,问我需要设计什么样的。我在纸上画出大概的情形,并且告诉乐师要二十一根弦,自下而上越来越粗,声音也越来越低,就像现在的十三根弦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些弦罢了。一样有码子,一样有筝头筝尾,只不过宽一些。我和木匠、乐师一起谈论着格式不同的筝,只是他们不太懂我的所想,只是按照我的意愿来做事而已。经过大半天的努力,终于做出来了我熟悉的古筝,顿时感到很亲切。我用手从上拨到下,由下拨到上,如流水般,终于找到我熟悉的味道。
可是在我还没有尽兴的时候,乐师和木匠要把这把样琴拿走,按照我的要求硬要重新再做一把,我问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他们能按照我的要求做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很满足。他们却告诉我是殿下要求的,定下来后要做一把好的。
我在想难道古代什么都要是好的吗?什么都是精益求精,让人佩服又让人惋惜。佩服他们的精细,惋惜他们的浪费。从古书中看到过不少为了营建宫殿而大片砍伐森林的事,一把筝竟要再用好木材重新订做,我有一种罪恶感,但这或许是古代的规矩,一种生存法则。
三天后,乐师把古筝给我送来,让我试弹。我仔细观察了这把筝,木材细腻润滑,很有重量感。我问乐师这是什么木材,乐师告诉我说是紫檀木所制。我顿时吃了一惊,紫檀木,早有耳闻,是红木的一种,遇水下沉,是木头里最好的了。今天竟会做成古筝,并且由我来弹,真觉得是一种荣幸。筝尾雕刻着花纹和文字,素雅极了,我很喜欢,迫不及待的抚起琴来。我弹起一首《千声佛》,声音清晰明亮,好木头就是好木头,千年之后将会成为无价之宝。
“怎么样?对这把筝还满意吗?”不知道李恪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这把筝太好了,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李恪笑笑,说:“为我弹一曲吧!”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但我要每天都不同的,你给我弹一百天,我就答应你赎如初出来。”说着就悠哉的坐了下来。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一百天,再说我会的也没有一百首啊!”面对他的无理要求我抱怨道。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李恪笑着说。
“你不能这么过分。”我有些生气。
“一天与一百天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没有。既然我说了救她就一定会救,现在就看你的了。”
看着他得意的神情,我知道我俩的较量以我的失败告终,但是小女子也可以忍辱负重,为了最后的目的,还就忍了。于是咬牙切齿的说:“好,我弹。”说完我就坐下,弹起《千声佛》。
之后我尽我有所的能力去回忆着我会弹的所有曲子,去拼凑那一百首的曲目。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在一种不情愿的氛围中弹起那把我喜爱的古筝,却弹不出我喜爱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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