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姐姐告诉我她想回家,回到越国的领土,回到会稽山,去陪着她的夫君,去陪着她爱的人。
“这么多年,你都没想着回去过吗?”
“想过,这里的人不懂我说的话,他们不明白我要去什么地方。”雅鱼遗憾的说道。
“是啊,毕竟一千年了,时过境迁,变动的太多,谁又知道些什么呢?”我感慨着。
“所以,很庆幸遇见了你,好像所有的事你都明白。所以,你能帮我回去吗?”雅鱼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你真的决定要回去吗?不再留恋这里了?”我不确定的问道,希望她能够因为舍不下这里而留下来。
“哪能不留恋,毕竟在这儿生活快十年的时间了,这儿的风景,这儿的梨花,这儿的木屋。可是,我作为他的王后一定要回去陪他的,再说我离开的时间也不短了,早该回去了。我很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遇到一个可以懂我的人。”
雅鱼姐姐对我充满了感激之情,却让我有些惭愧。她对我推心置腹,而我呢,却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告诉她。其实,随便的一个读书人都可以懂得雅鱼,都可以解答她的疑问,以及帮她回家。只不过老天让她先遇到了我,也似乎是在等我,等待着我去解开谜团,帮她回家。我舍不得她走,希望她能留下来陪我,可是……我明白思家的心情,如果可能我也要回去,但是回去至少我还可以活着,而雅鱼呢?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好,毕竟一千年的时间,如果回去是死,我宁肯她永远的停留在这里,过着简单安静的生活。可她愿意吗?
“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范蠡,西施,文种,历史上怎么记载的,或者还有我?”雅鱼突然说道,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以为雅鱼不再要知道这些事,我特别害怕她问我她自己的结局,虽然都明白是一个“死”字。
“勾践灭了吴国后,范蠡就走了,改名换姓为陶朱,成为一个大商人,善始善终。西施,历史上说夫差自杀,西施不知了去向,但是有很多的传说说她的结局,但不知道哪个是真,或许像你所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自杀了。范蠡在走之前给文种写信,让他离开,做到功成身退,可他没有听从范蠡的建议而选择留了下来,后来勾践找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就结束了文种的生命。”
“怎么会是这样,范蠡善始善终我很欣慰。可是文种,如此忠诚的人居然被大王杀害,实在好可惜。或许他后来变得我不再认识了。”雅鱼流露出伤感,说,“那我呢?”
“至于你,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有什么不能说,人迟早是一死,告诉我,他会把我葬在哪里?”
“会稽山。”
“嗯,那到是一个好地方,过些日子,带我去会稽山吧。”
“可不可以不走,在这里你至少还可以活着,而回去……”我沉默了,伤心了,因为你无法看着一个朋友,哪怕是一个与你无关的人去死。
“我的宿命在那里,我一定要回去,我不能背叛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好了,别难过,我已经是古人了,或者说是已经死了的人了,都是事实,你本应该接受了才是。”雅鱼笑笑。
我看着她,除了泪水,我不知该说什么。我心里想着但愿能拖一拖时间,让她晚回去一些,怕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雅鱼姐姐,能不能等明年再回去,等梨子熟了有了盘缠再走,因为路途远路上要花很多钱的。”我推托着。
“是啊,盘缠是不多了,可一等就是明年五六月份了。”
“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点吗?”
“嗯,也是。”雅鱼姐姐答应我了,终于可以让那一天晚些到来。
我告诉雅鱼我要去一趟长安,去找一个人,不过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得到。我对未来迷茫,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在古代规矩森严是不可以胡闹的,死在这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可不想。
雅鱼信心满满的对我说:“就像我要回家一样,你也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
“谢谢你,雅鱼姐姐。对了,我们回去包饺子吃吧。”
“饺子,饺子是什么?”
“哦,我忘了,你们那里没有。就是把和好的陷放在擀好的圆形面皮上,再给抱起来放到锅里煮,我来给你做。”
“好,我跟你学。”
我们笑了,发觉刚刚叙述的故事仿佛带我们游历了一般,沉重而伤怀。现在,似乎是逃脱出来,如释重负。
历史就是历史,不管史书上的记载是否真实,它都已然是过去了。今天重提旧事,找寻真实,也似乎是找到了那个核心,不再有遗憾。
雅鱼的心也竟如此简单。此简单非彼简单,所说的简单是她关心的永远是她那个时代的事。她有机会知道我,如果她问起,我也会说,只是,她没有。陌生的世界对她来讲,永远都是陌生的,唯有人间真情才是她所留恋的。
想起在家里的时候,每次妈妈包饺子,我会帮忙擀皮,虽然不是很喜欢吃,但还是觉得一起凑热闹蛮好玩的。来到了唐朝,没有了那些美味,甚至饺子也从要头至尾亲力亲为了。
来到西边的厨房,左右吩咐谁干什么怎么干,兰儿和面,青儿剁肉馅,我来拌陷。然后所有东西都备好之后,在我领导下开始一步一步的教她们包饺子。
首先,我拿出一块面,学妈妈的样子把它搓成一个粗度适中的条状,然后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在拿擀面杖擀皮。再把皮放入手掌里,把馅儿放在皮上,小心的捏起来。雅鱼、青儿、兰儿认真的看着,学着。
“这很像我们这儿的汤中牢丸。”兰儿说道。
“是吗?我们那叫饺子。”我说,“你们来包,把封口捏紧就行,我来负责擀皮。”
“哎呀,看你包的馅儿都出来了。”青儿笑着兰儿。
“我包的像只兔子吧,都有耳朵了。”雅鱼也说笑着。
“我包个小包子吧!”兰儿说。
……
依稀还记得高中班主任曾说过,中国的馅儿饼馅儿在里面,外国人不会,就把馅儿放在皮的上面,就成了匹萨,问我们是文化的哪种迁移。当时真的很逗,现在想想,一切都过眼云烟,仿佛只剩下了回忆。
她们包的有的馅粘在了饺子皮上,有的东倒西歪,有的奇形怪状很难看,不过我们很开心,重要的也是快乐,我们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包出来很多。
我去烧水,等水开了,下饺子,饺子翻腾,锅里的水也在破开的饺子皮中变得浑浊了很多。熟了,盛在盘子里,准备几个碗,还有醋,就像我们现代吃法一样,四个人围在桌边吃着。我觉得有点回到了现代,她们从没有这么吃过,还有这种吃法,觉得很新鲜。
我知道,这顿饺子吃的不容易,而且以后会不会再吃也是没谱的事了。上车饺子下车面,似乎在为我送行,也似乎预示着雅鱼姐姐的离去。我本应该哪都不去,用最后的时光守候着她,可是我不愿意亲眼见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我无能为力,我知道自己在找理由,真的很不应该,其实是自己的害怕所致吧!原谅我,雅鱼姐姐,我很快就会回来,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时光可以留给你自己,让你再过几天这种清静并且没有我们打扰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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