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了大半天耗费了多少口舌,意妃终于将曾美人给说服了,她愿意等待自己的阵地上。只是意妃没有想到曾美人也只是表面上服气,心中却暗藏杀机。
这夏雪依承乾宫也因夜景阑的不入而变成了一座新的冷宫,只不过富丽堂皇了些,只是再怎么富丽却燃烧不了一颗需要关心的心。
意妃两头跑还真的不容易,她拿起了算盘算了一笔账,决定一定要将交易的利润提高,要不然自己辛辛苦苦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做的都是亏本生意。
意妃把承乾宫当成了第二个家,在没有其他妃子的情况下,她都将那些个礼数规矩抛之脑后,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一杯茶解渴。
“雪,我告诉你,那个曾美人简直是个榆木脑袋,怎么敲也敲不开,这都把我给累死了。”意妃摇着手掌为自己扇风。
夏雪依将茶盏放下,拿出了些意妃喜欢的吃嘴推到了她的面前:“可你的舌头可不是盖的,三寸不烂之舌真是厉害。”
意妃脸上推满笑容:“哪里哪里,也不过是天下第二罢了。”
“若你是天下第二,那全天下的人就不敢认天下第一。”
夏雪依的话让意妃心中美滋滋的,身子飘飘然仿佛躺在了软绵绵的云层间。
“这夸你两句,骨头也不要轻飘飘,要不然你就等着吃亏吧!”
意妃当头一棒,顿然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这夏雪依的舌头也不是盖的,一下将她捧上了天,一下又将她摔下了地,这从高处摔下的滋味还真不好受。意妃拿起了吃嘴有感而发:“高处不受寒,而我正是站在寒处的人。”
“自恋妹,你可不能在怎么飘飘然下去了,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堵住了我们的心,让我们呼吸困难吗?若是在怎么下去,总有人员会窒息而亡的。”
意妃吐出了瓜子皮:“我们只管看她们争斗即可,何必管这些闲事呢,一个如此,两个又如此!”
两个,还又?夏雪依有些云里雾里,好吧,她被这优哉游哉的日子给弄得有些慵懒,不必再费什么劳什子的脑细胞去想这些听不明白的事情。
意妃看到了夏雪依淡定的表情,忍不住走上前去逗弄她,她将脑袋靠在了夏雪依略显单薄的肩膀上,挑眉一笑:“你再怎么镇定,我这火眼金睛也能看出你内心的想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管闲事莫不是……莫不是吃醋了不成。”
夏雪依的眼神有些怪,她别开脸颊:“什么……什么吃醋,我在这里清闲,吃哪门子的醋?”
“其实适量吃醋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意妃摆动着广袖将它铺到了桌子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又何必发你那驴脾气呢?你只要稍稍撒撒娇,发发嗲,那夜景阑的心还不重新回到你那里,被你牢牢的拴在手中。”
夏雪依的眼神有些黯然了下来:“这些事情也非我所情愿,如今他的心已被那些莺莺燕燕给迷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依我看,这未必!”意妃将散落的碎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玩弄,“你想这荣妃不是也曾经被冷落一时吗?她一个无儿无女的,也在那寂静的宫殿里熬过来了,如今她可算是熬出头了,凭着她的贤良淑德成为了宫中暂时的六宫之主,皇上也偶尔会到景阳宫走走和她说说话。这长门宫可是宫内的禁忌,荣妃为了一幅被掉包的绣品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之下私自让大家进入长门宫将黑手揪出来,皇上不但没有怪罪她,还给她了一些补偿。那幅百鸟朝凤图可是费了其他宫妃的心血,如今好处大多数都落到了她的手上。”
“你不用不服气,这姜还是老的辣。”夏雪依掰动着自己的手指,“除去太后,这荣妃可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所以我们斗不过她这是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比如她们之间的争斗会不会伤及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在后宫沉浮中可得学会自保,只有这样才能有保证继续斗下去。”
“什么保证?”
“生命的保证!这人都没了命了,还怎么斗呢?”夏雪依从广袖中拿出了折扇朝意妃打去,意妃如同蝴蝶转了个身将折扇接住,用折扇敲打着手心。
“美人一语让我茅塞顿开,我终于明白为何夜王爷如此欣赏你了。”意妃将折扇合拢,在手中把玩转动,可总是落在地上。
这样的举动让夏雪依感到非常无语,她扶额叹气:“要是意妃喜欢转扇子的话,还不如去缠着夜景阑,他是我见过玩扇子都能让美人臣服脚下之人。”
意妃将折扇放到了桌子上,双手摇摆着:“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和妹妹争抢相公呢?其实你也大肚的很,竟然把夫君推入别人的怀中。”
“彼此彼此,天下第三。”夏雪依微微扬起头,双手拱起,一脸谦虚啊。
意妃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那谁又是天下第一和第二呢?”
“天下第一者荣妃莫属,至于这天下第二,自然是熙妃。”
“你心里明白,熙妃她从夜景阑身上要的,不过就是一份权利而已,她心里另有一个男人。”意妃嘴角噙笑,将瓜子抛在了半空中又接了回来,“其实我知道,昨夜你可不是闲着无聊出来透气的,想必你也听到了昨日我和萧别离的对话。”
“没错,可她毕竟是夜景阑的妃子,就算再怎么变,她的身份依旧不会改变。”夏雪依摩挲着锦缎桌布,“那如同铁一般的印记会深深的烙刻在《彤史》上,不可抹灭。”
“呵呵,我们怎么越聊越远了呢?瞧着我脑子,关顾着吃瓜子了,连正事都忘记了。”意妃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瓜子,“我今日来想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你应该要动动了,要不然这骨头都要松了。”
“他想要我怎么做?”夏雪依手一拂,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宁贵人。”
心领神会,夏雪依拿起了面前的茶盏举起:“为我们的胜利而干杯。”
意妃也拿起了茶盏,杯子碰撞之后,她的手一松,茶盏落在了桌面上滚动了一圈,落在了地上成了碎片。
一旁的冉儿看了想要蹲下身子收拾,却被夏雪依给阻挡了:“意妃你这一招来得好,我受教了。冉儿,这些东西让其他宫女收拾吧。”
信任与不信任是个大问题,夏雪依选择了摇摆不定,因为她不知何时夏宰相会利用冉儿的身份来诱惑她,让她反咬自己一口,这种伤害如同万千蚂蚁在自己体内咬噬,这种痛不欲生的苦她再也不想再受一遍了。
“冉儿,你下去吧,我和你家主子还有些私房事要聊。”见冉儿依旧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意妃瞪大了眼珠子,“难不成你连我的心事都想听吗?”
夏雪依摇头笑了一声,咬唇摆手让冉儿给退出了内阁中。
说一半藏一半,让别人猜的秘密才是秘密,如果冉儿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夏宰相的话,那这件事情又将更加有趣,她喜欢有难度的挑战。
“别人道她聪明绝顶,可她确是徒有虚名,她可斗不过一个老狐狸和一个年轻的小狐狸。”夏雪依将一颗果子放在嘴巴里,这一咬,酸得连牙齿都快掉了。
意妃看了看手中的果子,然后将它放回了碟子里:“唉!其实有些事情可不能光看表面,光看表面的人可是会吃大亏的。”意妃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让两只隔岸观火的老虎咬起来呢。”
意妃走后,夏雪依拿起了一本换了封皮的书看,里面记载了关于长门宫的事件,如果不是仔细的看,还真看不出这其中的不妥之处。长门宫本是宠妃住的地方,称为吉祥之地,如今却成了一座不祥的宫殿,这都是得从几年前发生的事情给说起,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妃子,能让荣妃和熙妃等人听猫变色?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太后夜景阑如此忌讳……
一个个谜团,看似不想干,却是环环相扣,她手中还需要一把钥匙打开这些魔环,让一切事情变得明亮起来。荣妃和熙妃等人只顾着夺权,却忽视了眼前的一切。夜景阑给她的清闲,让她有些看明白了,这宫中其实还潜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他总是在恰当的时候悄声无息的来到她们面前,给她们造成一定的麻烦争斗,而她们却看不到那人,甚至也不会想到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早在几年前已经不存在这世上了。
一想到这个,夏雪依的心中一颤,她赶紧在这本书藏好,不再想这些事情,再想下去,她还没有被打下擂台,就已经被自己无限的幻想给活活吓死,这样多没面子。
夏雪依走到摇篮边,将里面醒来正在蹬腿的夜宜曦抱了起来,她总是喜欢瞧他吐口水的样子,口水被吹为泡泡然后再碎掉,让他的样子着实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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