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颜霁凝眸打量着他的神色,寻找蛛丝马迹。可下一刻就愣在那里,才发现他披风下是白色寝衣,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让她不由移开目光。
“没什么,我只是要就寝而已。”誉彻深邃的眸子里好像漾着一汪水,一闪一闪地望着她,意味深长。
颜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面上却平静如常,转身将披风搭在架上。他来了,她不是没有料到,可是真的面对时,却还是有些慌乱。
犹疑间,誉彻已经从背后环上了她的腰,“霁儿。”他下巴蹭着她的发,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滑到她耳边,“我等了这么久,别再让我等了。”
他的声音低沉喟然,深情中带着可怜,让人的心都化了。颜霁身体微微一僵,要推开他的手也软了下来,变成了慢慢的无摸,低头不语。
誉彻眼睛一亮,好像得到了肯定的孩子,心花怒放。他一把抱起颜霁,几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颜霁触到柔软的床褥,不由紧紧抓住,心怦然地跳着。帘幔低垂挡住了烛光,他高大的身躯俯了下来,炽热绵长的一吻封住了她的唇。
颜霁抵着他的胸口,触摸到他有力的心跳,好像大军压境的鼓点,宣布着征服的迫切,让人无法抵抗,无路可逃。她闭上了眼睛,慢慢搂住他的脖颈。这是她的宿命,过了今晚一切都将不上正规,生活也会恢复本来的样子。
誉彻微微抬头,喘息渐渐急促了起来,炽热的气息让颜霁脸上发烫,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颜霁不由颤抖了起来,心底的紧张慢慢化为陌生的惊恐。
她真的可以确定了吗?他和姐姐青梅竹马,做了十几年的金童玉女,大婚之夜他在灵昭庵外为她站了一夜。而他们曾经那么疏离,甚至对立,南韶行宫的大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黑暗的悬崖依旧是她的噩梦,她真的了解他吗?
“在想什么?”誉彻抬起头,皱眉看着她迷茫地双眸。
“我……”颜霁犹豫了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
誉彻一愣,继而轻笑了出来,“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他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赤果的胸口,“这里有你,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就算准备好了。”
他目光灼灼,颜霁摸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份坚定让她深深感动,此时此刻,她除了想他还能做什么呢,她愿放弃所有的怯懦,勇敢地报答。
颜霁抬起头,啄吻着他的唇,誉彻嘴角翘起,不待她离开,便吻了下去。
衣衫窸窣,颜霁的外袍褪去,誉彻的吻落在她颈间。室内原本冰凉的空气炽热了起来,好像被点燃的火焰。
“霁儿。”誉彻低低地呼唤,带着满腔的深情,颜霁不由闭上了眼睛,紧紧攥着身下的被子,黑暗中缠棉的吻落了下来。
渐渐的,一切不再陌生,不再令她抗拒,那熟悉的悸动,久违的颤栗,让她的手慢慢松开。
“你真美……”誉彻沙哑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欲念。然而这一声感叹,让她蓦地睁开眼睛,手好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倏忽逃开。自己怎么了,刚才一时的忘情,竟不知不觉将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她痛苦地摇了摇头,努力清除混乱的记忆,自己怎么可以想起他。
颜霁的心狂乱地跳着,脑海中那个影子挥之不去,他沉醉的眼神,恼人的情话,缠棉的噬吻,无数记忆重叠在一起。黑夜,白昼,他的面容忽远忽近,温柔如细雨,狂野如疾风,夹杂着凤凰游的凄然,“霁儿,霁儿,霁儿……”
“不!”她骤然推开身上的人,慌乱地坐起身,抓过衣服挡在胸口,兀自气喘,刚才的感觉竟然那样真实,好像冥冥中有人在她耳边大喊一样,而此刻室内又是如此寂静,在等一根针的坠落。
“你……”誉彻不解地看着她,在关键时刻被推开,让他脸色阴沉,“怎么了?”
颜霁疲惫地撑着头,“我今天不舒服。”她声音微弱,心有余悸。一如小时候从噩梦中醒来,被子压在胸口,如巨石般沉重而冰凉,窗棂上树影摇曳,成了这个僵硬世界唯一的动态。
“你还是放不下他。”誉彻起身坐在床边,衣襟敞开,背影萧索。
“不是……”颜霁无奈地想要解释,关于乔轩羽她一个字都不想提。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他,却永远拒绝我?”誉彻转过头质问,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他的耐心就快要用尽,却还是没有丝毫起色,今晚是最大的挫败。
“我就是太过轻易地接受他,才落到如此下场。”颜霁脱口而出,“同样的错误我不想犯第二次。”
誉彻眸光一凝,点了点头,“原来在你眼里,和我在一起是个错误。”
颜霁张了张口,这不是她的意思,可他为什么偏要如此理解,为什么非要和她的曾经过不去。
“你说过会等我。”她无助地看着他,茫茫大雪中,他们曾四手相握,他曾笑着说会等她。
“可我不会一直等。”誉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拿起披风走了出去。
颜霁拥着衣服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想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心里的阴霾不是片刻就可以清空。
五年的时光,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那个男人,可以放心地把一切交给他。可结果却是,她根本没有认清乔轩羽的真面目,也无力守住他对感情的忠诚。她败得惨烈,输得倾家荡产,再也不敢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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