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惠山郡一边,夏侯因为前某个不知名的属下的帮助终于逃出生天,李梦终于拿到千金一人离去。他的未婚妻是否一直在等他,还是在等待中郁郁而终,或者早已另嫁他人?这些都不重要,怀揣着这个梦,已然是很幸福的事情。金国新也顺利地将那本册子送到了泸水城汇通钱庄的掌柜手里。就在这本几乎关系到戚国存亡的册子还在路上的时候,西澜城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变故。
时间回到那一日,佟禧淳颁布了命令,派遣于添、淳于木前往惠山郡之后,就跟随关七一同前往了沈梦瓴为区言所设的宫宴。赶到底宫宴的时候,沈梦瓴坐在上位旁边空缺一个位子,显然是给自己留的,佟禧淳也不多话径直走过去坐好。先举起杯对坐在左手边席位的区言朗声笑道:“区兄多日不见,风采依然啊!”他还是按着昔日为亲王时与区言相交的称呼而来,虽然亲切,确实多有不合礼节之处。饶是区言一向视金钱权利如无物,此刻也经不住有些尴尬起来,连忙道:“不敢不敢,自然是陛下容光焕发、龙气逼人!”佟禧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沈梦瓴和顾盼儿等人也是捂嘴轻笑。“想不到区大夫说起这些溜须拍马的话来也是驾轻就熟啊。”沈梦瓴调侃一句,让区言立马落了个大红脸。
顾盼儿看了一脸,坐在沈梦瓴一席右下首肚子隆起,显得神色怏怏,但仍勉强陪着笑脸的淳于金娇,悄悄示意沈梦瓴时间差不多了。沈梦瓴会意,转向淳于金娇关切道:“妹妹若是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佟禧淳也道:“是极,是极,皇后想得周到,绵妃身体不适大可先行回宫。”淳于金娇脸色略微一滞,随即举杯笑道:“臣妾就薄酒一杯向皇上、皇后赔罪先行告辞了。”说罢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佟禧淳神色有些不悦:“孕妇怎能饮酒?”沈梦瓴轻声道:“无碍的,臣妾知道金娇妹妹的身子,怎会让她饮酒呢,妹妹的杯子里是盼儿特意调制的花蜜,于妹妹的身体和胎儿均是有益。”佟禧淳也才放心地点点头,转头看见区言,忽然灵光一现:“区大夫好不容易,入宫一趟,不若给我这爱妃看看脉象也好。”顾盼儿和沈梦瓴不由相视一笑,此话由佟禧淳来说自然比她们自己来说要好得多。闻听此言,淳于金娇停住了脚步,而区言也是站起身来准备走向淳于金娇——
“呀!娘娘!您流血了!”被沈梦瓴派去照顾淳于金娇的彩月忽然大喊一声,她的身份特殊,倒是也没人怪她突然的大喊有失礼仪。众人随着彩月所指看去,顿时都大惊失色!只见淳于金娇的丝绸纱裙的小腹处慢慢渗出鲜血,顺着滑腻的丝绸,迅速侵染了整个下摆。“快!快!传太医!”沈梦瓴疾呼道,然后又转向区言:“区大夫赶紧帮我这妹妹看看啊!”区言这才回过神来,连声应着快步奔至淳于金娇身侧,抬起她的手腕,仔细地摸着脉息。
“这……这……”区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佟禧淳急道。“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区言低声道。“混蛋!什么都没做,孩子也六个月了!怎么会说保不住就保不住了!”佟禧淳厉声喝问道。“这……”区言又是一阵为难。“说!”佟禧淳急道,沈梦瓴也是神色焦灼地看着他,此刻她已经一片混乱,若是淳于金娇真如那余姓太医所言早已胎死腹中,也会流产吗?“观娘娘的脉息,其实她腹中的孩儿,恐怕是已经停止生长,这才顺着宫室的收缩排出体外……”区言解释道。“胎死腹中!”佟禧淳双目一睁,怒喝道:“怎么会这样!太医院平日为绵妃诊脉的太医是谁!还不给我抓过来!”
余姓太医被带到了佟禧淳面前,佟禧淳还没问话,他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哭一边道:“皇上恕罪啊!微臣!微臣!对不起您和绵妃娘娘啊!”这一声哭号罢了,他又接着道:“其实早在数月前,微臣都觉得绵妃娘娘的脉息不对,胎儿特别不稳。起初以为是娘娘受了当日小皇子一事的惊吓,连日噩梦所致。后来查探之下才发现,是娘娘的安胎药出了问题!”佟禧淳、沈梦瓴、顾盼儿、乌冬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我想也许是宫里的什么人不怀好意,想要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儿出事。”说到这儿余姓太医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沈梦瓴一眼,沈梦瓴三人心中升起一片强烈的不安。
“但是因为事关重大,我没敢立刻告诉娘娘,只是悄悄换了她的安胎药。果然一段时间之后她的脉息便恢复正常,我便断定是那安胎药出了问题。这才询问娘娘安胎药是何人所开,何人所煎。”“是何人?!”佟禧淳急问道。“这……”余姓太医又看了一眼沈梦瓴,这一次佟禧淳也注意到了他的眼光,不可置信道:“是皇后?!”余姓太医一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忽然朝什么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对不住皇后娘娘!微臣实在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他此话一出沈梦瓴简直如遭雷击,莫说是她,就算是一向镇定睿智的顾盼儿也是脑袋一片浆糊。
“那安胎药的药方是皇后娘娘所赠,其后又是皇后娘娘的前任首席宫人彩月姑娘所煎。”余太医道。彩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脚都瑟瑟地发抖。佟禧淳看向她几乎怒不可遏,但兀自强忍着怒气,继续听下去。“当时微臣跟绵妃娘娘私下里说了此事,娘娘只叫微臣不要张扬,换了好的安胎药便是,微臣人微言轻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后来,皇后娘娘就派人把微臣找去,说是感谢微臣对小皇子的救命之恩,可是实际上——”余太医欲言又止。“实际如何!你但说无妨!”佟禧淳喝。“实际上是以微臣家人的安危来威胁微臣不要再过问绵妃娘娘的事!”佟禧淳看向沈梦瓴的目光有如利芒,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倾心相恋的女人为何会如此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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