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柳毅回来了,对着轩辕皓询问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重重搁下碗筷,脸色铁青,还没等他发火,穆夫人却开了口,“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到书房内盗得边疆布防图,又让信鸽去告密,分明是想对王爷不利!”
听了母亲的话,穆思思狐疑的盯着程雨馨,忽而冷冷的说,“娘,这个府里,除了表哥和他的贴身侍卫,还有一个人,可以自由出入清华院和点苍院。”伸手一指,“就是她!一定是她干的!府里除了她,还有谁会写那种奇怪的字?!”
乍一被指责,还想起身反驳,骂回去。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把话咽了回去,什么意思?奇怪的字?转身面向轩辕皓,他的眼中有着不信和伤痛,似乎想从她的反应中找到蛛丝马迹。
掰开他的拳头,展开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字条,被自己所看到的震住了。怎么回事?!她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谁?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抓住轩辕皓的手臂,“皓,你要相信我,这不是我写的……”一旁的穆思思看她拒不承认,“腾”地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住口!别以为你迷惑了表哥,就可以掩饰犯下的大错!”两眼瞪着程雨馨的手,恨不得砍断了去,竟然敢对她表哥动手动脚,这个贱人!
对于穆思思的落井下石,程雨馨不以为然,这一刻,她只在乎他是否信任她,其他人都不重要!
轩辕皓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内心却是翻腾煎熬不止。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事和她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看来,尤其是那张字条,由不得他欺骗自己!
穆夫人将他们之间暗涌的互动看在眼里,看来她得推她的好姨甥一把才行!“皓儿,这张字条上的字,除了她,还有谁会写?你不妨仔细想想,整个王府除了她,还有谁最可疑?”看似客观的建议,实则句句都暗指程雨馨的嫌疑最大。
沉默,不愿开口去质问她,只怕开了口,他们的关系就断裂了吧?穆夫人见状接着说,“如果是她才有这个嫌疑,那你可要严惩,谁知道她幕后还有些什么同党,计划着什么大阴谋?皓儿,你不能太宽仁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仿佛程雨馨已然是那背叛睿王爷,背叛樊原国的千古罪人,恨不得让轩辕皓把她拉出去五马分尸才算是对得起全国人民!
略带哀伤的看着他,程雨馨多么希望他能驳回穆夫人的话,说他相信她,他不信这事和她有关!可惜,他只是轻轻的把她的手从手臂上褪下,眼神冰冷,冷得让她从骨子里发凉。
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相信我!”他们之间连这么点考验都经不起吗?别人的一个栽赃,他就把她列入敌人的阵营?方才的温柔体贴,往日里的情意,都抵不过一张字条吗?!
“柳毅,把她关入地牢。”说完率先离席,头也不回,双手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也感觉不到疼痛。此刻的心,冰冷得麻木。
看着轩辕皓挺得笔直的脊梁,却还是掩饰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悲痛气息,程雨馨的心也被深深刺痛着。不仅因为他遭到背叛,更多的还是对他的不信任而心痛,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那样的人吗?他以为她是有所图,才会刻意引起他的注意,从而可以更接近他吗?她无牵无挂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企图和阴谋?
怆然的自嘲一笑,缓缓踏出饭厅的门槛,她的绝然,让柳毅愣住了。“不是要去地牢吗?”稍顿住脚步,侧过头轻轻说着,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愧疚感。
地牢不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布满各种刑具,里边虽空无一人,却很干净,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只是,一个人呆着,总是寂寞了些。冰冷的地下室湿气很重,程雨馨只能缩在墙角,蜷成一团,抱住自己的膝盖。
看不到外面,甚至可以说地牢是暗无天日,以致她都不清楚到底月升日落了几次。送来的饭菜一次都没有动过,不是想绝食抗议,只是没有食欲,感觉不到饿。
“你以为你这样,表哥就会来看你了吗?别再痴心妄想了!”穆思思尖酸刻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真是晦气!到哪儿都摆脱不了这个瘟神!
见她不吭声,以为刺中了要害,得意洋洋,“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想想,表哥会怎么处置你吧!”我忍,就当是乌鸦在叫!死乌鸦!臭乌鸦!
把头凑近门边,“本小姐也可以大发善心,向表哥求求情,让他赐你个全尸,不至于死得太难看!”还是不为所动?难道是被吓傻了?
看来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给她下剂猛药就不知道她穆思思的厉害!“你还不知道吧?今儿我娘进宫去面圣了,让皇上给我和表哥赐婚,等表哥这次击退赤黎国回来,我们就成亲了呢。”背靠着牢门,双腿随意交叉,一副对未来生活无限期待和憧憬的样子。
赐婚?!如果真是一道圣旨下来,恐怕就是他不想,也不得不娶了穆思思吧?呵呵,原来这些日子的甜蜜,充其量只是她一个人的回忆。有什么好悲伤的呢?从她来到这个年代的那天起,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宿命安排吗?青梅竹马,注定了要成为夫妻的表兄妹,她只是个路人甲。
程雨馨的失落神情落在穆思思的眼中,让她直想大笑出声,过往因为她而受的委屈,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怎么,你不服气呀?不服气也没办法,这就是你的命!表哥不过是图个新鲜,给你尝了点甜头,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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