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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诺缘 灵鹊儿 4462 2021-04-02 20:10

  第21章

  脚伤终于好了,又可以在草原上跑来跳去,又可以在恶作剧后迅速逃开那总想箍紧的手臂,当然,毫无意外地,也又被栓回了父亲身边……

  在父亲帐中做了一上午的功课,快到午饭时间,才见父亲回来。

  “皇上不是出去围猎了吗?您怎么还是这么忙?”我边给父亲沏茶,边随意问了一句。

  “哦,刚才是和马大人一起去探望四阿哥。”父亲洗了手,坐到了桌边。

  “探望四爷?他怎么了?”

  “染了风寒,虽不打紧,却也发了几日热。”

  “四爷病了?”他怎么会病了呢?

  “艾比,今天的已经都做完了?那下午就帮着父亲整理讲义吧。”

  “哦,”我点点头,“父亲,我拿回自己帐子整理,行不行?”

  父亲抬眼看了看我,低头继续浏览着我的功课。

  “胤禟,胤禟他跟着皇上一起出去了呢。”我赶紧陪了笑脸,把犯罪嫌疑减到最小。

  父亲这才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知道跟父亲耍你的小心眼儿了!”

  “呵呵……”

  午睡起来,拉了如画一起来到营地外。

  “姑娘,帐子里的花儿还好好儿的呢,我今儿刚换了水,又采这么多做什么?”

  “再插一个瓶。”

  “给谁?先生?九爷?”

  “不是。”我专心地采摘着,不再搭话。

  回到帐中,找了一个青花瓷瓶,灌了水,剪剪裁裁插了满满一瓶。看着自己这虽然不成什么章法,却也热热闹闹地插花,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给他放在帐子里,总是能退掉一些病气吧?

  高高兴兴地抱着花瓶往四阿哥帐篷走去。想他曾经救了我一命,这次病了,我虽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这简简单单的一瓶插花,也是份心意,他就算不喜欢……也,也不会介意吧……

  来到他帐篷外,竟碰巧看到小顺子走了出来。

  “顺公公!”

  “张姑娘!”小顺子打着千儿走到了我跟前。

  “顺公公,那天多谢你了。”我福身道谢。

  他赶紧还礼,“那日不过举手之劳,张师傅后来特给奴才送了西洋的葡萄酒来,姑娘又如此,实在折煞奴才了。”

  “顺公公过谦了,那是救命之恩呢,父亲与我怎么谢都及不上。”

  “奴才真是愧疚了!”

  看他着实推辞,我也不好再客套,转而问起了四阿哥,“顺公公,四爷好些了吗?”

  “好些了,正歇着呢。您这是……”

  “这个给四爷放在帐子里,”我将花瓶递给他,“添些个颜色,也退些病气。”

  “谢姑娘。”小顺子接了过去,“姑娘您等着,我这就进去通禀。”

  说着他转身要进帐,我赶紧拦住,“哎,不必了。我也没什么话,让四爷好好休息吧。”

  “那……”小顺子还犹豫着。

  我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

  一路溜溜达达往回走,谁知刚到女眷营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张姑娘请留步!”回身看,小顺子快步跑了过来,“我们爷请姑娘进去说话。”

  “哦?我……不必了吧?”

  “姑娘您别难为奴才,这回去,爷又说奴才连个话都传不了。”

  看他为难的样子,又想着实在欠了他人情,我也就跟着返了回去。

  好安静……我小心地走进去,尽量让自己不弄出声音。帐子里燃了熏香,悠悠冉冉地飘着轻烟,淡淡的,却也盖住了药的苦味。一架清幽淡远的山水屏风,将里外隔开,外间的书案上,工工整整地放了几本书,笔墨纸砚亦是干干净净、中规中矩,心里悄悄地想,他身边的每个物件儿都像是沾染了他的气息,平平地摆着,也让人觉出那一丝不苟的严谨……

  “何时打算进来啊?”屏风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今天听起来却有些哑哑的,还略带着鼻音。

  我轻轻地走到屏风边向内帐望去,他手中拿着本书靠在床榻上,身上只穿了淡青的中衣儿,搭了条薄薄的丝被,几天不见,倒像是真的清瘦了。

  “有你这样探病的吗?扔下把草就走?”他用书指了指床头高几上的花瓶。

  “草?”我扶着屏风,很不满意地小声嘟囔,“我可是花了半天的功夫呢,若是不喜欢我带走好了。”

  “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看看他榻旁的圆凳,犹豫着,坐吗?行不行?来之前父亲只说不要沾惹他们,也没说若是到人家家做客,我的身份敢不敢坐……要不算了,反正榻这么高,他又这么挺,我站着好像也不比人家高出多少,好,就不坐了。这才安心地抬头,嗯?脸颊腾地红了,天哪,我,我刚才又是在他眼睛里活动小心眼儿来着吗?真是的……

  赶紧开口岔话儿,“您,您怎么病了?”

  “还不是上次在冰泡子落下的。”

  “嗯?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忘了刚才的尴尬,吊起眉毛毅然决然地推卸着责任,“您怎么不说是七夕那天晚上着的凉呢?”

  他抬起手作势用书向我一敲,“鬼丫头!”

  我扑哧笑了。

  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你的脚伤好了?”

  嗯?脸颊有些红,想来那天泥人儿的狼狈小顺子都告诉他了……

  他倒似乎并不是想取笑我,接了问,“马怎么惊了?”

  “嗯……琴雅格格抽了它两鞭子。”

  “哦?”他微微挑起了眉,“好好儿的你怎么得罪着她了?”

  “我没得罪她,可就是那马……原本是她的。”

  “哦?那怎么到了你手里了?”

  “我……是……”这可怎么说,低了头,有些窘……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没了下文,竟是就过去了,“那日回去后,她可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绕过那个话题,我轻松起来,笑着跟他说,“她来跟我讲和了呢。”

  他有些惊讶,“她主动找你讲和?”

  “嗯……也不是,我写了信给她,她就来了。”

  “什么信能把她的大驾招到你帐子里去?”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想着琴雅的小秘密,我掩嘴儿笑。

  “你当心,那可是个一时晴一时雨,眼里再容不得别人的主儿。”

  “嗯。”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从身上掏出了那块洗得干干净净的帕子递给他,“哦,对了,帕子还您。”那天从冰湖回来,为了那条链子,我在马上掉起了眼泪,四阿哥递了帕子过来,被我抹得乱七八糟,后来只得带了回去,这么些日子竟是没机会还给他。

  他看着我,并不接。

  “我洗干净,还熨过了的。”手指轻轻抚平一点点的褶皱。

  “这就算是谢我了?”

  “那倒不是。”救命之恩哪,我怎么敢说就还清了?欠了他可不如欠了小顺子,不甘心,我又小声地辩一句,“可……可那天我也给您弹了曲子了啊。”

  “一桩是一桩。”

  说得我是没了道理,看来这恩我不报不行了,“那……那您说怎样?”

  “你在帕子上给我绣样东西,就算谢了我。”他靠回床头,提出这个我再想不到的条件。

  “绣东西?好啊。”我立刻点头,这好办,如画丫头每天手不离针,一块帕子一晚上就绣好了。

  “我可说的是你,若是找别人污了爷的帕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好泄气……“可,可我不会绣啊?一点儿都不会。”

  “那就学,爷不急。”

  “那您可有日子等了,我手很笨的,没准儿要等个三年五载的。”

  “不妨,爷等得。”

  说着,他竟收了笑,看他的眼神,我有些怕,不敢再耍赖。

  “那,那好吧。绣个什么呢?”

  “蝴蝶。”

  “嗯?蝴蝶?您的帕子上绣蝴蝶?”虽然怕他,可我还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意见,“这……合适吗?”

  “这就要看你怎样把它绣合适了。”

  嗯……这虽是个难题,却也好像挺有趣,忍不住轻轻笑了。

  “笑什么?”

  “呵呵,我笑啊,您和蝴蝶还真是有缘。”

  “哦?”

  “还记得在湖边您点的那首曲子吗?”

  “嗯。”

  “您当时也说很喜欢,其实那首曲子啊……”

  我拉长了音儿,他耐心地看着我卖关子。

  “名字就叫——《蝴蝶》!”

  “哦。”

  他的反应平淡得近乎乏味,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十分没有创意又并不意外的的答案。没看到预期的效果,我有些扫兴……

  正说着话,小顺子在屏风外轻声提醒,“爷,该用药了。”

  “嗯。”

  小顺子将药端了进来,四阿哥坐起身,“你去吧。”

  “喳。”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这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浓浓的苦味直冲鼻孔,想起自己也喝了大半个月,若不是胤禟和如画每天威逼利诱,我早就忍无可忍了。看他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咽着,有种想呕的感觉。喝完药,他将碗放在了高几上,我赶紧递了水给他漱口。

  “苦吧?我也喝了大半个月,若不是日日被逼着,早忍不得了。”看他也微微皱着眉,我低头在自己的荷包里翻了翻,捏出一颗,仔细地剥去糯纸,“喏,这是如画特意给我带的话梅,最是去苦味儿了。”

  他看了一眼,并未抬头,随即握了我的手腕拉近,就着我的手,把那颗话梅含在嘴里,而后放手又靠在了床头……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做得那么流畅,那么自然,像是天长日久的习惯,像是朝朝暮暮的熟悉,可我,却被这突如其来惊得再不知所措……

  看着瞪大了眼睛的我,他微微一笑,“黏黏的,不想沾手了。”

  咻,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让我如释重负!

  “吓我一跳。”这才收回了僵直的视线,却没留神滑出去这么一句。

  他的笑容晕到了眼底,“想什么呢?以为自己那么招人疼啊?”

  我顿时羞红了双颊,是啊,想什么呢?真当自己那么讨人喜欢啊?

  “四,四爷,您好好养着,我,我走了。”站起身,慌乱地道着别,想尽快逃离这尴尬。

  “嗯。”他点点头,悠然地看着我逃跑。

  快步往外走,竟又被他叫住,“吟秋!”我回头,“过几日会考你的几何算学,若是不熟悉了要好好准备一下。”

  “嗯?为何?”不是来度假的吗?怎么还要考试?

  “你不是还想做老师吗?这就害怕了?”

  “哼,怕什么?就是即刻考也不怕呢!”

  丢下这句话,快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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