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仁光看到上官夫人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道她已有了想法,所以,也没再强调什么,只是微微地点一下头,然后品了口茶,随后,一脸沉重地凝视着前方,上官夫人见上官仁光这副神情,也内心不安,但外表平静地淡笑一下。
上官府内的景致美如画,微风扶面,淡淡的清风让许多心里上火的人消退了许多。越过长廊,上官容仁迈着急促的步伐,一脸严肃、冷静、气愤地朝房间走去。玉儿小心紧紧地跟在其身后,一句都不敢多言,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自由的空气一下子就被上官容仁制造出的紧张凝重了。
一个急速的转身,上官容仁迈进自己的房间,随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玉儿实足地吃了个闭门羹,原本还有些谨慎的脸,一下子变阴了,也沉下来了,心底的不痛快让她有想把门踹开的冲动,但,忍了。屋中的上官容仁几乎忘记身后还有玉儿跟着,只顾着自己生气地坐在椅子上,随即趴在桌子上,一头埋在双臂之下。
门外的玉儿忍了口气,轻敲两下门,说:“小姐,您还好吧?”屋内静无声息,玉儿听听门缝,没有发现什么,便又轻唤道,“那我进去了?”
“不要!”
这突然暴发出的话,吓得玉儿纤细的小手在半空中打了个抖,脸都有些吓白了,她有些吃惊地注视着房门,心底有说不出的滋味。这时,上官容仁将头抬起,将头侧向门的方向,喊道:“干嘛进来?看我的笑话吗?爹为什么总不让我出去?娘又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家到底都怎么了?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女扮男装?难道生我真是他们的不幸吗?”
玉儿心底明白这一切的答案,但她知道,她不是揭开答案的人,于是,她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小姐多心了,玉儿怎么会笑话您呢?”
玉儿说后心底暗想:还真是大小姐啊,别看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计较的样子,但,她骨血里必竟流着将军的血,她必竟从小就习惯了万人吹捧的日子。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在下人面前被训,也难怪她会这样,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如此骂我啊,还说没有主仆之分,原来这话还真是随这些少爷小姐心情而定的呀。
想到这,玉儿再一次暗嘲自己的愚昧。这时,只听屋子里发出一些玉瓷碎掉的声音。玉儿便心底清楚,这又是这位大小姐在拿东西发泄了。而正巧这时,从走廊另一边走来一位小丫环,她见到玉儿站在房门外,又听到屋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不知是何事地急急地走了几步,然后自然地瞄一眼房门,脸上立刻勾出一丝笑容地说:“玉儿姐姐怎么不进去?小姐又发脾气了?”
“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呵,连玉儿姐姐都被拒之门外,看来事情不简单,哎,这可怎么办呢?”
玉儿听到这话有些心里不痛快,这是在嘲笑的意思吗?玉儿灵气逼人的双眸自然地转了转,然后笑着问了一句“有事吗?”
那小丫环半低下头,露出有些犯难的神情说:“老爷和夫人让我传小姐的晚膳,可小姐现在却,玉儿姐姐想想办法吧。”
有口无心的小丫头。
玉儿听后有些拿架子地说:“气都快气饱了,怎么还吃得下啊。我看现在准备药还差不多。”
“药?”
看到小丫头愕然的语气,玉儿解释道:“小姐肠胃不好,生这么大的气,能不吃药吗?再说,小姐额头上有伤,也需要用药。”
“那也不成啊,老爷和夫人今天的脸色都不好看,玉儿姐姐还是快想些办法吧。”
见小丫头一再地央求玉儿,玉儿也报了刚才小丫环有口无心的错话,于是,玉儿也露出醉人的笑容答应了此事。而这时,屋内的声音也小了不少,想必是没力气了。
玉儿轻敲两下房门,说:“屋子乱了,如果小姐现在将我撵走,那您的笑话就闹得更大了。”
小丫头听着玉儿的话,感觉有些不着三四的样子,于是有些担心能不能管用。不过,效果还真是有,上官容仁立刻将门打开,然后甩手又坐回原位。小丫头见果真起效也非常高兴地随后进了屋子,只见上官容仁撅起高高的小嘴,看也不看她们地坐着。玉儿见狼籍的屋子,不禁地暗自一笑,然后边收拾东西边说:“气发出来就好,但小姐额头上的伤还要上药。”说后,玉儿放好那些东西,从小柜子里拿出金创药。
这时,上官容仁嘟着嘴说:“爹娘都没看到我头上的伤。”
小丫头听到这话才注意到上官容仁头上的伤,于是有些担心和惊讶地说:“呀,小姐受伤了。”上官容仁抬起头,示意她看,小丫头上前看了一眼后,突然半掩面容地说,“小姐这伤蹊跷,被额头前的碎发挡住了。上了药就行了。呵!”
“我平日里真是太宠你们了,看把你们宠的还有个主仆之分吗?现在都学会拿我打哈哈了。”上官容仁知道那是玩笑话,但现在心情实在不易玩笑。
玉儿听到这话也不敢大笑地推一下那小丫头,然后看一眼不太上心的上官容仁,小丫头也笑起来,说:“那是小姐善良不把我们当下人看。”
玉儿笑着看一眼她们,随后把药轻轻地涂在上官容仁的头上,说:“老爷夫人传晚膳了,小姐还是吃吧。”
“不要。”
“小姐。”玉儿拉长声音地说。
小丫头也感到事情不好办地收起笑容看看她们,上官容仁也听出玉儿的意思,但心里还是不痛快,于是她也不答话地将头侧向一边,玉儿看到此景便劝道:“小姐不要拿身子开玩笑,老爷和夫人的话自有她们的道理,如果不去,恐怕真会伤到他们的心。所以,小姐不要再坚持了。”
“是呀,小姐,老爷和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前厅的气氛真是很糟。”小丫头也劝道。
上官容仁此时早已有饿的感觉,原本还想坚持不去的她,看到她们如此劝她,而她也觉得玉儿的话确实有道理,于是她半露淡笑地起身,说:“走吧。”
玉儿和小丫头看后,也都轻了口气地面露淡笑地跟在上官容仁的身后。
季道泽自从见过玉儿,与其简短交谈后,这回府的一路上,他出其的安静,跟在其身后的言忠一副忧心的表情默默不语。突然季道泽停下脚步,抬头望一眼自家府门上的“季将军府”的牌匾,然后半侧着头对言忠说:“我的心事你是知道的,所以收起那表情,进去吧。”
言忠顿时愕然地看一眼季道泽,然后收起那表情,随他进了府。言忠自小被季道泽从路边收养,这几十年来都不曾离开过他,因季道泽又从小不受季正贤喜爱,所以凡有心事都不曾对外表露,自遇言忠,他便有了可诉之人。而言忠因感激季道泽的收养之恩,也是尽心竭力地宽慰和侍奉季道泽。两人久而久之成了无话不谈,互通心意的朋友。
如今这事,言忠自然明白季道泽心底想的是什么,但以他对玉儿的观察来讲,他总觉得这玉儿好像有什么阴谋一般的不可靠,所以,他才想劝季道泽不要陷得太深,但,从这一路上季道泽的反应来看,似乎已晚。而季道泽也深知言忠的用意,所以才略加警告于他。虽然言忠有时看上去有些鲁莽,但他还是知道何时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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