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喊累了,季道君慢慢地坐在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地看着地面,突然发现,这地面上有一摊血迹,她好奇地用手轻轻摸了摸,才发现已经干了许久了,她没有任何想法地抬头,头刚抬到一半,她才想起,这血迹的事,她愣愣神,又怔怔精神地看看左右,这才发现,关她这间牢房,正是前一段时间,她被擒时所关的牢房,而地上的血迹正是她当时因为生气而留下的。
居然把她两次关在同一间牢房中,是想告诉她,要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吗?季道君有些明白他们用意地懊悔当初不应该不听言忠的劝告,可现在悔之晚矣。
透过牢房一条条粗壮的木棍,言忠看到季道君的懊悔和安静,他刚才的抱怨也减少了几分,毕竟她是官家小姐,任性、天真是她的本性,但对于涉世未深的她,就能有如此胆量和态度,也是很难得的;她那份勇闯难关的勇气和坚持正义的思想,也是很难得的;虽然被擒,但仍然不服输的劲头,也是很难得的。于是言忠心底暗自、欣慰地笑了。
黑圣接到白圣再次抓住季道君的通知立刻来到白圣房间,白圣一脸诡计地看着黑圣,还未等黑圣开口,白圣眼神中流露出狡诈的目光,说:“我已经通知党主了,如果这次他再放了季道君,那他们之间就真的有问题了。”
黑圣这次没再与白圣狡辩,只是喘口气地朝窗外看去,随后一副回忆的表情,说:“前几日,季道君兄妹联手与我过招。”
“噢?你怎么现在才说?”
“没必要,只是那季道泽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连你都招架不住?”
“有点,他的太极之风,让我有些困难,如果不是他那个爱惹事的妹妹出手,我还跑不了呢。”
“跑?你用“跑”这个字眼?看来,季道泽才是躲在后面的高手。”
黑圣侧过头,挑起眉角,脸上挂上一丝淡淡的冷笑,说:“那才过瘾。”
白圣明白黑圣的意思地坏笑一下,随后走到门口,手停在门边上,侧过头,冲着黑圣冷冷地说一句:“走吧,党主快到了。”随后,白圣推开门走了出去,黑圣面容冷俊地跟了出去。
越过走廊白圣与黑圣来到前厅看到面戴面具的党主器宇轩昂地坐在上面,他们来到与党主距离20步的位置停下,白圣拱起手,半低下头,语气庄重地说:“启禀党主,季道君带着家丁闯迷阵,被我们抓到,现关在天牢,请党主发落。”
戴着铜面具的党主听后稍稍地动了动身体,铜面具下面的脸在听完这些话后,做了什么表情,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黑白二圣用怀疑、奇异、等待的复杂眼神看着党主,而此时,铜面具下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僵硬,许久,铜面具下面发出低沉的声音,他说:“随我走天牢。”说罢,黑白二圣应下后,党主起身前往天牢。
跟在党主身后的黑圣不经意间看一眼党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党主那背影很像一个人,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而正在他埋头苦想的时候,党主似乎感觉到什么地突然停下脚步,语气有些愤怒地说:“黑圣。”
“啊?”黑圣有些被吓地惊慌地回答。
党主背对着黑圣说:“把牢门打开。”
“是。”随后黑圣把天牢大门打开。
一边打开天牢大门,黑圣的心里还在不停地颤抖,虽然党主什么都没问,没说,但像打开天牢这种事,一向都不是他做的,都是白圣在做,因为钥匙一直都在白圣手里,而今天却反常地让他来做,分明是在提醒他,不要胡乱猜测。白圣面对党主这样的反常也感觉有些好奇地将钥匙交到黑圣手里。
刚打开天牢门,就听到季道君在天牢里大吵大闹,本来安静的季道君一听天牢大门响,她就知道有人进来,所以她又吼骂起来,言忠被关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天牢门,所以他先看到这一行人,随后他又看向吼骂的季道君,而当他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铜面人时,他突然感觉那个铜面人的步伐很像一个人,于是他冷静沉思地低下头想像谁。
党主走到季道君的面前,看着她如此凶蛮,党主不禁地笑了,这笑还是黑白二圣第一次听到,这也不禁地让黑白二圣感觉党主与这位季道君真的有不寻常的关系。听到党主大笑,言忠猛然抬头,望着党主那身型,走路的姿势还有那笑声,让言忠不禁地想起了季正贤。想到这,言忠眼前一亮地看向党主,心存怀疑的言忠再一次看向党主,眼神也细致了许多,但必竟党主戴了面具,而且因为面具的关系,声音也有些沙哑不好辨认。
看到吼骂的季道君,党主沉了口气,季道君怒视着眼前的这位铜面人,少时,她冷笑一下,半低着头说:“见不得人。”
“臭丫头你说什么!”黑圣不知是好话地与她较真。
季道君不以为然地抬起头,动了动眉角,说:“既然见得人为什么还要戴面具?”
面具下面的脸不禁地挂上一丝笑意,黑圣听后立刻绷起脸部肌肉地瞪一眼季道君,说:“你少在这强词夺理!”
“难道你上次还没受够教训吗?”季道君开始揭老底地说。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这都是规矩,但季道君偏偏不理这一套,面对季道君的嘲笑,黑圣感觉丢脸地快速扬起手,从手指缝中打出一暗器,暗器直击季道君的膝盖,“啊”道君一声惨叫,瞬时间半跪于地,脸色也变白了些,疼痛万分的道君强忍着疼痛,抬起头,汗水顺脸滑过,直滴地面。
党主透过铜面具看到季道君的坚强,心不知有多痛,而黑白二圣也都为季道君的坚强而感到由衷的佩服。言忠看到这一幕时,也为季道君担心、为她摄把汗。
党主看到这,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昏君无道,要贤明之士取而代之,有何不妥?”
“贤明?那是为你自己冠上的头街吗?你说当今皇上昏庸无道,那你现在难道做的就是贤明之举吗?私造党羽,与反贼无二!”
“当初朱棣不也是以番王的头街,以扫平宫内乱党为名,造反起义的吗?难道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当上皇帝的吗?现在不也一样受万民敬仰吗?纵使在南京之时,他杀戮无数,不还是有人称他为皇帝吗?不也一样有忠臣猛将为他卖命吗?皇帝,无非也只是个头街而已,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果当初朱棣反朝失败,我想现在不知有多少污言秽语要用在他的身上了。”党主说后,板了板身子。
站在身边的白圣眼神快速地瞄一眼党主,随后看向季道君,季道君听后也未再答话,垂下眼角,思量着党主的话。她心想:是呀,朱棣反朝,众人皆知,记得爹说过,当初皇长孙继任当上皇帝,这本就让一心以为自己能当上皇帝的朱棣窝了好大一口气,而后,这位皇帝怕皇叔们造反,就开始了削番的计划,将皇叔们削去番王一职,这样他们就手无兵权,皇帝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朱棣知道皇上这一想法后,便再也不想忍让,索性以宫内有奸人蛊惑皇上为名,起兵造反了。最后皇上不敌死于火窟之中,朱棣便当上了皇帝,而朱棣本身就嗜杀成性,再加上这个皇帝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就更加的猜忌,从那之后,他真的成了一个嗜血魔王。用杀戮来让众臣屈服,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他确实也达到了让人先生畏,后生敬的目的。
季道君想到这,抬起眼皮,看一眼党主,随后侧过身,喃喃自语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当今皇上那是被逼的,眼前的这个人呢?是故意的。所以,还是有质的区别的。”于是,她侧过身,理直气壮地、一字一句地说:“当年皇帝是被逼的,而你呢?难道你也是被逼的吗?如果是一样,我就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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