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璃不打算送走香蕊,要是真如香蕊所说,县令是个好男风,还虐待女人的话,她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苏青璃想了半晌,商量姜太白道:“潇湘馆那边还会来人找香蕊,暂时还不能把香蕊交给他们,你有办法把香蕊带到别的地方去吗?”
姜太白点头道:“有办法是有办法,你想怎么做?”
苏青璃嘴角含笑:“顺水推舟。”
姜太白错愕。
苏青璃笑得灿烂,“君兰比杜鹃稳重,让君兰去照顾寒霜,铁柱也跟着君兰和寒霜一起,找个安全的地方让香蕊和她们呆在一起,你我的大印也交给她们。”
姜太白啼笑皆非,无奈的摇着头不答话。
苏青璃想怎么做就随着苏青璃好了,反正自己会保护她的不是?
晚上苏青璃就把自己的意思跟杜鹃、君兰和铁柱说了,寒霜那边让姜太白去说的,相较而言她心里还是觉得寒霜是姜太白的人,要比自己说去好些。
杜鹃一个不同意:“您这么金贵的身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不行不行。”
君兰沉思片刻,对苏青璃道:“奴婢会照顾好寒霜姑娘和香蕊姑娘,公主您要照顾好自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杜鹃急了,瞪君兰,“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杜鹃是关心则乱。
苏青璃笑着拍拍杜鹃的手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县令是个好的,我也无需怕他。他是一方的县令,”苏青璃说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香蕊只是个潇湘馆的花魁,你说谁的话更有说服力?是县令还是一个花魁?要是我们带着香蕊去找县令,他会承认吗?”
杜鹃沉默了,苏青璃是什么性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君兰赞同苏青璃的做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苏青璃见杜鹃沉默,笑道:“你不是陪着我吗,还有姜国公呢。”又吩咐君兰:“今晚姜国公就会派人带你们离开,记得放好我们的大印!”
君兰郑重的点头,“您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香蕊走得时候还不忘多看姜太白几眼,苏青璃差点憋成内伤,姜太白的脸都绿了。
被一个花魁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鸦带着君兰等人连夜出了泗水县,出泗水县就不归泗水县的县令管辖了。
苏青璃暗自叹气,跟姜太白在一起之后,自己太过依赖他了,连身处泗水县都不知道,只知道到了兖州。
前脚君兰等人出了客栈,后脚潇湘馆的人带着衙役就来寻人了。
香蕊有恩客,潇湘馆的妈妈是知道的,不过从来没有过问,一来那个恩客一直带着面具,二来那个恩客出手阔绰,她就没过问。
县令想纳香蕊为妾,潇湘馆的妈妈乐得合不拢嘴,泗水县这么大的地方,县令就是老天爷,香蕊的恩客顿时不算什么了。
要是香蕊能给县令当小妾,她说出也有脸面。
就算香蕊的恩客出手阔绰,也没办法跟县令相比。
但是香蕊却跑了!
潇湘馆的妈妈气得不行,派人去抓回香蕊,没想到派去的人还被姜太白打断了手。
只好去找县令,县令说了她一顿,还是派人去打听香蕊被谁带走了。
潇湘馆的妈妈亲自带着人去找姜太白跟苏青璃,见到人二话不说,就把姜太白和苏青璃抓了起来。
但是没有找到香蕊。
问过客栈的伙计才知道香蕊让苏青璃的下人带走了!
潇湘馆的妈妈气得叉着腰,指着苏青璃的鼻尖,厉声道:“说!香蕊让你的人带去哪了?”
苏青璃沉默不语。
“陶妈妈,”被姜太白打断手的大汉用另外一只手递过来一个手臂粗的鞭子,对陶妈妈道:“我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陶妈妈接过鞭子,没打苏青璃,除非她是瞎子看不出来苏青璃身上穿得是锦缎,非富即贵,这一鞭子打下去,说不准赔上了自己的老命,但是她生气,还没地方撒气,只好一鞭子抽在断了手的大汉身上。
大汉疼得跳脚,问陶妈妈:“你打我做什么!”
陶妈妈眉毛都立起来了,一副泼妇的样子,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指着大汉:“我打你,我打你怎么了?!瞧瞧你们这群窝囊废!白天抓到香蕊哪还有这么多事?!”
在她眼里,姜太白就是一个小白脸,不肥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陶妈妈越想越生气,县令今天也没给她好脸色看,一鞭子又抽到大汉身上。
“好了!”一个捕头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冷声道:“把犯人带回去交给县令大人处置!陶妈妈你也跟着一起来。”
陶妈妈愤愤的扔下鞭子。
“带走!”捕头一声令下,姜太白和苏青璃被人带上了手链。
姜太白边走边小声对苏青璃道:“要是她刚才敢抽你,我就灭了她!”
苏青璃瞪了姜太白一眼,这时候还有心情调戏她。
旁边的衙役听到声音,没好气的瞪着姜太白,“说什么!乖乖走路!”
姜太白瘪瘪嘴,闭上了嘴巴,回瞪了衙役一眼,又冲苏青璃眨了眨眼。
苏青璃无奈的叹口气。
到了县衙,一个圆咕隆咚的人坐在县令的位置上,苏青璃怎么看怎么觉得县令长得像鲶鱼,没错,关键的是县令的嘴边还留着两撇胡子,嘴巴也是大大厚厚的。
捕头见苏青璃直视着县令,喝道:“还不跪下!”
苏青璃就见姜太白像模像样的跪了下来。
苏青璃也跟着跪了下来。
县令脸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青璃和姜太白,把惊堂木狠狠的拍在公案上,厉声问苏青璃和姜太白:“说,你们把人藏到哪去了?”
如果跟香蕊说的一样,县令找妾是为了掩饰自己好男风的话,那么虐待小妾也就成立了,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也难怪县令夫人带着儿子离开了…那么县令的大公子跟香蕊又是怎么回事?
是县令的大公子偷偷回来跟香蕊私会?要不也不能带着面具害怕被人认出来…
苏青璃心下一动,目中含泪道:“县令大人有若不知,香蕊姑娘是有苦衷的。”
苏青璃揣度县令的想法,为什么会选上香蕊,无非是因为香蕊是潇湘馆的花魁,换做是其他人做花魁,县令也会纳了的。
找个花魁要比随便找一个女人做妾更加能证明自己并非好男风。
说到底就是欲盖弥彰。
县令蹙着眉头,压着怒气对苏青璃喝道:“我管她有什么苦衷?!我要纳她做妾,是她的福分!她以为她是谁?!逃跑?!哼。”
苏青璃敏锐的察觉到县令一闪而过的恨意。
是恨意,不是狠意!
苏青璃悄然看了姜太白一眼,发现姜太白正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县令再一次拍响了惊堂木,盯着苏青璃道:“来人,把犯人压下去!”
苏青璃和姜太白就被押进了大牢里。
衙役把苏青璃和姜太白送进来就离开了。
县衙的大牢阴冷潮湿,苏青璃和姜太白关在一起,姜太白脱下自己的长衫披在苏青璃的身上,柔声道:“你先披着…”
幸好他们没换囚服,不然可没有衣衫让他脱下来给苏青璃穿的。
苏青璃接受姜太白的好意,大牢里的潮湿让苏青璃浑身不适,环顾四周,衙役在大牢分里外两间,衙役守在外边,里边则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这样倒是方便苏青璃和姜太白说话,大牢的里外之间隔着两道铁门,想来外边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
大牢里有几盏昏暗的烛光,让苏青璃能模糊的看清大牢的格局,以及姜太白在什么位置。
苏青璃大概看了一眼,隔壁关押了几个男子,颓然的靠在墙边,自己对面的是一个精神恍惚的女子,衣衫褴褛。
大牢里没有多少犯人。
苏青璃轻声问姜太白:“你觉得有问题?”
姜太白一直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蹙眉看着四周,听苏青璃这么一问,就道:“你瞧着那个妇人没有?”
苏青璃定睛看向对面的妇人,点点头:“我觉得她精神恍惚…”
“不,不是。”姜太白摇摇头,指着妇人的腿部,“你仔细瞧瞧。”
姜太白的夜视比苏青璃好上几倍,苏青璃贴着牢笼,使劲看妇人的腿部,黑乎乎的一片,还是看不清楚。
姜太白见此,上前几步,双手贴着苏青璃的耳朵,板正了苏青璃的头,在苏青璃耳边道:“还是看不清楚?”
苏青璃耳根红成一片,摇摇头。
姜太白低声道:“那个妇人的腿好像受了伤…”见苏青璃怔怔的看着自己,姜太白心情愉悦,苏青璃可是难得正视自己,但是现在又不是高兴的时候,姜太白压低了声音:“像是被挖走了一块肉…”
苏青璃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妇人。
姜太白附耳道:“现在还不能断定这妇人是县令的什么人,或者说是县令下的手,看她的样子是没办法回答我们的问题了。”
苏青璃闻言对姜太白道:“我想不出来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女人能下得去手。”
“因为他不喜欢。”姜太白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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