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发愁,只要有得用的人就行。”扶摇一派天真地说。
“那你手头有人吗?”
知道这是调侃她,扶摇气恼地跺跺脚:“有人我还用得着寻你吗?”
“我倒是有几个得用的,掌柜、帐房、再加上跑堂的,都有。”
扶摇一听,哦,都是你的天下了,我的人怎么办?不过,她暂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提议:“你手头有没有厨子人选?最好有个会烤鸭子的,我门再稍稍改变一下口味和吃法就行,一招鲜吃遍天,不用做特别大的改变。”
“这个好办,我来找。”银虎现在,易了容到处都可以走,做事比以前方便多了。他拿着桌子上的图纸又看了看,摇了摇头,“这开店的门面可不好找,说不定得分开,小点的店子多开几个。”他的思路还真的挺灵活,知道大点的门面难以找到,转而往这方面考虑,扶摇心里挺认可。
银虎还是不认为扶摇有能力做好这件事,便不再和她商量什么,只是自己一个凝眉沉思,吃了午饭,就告辞走了。
接下来几天,银虎除了忙他的私事,剩下时间都在找门面。
郭将军终于见了扶摇,听到梁明睿求见,还要暗地里进行,眉头一下子就蹙紧了:“肯定是很要紧的事情,我今晚就有空,地方选在城隍庙后面,有棵大柏树的院子。”
“好!”
扶摇不知道梁明睿为何让她那样传递消息,她依言走过城隍庙前面的市场,看到有卖芝麻糖的,便买了一包,荷包就不见了,她的手里,除了糖包,还多了个小风车,风车的柄部,写了个“知道了”。
扶摇赶紧汇报了郭将军。
这次是郭彬代替陈强睿当郭将军的助手,看到扶摇他挺高兴的,竟然嘴角勾了勾,给扶摇微笑了一下。
郭将军看见了,对扶摇招招手:“不要走了,在这里吃了晚饭,一起去城隍庙吧。”
郭将军和郭彬叔侄也都易容改装,扶摇在边上帮了点小忙,郭彬便成了个三十岁的精壮男子,郭将军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两人扮成父子,扶摇一身女仆打扮,像个老妈子。
“扶摇这一手跟谁学的?”郭将军很好奇。
“女人天性吧,我爱画画,做这些就更像些。”理由虽然牵强,却不是没有道理,郭将军不再追问。
很顺利就到了城隍庙后面的院子,扶摇和郭彬在院子里布置了陷阱、绳套等保护措施,安排护院巡逻,到了亥时,院子里一片宁静,就像主人已经熟睡了的普通院落一样。
灰黑的身影像只大鸟,轻轻落在屋顶,接着,传来三声猫叫。院子里闪过一个红色的光圈,梁明睿从屋顶落了下来,身后还跟在一个瘦小的身影。
郭彬带他进屋。
厚重的门帘和窗帘,挡住了里面的灯光,郭将军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梁明睿弯腰施礼:“见过郭将军!”
“不客气,世子爷请坐。”
扶摇和郭彬在门口和窗口放哨,屋里的谈话声音虽小,但也是能听见的,梁明睿没打算隐瞒他俩,不然,肯定会示意郭将军的。
“我不是梁秉望的儿子!”虽然觉得他们父子可能有矛盾,但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听见的三个人都怔住了。
梁明睿知道自己抛出这个重磅炸弹的份量,略停了一下才说:“我父亲,是镇北王梁秉正。”郭将军已经被炸晕了,一句话也没有。
“我是梁明瑜!”
“二,二公子?”
“嗯!”
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梁秉正的二公子,不是失踪了吗?凭什么让人相信他呢?
“将军听说我生有异象不?”
“三星连环?”
“嗯!”
屋里传来梁明睿脱衣服的声音,郭将军惊讶地吸气声:“果然是!”
后来扶摇才知道,所谓的三星连环,是梁明睿背上,有一片皮肤比周围白,外沿的轮廓像三个圆贯在一起,里面不规则的分布三颗痣。在她认为,这没什么稀奇,但有个道行高深的和尚,说这是大富贵,因而,京城好些人都知道梁秉正的二公子生有异象,扶摇怀疑那是方士骗财的伎俩,现在却成了梁明睿证明自己的最好证据。
郭将军哭了,他先跟随梁坚,后跟梁秉正,父子俩对他有荐拔和培养的恩情,尤其是梁秉正,对他如师傅如兄弟,可人就那样死了,家也散了。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现在看到恩人之子,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
郭将军已经说不出话来,梁明睿情绪反而先平复下来,他冷静地继续到:“真的梁明睿死了,他九岁哪年,京城传天花,他和福王的二孙子王平安,一起得了病,王平安先死,梁秉望夫妇急了,到处求神拜佛,还巧了,庙里抽签和请的道士,都说让他去东南方向避难,刚好家里只有一个庄子在东南方,我的奶娘以前就住在那里,死后也埋在附近,庄里有个哑巴,是我奶娘在雪地里救下的,他知道当年奶娘让表舅舅,就是奶娘的表弟把我带走了,他不会说话,脸上看着痴痴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梁秉望的夫人正在待产,不能陪着儿子,去庄子上的就是奶娘林李氏带着几个丫鬟仆妇。梁明睿没几天就死了,林李氏吓坏了,悄悄派心腹给丈夫捎信,讨教主意。
林山当时是外院的管事,此人心狠手黑,知道如果实情相告,林李氏根本没做错什么,也会被迁怒,别说他俩的好日子要到头,说不定命都没了呢。他记得府里一个守门的婆子,曾经八卦说,娘家村子里有个孩子特别像世子,林山悄悄把那个婆子带出来,仔细盘问,确定和梁明睿有七八分像,便决定李代桃僵。表舅一般不让我出门,就在院子里玩儿,我毕竟是孩子,有时候表舅没看住,也会在大门口偷偷张望,村里人见过我的很少,谁知道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表舅是卖烧饼的,为了我,在外面流浪了七年,见风声过去才回到家乡,没想到祸事便接踵而至。”梁明睿的声音哽咽,自责地低喃,“都是我惹得祸。”扶摇听他深深吸口气,便强压了悲伤,继续讲述,心里特别难过,只有十岁的大,怎样的坚毅才能不至于在仇人面前露出破绽呢?六年啊,两千个日日夜夜,是多磨难熬。
“赵大丫夫妇为了几十两银子,和妹妹一家,晚上潜入表舅家,杀了人,抢走我,烧了房子。
我找不到表舅,拼命哭,林山和老婆正手足无措时,发现我看见哑巴就会安宁些,便让哑巴来哄我,很奇怪,我就是能懂得哑巴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听话,忍耐,才能给表舅报仇。
林山夫妇对我威胁利诱,要我假装梁明睿,林李氏熟悉梁明睿的所有,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所有的生活习惯都改了,刚开始他们还好,后来一做不对,便是打,再加上我为了报仇,也拼命学,等三个月回府时,竟然没人敢说我不是。
或许我和梁明睿站在一起,一下子就能分开来,可没有对比,便没有任何人怀疑,我比他瘦,也高,再加上没他吃得好,脸色不好,刚好装大病一场的孩子很合适。
梁秉望心里只有自己,连儿子都是换取富贵的筹码,他一直逼梁明睿练武,梁明睿对他十分抵触,两人互相并不怎么了解。他夫人和太夫人,却属于非常溺爱孩子的,梁明睿有点女里女气的,功夫也不怎样,我刚回去,扎不了多会儿马步,没有一个人怀疑,做错了什么事情,有时不知该怎么做,都被推到是病了一场所致,并没有特别怀疑,再加上我处处留心,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
最容易出岔子的,就是练武了,梁明睿从七岁就开始了,我当时还是一白如洗,还好我天分好,他做过一遍我就能学得有木有样,竟然这一关也混了过去,就这样,我就成了梁明睿,还好,从第二年开始,他便让我去北疆大营,不天天活在他眼皮下,我的地位便越来越稳固。”
郭将军已经平静下来,一声不响地听着。
“可我,一直不知道梁秉望到底做了些什么,哑巴告诉我,是他害了我爹的和奶娘,我只知道他贪腐,却没证据。还有,北疆大营很多他的人,包括我身边的,都悄悄干坏事,我依然没法拿到十足的证据,我被监视,没法有自己的人手,我只能隐忍,直到现在,我虽然没有梁秉望作恶的证据,却也完全不是不知情,所以,我可以大致提供,你们从那些方面着手清查他。”
“你是他儿子,怎能不受信任?”
“他十分多疑,不是不信任我,只是觉得我没他聪明,做事不够老练,他在等我长大。”
“哦。”
“他是个非常奸诈狠毒的人,这一条,我怎样也学不来他那样,这也是他认为我不聪明的原因。”梁明睿解释了一句,继续往下说。
“那个赵大丫夫妇两个月之后就被林山设计杀了,赵二丫的男人觉得不妙,从王府领了抚恤金,回来就带着老婆卷了家产,跑到乡下去了,林山害怕暴露,找了合适的机会,犯了不大不小的错,被梁秉望发卖了,他夫妻二人,现在不知所踪,二丫夫妇前一阵也让银虎杀了,知道我这个秘密的,就剩哑巴了。”梁明睿说这些,无非是郭将军若不信他,可以去哑巴那里调查,但刚才他背上的痣已经彻底去信了郭将军,那比哑巴的证言更有说服力。
“赵家庄六年前那场火,竟然还救出一个孩子,就是银虎。我才是表舅家的孩子,他到底是谁?我偷偷去看了,他身边的两个仆人,好像见过,但又不认识,将军可以悄悄和那个大虎二虎接触一下,说不定,那是父亲的人。”
最后几句话,把扶摇听得心惊胆战,她差点就让银虎蒙蔽了,还给他说出了郭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梁明睿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意外。
“我一直没有勇气寻求你的帮助,觉得自己没有实力,你们未必能抗衡过他。去年去大营南溪水那里玩儿,看到郭彬在洗澡。他肩膀上有一排牙印,让我想起一个人。
哑巴说,当时表舅听说抄家的事情,跑来报信儿,奶娘让他带走了我,却留下了自己的孩子小辉,她是要舍亲取义,为我逃跑换取时间。但毕竟那是她的亲骨肉,巨大的悲痛,逼疯了她。差役来的时候,她张着双手说自己是狼,要咬死那些坏蛋,疯劲儿上来,抓着谁都咬,小辉肩膀都咬得鲜血淋淋的。差役生气了,狠狠推倒她,打晕她,带走了孩子。那一晚,她就在痛苦和伤病中去世了。”
郭彬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小时候的事情他记不清了,但自己似乎就是叫小辉,想到和梁明睿一接触就有的自然亲近感,他的心颤抖了,难道,自己真的是梁明睿奶娘的孩子?
郭将军倒是知道一些,郭彬小时候,病地快死了,她娘带着四处求医,好几个月后回来时,人变得十分孤僻。她一寡妇,守着个孩子,家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郭彬是不是换了人,没人发现。
“我从北疆回来,偷偷去看过哑巴大叔,他说郭彬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句话更震惊,怎么可能?
梁明睿接下来的话,却让人抓狂:“具体怎么回事,他不知道。”
梁明睿不说话了,屋里陷入沉默,听见的三个人,都被震懵了,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我得回去了。今后有人和扶摇联络,你们有话,可以通过她传给我。就写到纸上,放在荷包里。”
“哦,好!小心些!”郭将军含泪拥抱了一下梁明睿,看着他走出房间,纵身上房,消失在夜空。
郭将军在门口伫立良久,眼中含泪,情绪十分激动,最后才拉了郭彬进屋。
扶摇听郭彬颤抖着声音:“这是真的吗?”他郭家的娘死了,成了孤儿,族长才让将军带他去军营,现在,换了身份,可还是孤儿,就算平日里他够冷清,现在也难以拟制自己的情绪。
“他说,我是他弟弟,我在这世上,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有个哥哥了。”过了好久,郭彬语气欣慰地说道。
“是啊,你不再孤单。”
过了两天,梁明睿就去了北疆大营。扶摇和他约好了写秘信的方法,他想起什么来,就能很快传给郭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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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虎最后,竟然盘下了一个青楼的旧址。
上个月,上下两层,生意极其红火的倚翠阁,因为风吹倒蜡烛引燃床帐,烧掉了少半栋楼,老鸨奋不顾身,亲临一线救火,身体受伤,加上惊吓和心疼,不久便撒手而去,她的侄儿崔二放出风声,要把这点家底卖了回老家。
那一条小街十几家都是做这个生意的,倚翠楼虽然占地不大,上下两层也就十来个房间,下面的小院还很小,但却是是街口第一家,这个地盘,还是被很多人觊觎。
老鸨没有子女,家产都归了娘家的侄子崔二。他看到姑姑烧的黑乎乎的破楼,自然心疼地要死,一万两转眼变成了不值钱啊,能不流泪吗?本着能收多少是多少的心思,崔二放出风声要卖破楼。
崔二做梦也没想到,和姑姑最不对盘的赛金凤,醉香楼的老鸨第一个派人过来,张口就是五百两银子。
“你姑姑这地皮,当年连房子一起买下,也才花了不过八百两,我现在接手,还得拆了旧的,才能建新的,还不如一块空地皮好呢。”赛金凤神态倨傲。
崔二心想,你恨我姑姑,还肯出五百两,说不定别的人,会给六百或者七百也说不定啊。他笑着说考虑考虑,指望钓来更大的鱼儿。
谁也没想到,崔二的财运这么旺盛,短短一个月时间,赛金花自己都涨了两次价,给到了一千六,翻了两倍也不止。
崔二心里美啊,姑姑活着,也不过每月给他三五两银子,勉强能糊口而已,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块矗着黑乎乎破楼一栋,地皮也不过两亩大的铺面地基,竟然有人给到两千两银子,哈哈哈,看到这些人,刚开始还神情倨傲,一副施舍的模样,到后面不得不满脸堆笑,就差跪下求他施舍了,他的心里美极了,放出风声,一定要卖到三千两银子。
没办法啊,和平日久,京城内城的地价一天天高涨,内城更是有价无市,有钱买不到,崔二甚至有点感谢这场火了,不然,姑姑寿终正寝,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所谓世事无常,城防卫尉司卿贺竹山,就在这个时候陪朋友在怡红院喝花酒,醉了之后十分感慨地说道:“这花红柳绿的繁盛景象,也维持不了几天啦,皇上听说内城竟然有红河街这么烂污的地方,大为光火,要让城防卫取缔呢,我看,过不了一个月,这里的花楼,一个一个都得乖乖搬出城去。”
这个消息一天之间,就让红河街,那些前后跟着崔二屁股转的老鸨龟|公,一下子销声匿迹,连三百两银子都没人愿意给他了。
整整一条小街,不是挂着怡红院,就是写上倚翠楼,在街口还能干什么?内城地方再金贵,也没人愿意买这里盖一间宅子吧?至于买卖胭脂水粉丝绸绫罗的,大店子不屑于在这里开分店,小店儿惹不起那伙地痞流氓,没胆子过来。
崔二掉回头追着前几天的买主,一家一家地问,见地基真的卖不出去,非常后悔,肠子都青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过去接洽,崔二满怀希望地吐出个:“五百两。”
那人扭头就走:“我没那多银子。”
“这位大哥,咱有话好好说,你想出多钱?”
那人似乎有点羞涩,期期艾艾地道:“我只有二百七十两。”
崔二十分失望,憋了半天:“算了,我干脆把这里盖起来,卖个胭脂水粉也比贱卖的好。”
那人扭头要走,闻听笑着道:“你还是谨慎着点,到时候这条街上没了女人,你的东西卖给谁?”
崔二哀求地道:“你好歹加点儿呀,二百七十两银子,这能做什么啊?我还想回老家呢。”他想了想,“你去借一借呀,凑够三百六怎样?”
“三百四!”
“好大哥,求求你,这地皮当年可是五百两买的,十年哪,早翻一倍了。”
“别糊弄我了,五百两连楼一起买的吧?”
崔二没话可说,只好接了一百两的定银,两人写了买卖契约。
让城防卫的官儿出头说那些话,是郭将军手下的一个幕僚帮忙的,内城地方狭小,花楼竟然挤得官员不得不出内城买宅子,这些从小就深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士子,早就对此非常不满了,郭家使点手段,让这些花楼主动从内城撤出去,实在是笼络官场人心的一大善举,何况皇上也的确有清理红河街的意思,这不算造谣。但扶摇却不知道崔二为何急着要卖地皮,他只需要捏在手里捂上那么一段时间,花楼走了,这里说不定会成为一条生意红火的商业街,地皮依然会昂贵的很啊。
显然银虎动了手脚。但崔二乖乖要上当,别人也没办法阻拦。他们一起去县衙办理了过户的官凭,修建饭店的工匠就进场开工了。
饭店的事情,银虎当然不能明着参加,出面做事的,是他找来的掌柜柴向前,老柴非常能干,扶摇见他建房的事情安排很妥帖,便不在那方面多费心思了。
为了查清银虎的秘密,扶摇对他比以前宽容,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竟然偷偷跑到扶摇的小院里,住在她隔壁。常常扶摇早上起来,看到他精神奕奕地在院子里练气,气得扭头不理他,银虎却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求她做早饭给他。
“怎么办?你做饭太好吃了,现在大虎做的饭我根本吃不下,总不能天天出去买着吧?那得花多少钱哪?”
“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银虎不回答,眼珠子转一转:“扶摇,你看我,太阳下面,可有影子?”
扶摇不理他,银虎便自问自答:“有的吧?这就充分证明,我不是鬼,是人,即使有个什么主意,也绝不是鬼主意。”……
“扶摇,给你姐姐找个婆家,你觉得大虎好不好?”见扶摇不高兴,银虎换了话题,他知道扶摇心软,对姐弟放心不下。
“不好!”扶摇赌气道,其实,这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主仆几个,身份未定,她还哪有这样的心思?
银虎见扶摇不断忍让,更加肆无忌惮,经常一整天赖在她身边,扶摇很快就发现了,他竟然是别有用心的。
桃花开了,猫咪们晚上偷偷会情郎,常常把扶摇惊醒,可今晚这猫咪打架,情况有点不对劲,怎么没有叫声呢?
扶摇轻轻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微弱星光下,两条人影打得难解难分,一个便是银虎!
对方的武功,一点也不比他弱,显然有点忌惮银虎的飞镖,不然,说不定占上风的,就要换人了。
扶摇把袖箭的皮带扣紧,拉开绷簧,自从靠这个救了自己一命,扶摇又从铁匠铺打造了第二个。
当然,零件是一个一个做出来,然后自己在家组装的,这个袖箭,可以上三个小箭,既能一次全发,也能一个一个来。
两个人影,在房屋墙垣间腾挪,迅速朝城外而去,扶摇发出消息,通知郭将军安排在附近接应他的人,然后悄悄缀在后面,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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