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及时封锁消息,但郭夫人肯定得通知,她脸色凝重地过来,只问了扶摇一句:“果真是她吗?”
“常家的仆人还没走,押在倒座的马房,我把他带给夫人?”
“我去一趟。”
扶摇陪着郭夫人,见到吓得瑟瑟发抖地常家仆人:“姑奶奶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
“是三小姐让你来的吗?”
“是!”
“她亲自嘱咐你的?”
“是她身边的妈妈,姓任。”
郭夫人冷哼一声:“果然是她!”她拉着扶摇的手,“姬姑娘,我需要人手,必须抓住任文秀。这事儿还得靠你来解决。”
“好!”
两人把后院的事情交给贺夫人全权负责,便匆匆从侧门出去。
梁明睿追了上来:“吓着了没有?”
“我哪有那么没用?利箭都伤不到,那蛇还没利箭速度快呢。”
“那你也不能这么掉以轻心,竟然用手去揭礼盒。”
“我当时心有警醒的,盒子很凉,我只以为她弄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比如蛤蟆什么,没想到是蛇。”
“这么丧心病狂的女人。”梁明睿心有余悸,拉着扶摇仔细看了看,“让太医也给你看看,开点解毒的药,听说那蛇对着你吐毒气呢。”
“无碍!”
“不行,今天来的是那个太医?”
“王太医!”
“让人去请焦太医,一定给你好好看看!”
“回头吧,郭夫人有派人盯着常家下人,我希望能获取些信息。”
听扶摇语气敷衍,梁明睿不放心地瞪了她一眼,最后摸着她的脉搏,运气一周天,见没有问题,这才放心。
“你还要主持外院事务,先回去吧。”
“你小心些。”
“知道了。”
扶摇和郭夫人赶到常家,任文秀果然逃跑了,贺元帅接到扶摇送去的画像和信笺,马上安排人追捕。
天黑时,郭夫人才疲惫地坐在宴息室,见了来请安的常雅君,听说任文秀换了自己的礼物,用小金蛇袭击扶摇,她吓得脸色苍白:“姑姑,我没有,我没有,我给郝姑娘的礼物,是个金镶玉的小桌屏,上面写的是百年好合,是母亲帮我在银楼定做的,小敏看着我放进盒子,交给任文秀。”
常雅君的丫鬟果然如是说。郭夫人身上冷峻的威压,把小敏吓得磕头不止:“自从大姑娘回来劝过三小姐,小姐就一直在家读书绣花,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还有,小姐明明吩咐把礼物送郝府的,是任文秀让送到忠仁王府。”
郭夫人通过常夫人,在家里安排了好些眼线盯着常雅君,看看侄女为何忽然变化这么大,这段时间也查出了一些眉目,只是她也没想到,会出现小金蛇袭击扶摇这么大的事情。
常雅君震惊过后,战战兢兢地问姑姑:“到底是谁害我?”
“是要害县主娘娘,假借你的手而已。任文秀一个绣娘,却能和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有共同话语,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说是家道中落。”
“家道中落,有时是家里主事的人过世,有的,却是犯官之女眷,后者,常常有仇人,你竟然没有丝毫戒备之心,什么话都和她说!”
“姑姑,我,我被她利用,现在洗刷不清了,呜呜”想到扶摇的特殊身份,常雅君又害怕起来,“姬姑娘不会把我抓进大牢吧?”
不等扶摇回答,常雅君就哭倒在郭夫人怀里:“姑姑,我害怕,我只是……,呜呜,我没有害人。”
“好吧,你把和任文秀所说的话,都仔细回想一下,看看哪里有破绽,能不能抓住她,洗清自己,全靠你了。”扶摇公事公办地道。
常雅君又哭起来,常夫人哄了几句,她才断断续续说起来,可惜,任文秀有意作恶,说话就比较谨慎,常雅君能想起来的线索,少之又少。
“任文秀有个儿子,四五岁大,非常可爱,她有时都控制不住地说起来。”常雅君道。
扶摇和郭夫人都没吭声,常雅君继续回想:“她的家乡,女子五六岁就开始学刺绣,前朝曾经出过一位刺绣大师还得了朝廷封诰。”
这一条很重要,扶摇急忙追问:“有说她家是城里的,还是乡下呢?”
常雅君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道:“好像是城里,家里有铺子,可她又说,家乡特别美,小山包上还长一种草莓果,又酸又甜特别好吃。”
郭夫人急的直皱眉,弟妹和侄女都太粗心了,家里竟然雇了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哦,对了,任文秀说她儿子特别棒,五岁不到就能蹲马步,这是不是说,她家是练武的?不然小小孩子,怎就蹲马步呢?”
常雅君的话,让郭夫人看了扶摇一眼:“是不是你军中的将士家属?”扶摇第一个想起任大元,只有这个人家里,对她恨之入骨,但任大元的妻子儿女就在成季省居住,郭彬打听得一清二楚,任文秀的长相,根本就不是。
常雅君后面的话,更没有价值,扶摇很郁闷。
“小金蛇太稀有,又剧毒,任文秀不可能养在房间里,就在梁家办宴席前的一两天,她有没出去过?或者有没人来找过她?”
“没有,前一天她没有问我要过对牌出门。”
扶摇仔细探查了任文秀的住房,除了常家下人服饰,什么也没有留下。常家的下人,最后回忆说,那天早上,有人见任文秀出门,就在街头转了一圈,回来时提着一个黑布口袋,里面四四方方,应该是个盒子。
这大概就是小金蛇的来路,看来,任文秀不是孤军作战,外面还有接应的人。
扶摇见常家暂时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便起身告辞:“雅君还有想起什么,赶紧派人通知我,任文秀活着,不仅对我是个威胁,对她来说也很危险。”
常夫人送走扶摇,回到屋里,常雅君脸色还有些发白,她不高兴地嘟囔:“凭啥说也不放过我,我又没惹她。”
常夫人气得狠狠把十指点在女儿额头:“你傻啊,谁比你认识任文秀?她没有得逞,若是想再回来,肯定得先除掉你。”
“小雅,瞧瞧,心底无私天地宽,你让嫉妒蒙住了心,也就蒙住了眼啊,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常雅君黯然,眼泪滴溜溜地掉下来:“姑姑怎么办?任文秀好像会法术。”
“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只是那么觉得。有一回我去后院,她对着一棵树念念叨叨,手里似乎还在画符呢。”
“不会是练武的吧?”
常家母女都说不清任文秀是不是会武术。
鉴于对任文秀的恐惧,常雅君跟着郭夫人,住进了学士府。
郭夫人对侄女,十分耐心,有空就过来陪着,这令内心恐惧的常雅君十分安慰,渐渐的对姑姑放开心怀,什么都说。
常雅君嫉妒姬扶摇,渐渐和很少来往的严凤英说到了一起。严凤英有一条让常雅君非常恼火,就是常把姬扶摇夸得花儿一般,常雅君性子傲,越听越不服气,严凤英就调转话题,陪着常雅君一起骂扶摇,还鼓动常雅君把姬扶摇比下去,抢回梁明睿,常雅君在严凤英的有意挑唆下,心里越来越嫉妒。
“那你怎么会忽然又属意五皇子了呢?”
“是爹爹说要把我许配五皇子的,跟我没关系。”常雅君不高兴地辩解。
“你爹怎可能有这种想法?”郭夫人皱眉道。
常雅君这才想起来,是任文秀这么说的,她气恼地道:“都是任文秀搞的鬼,她说,爹爹让娘劝我的。”
“你就答应了?”
“还不是说,做了五皇子妃,就能压姬扶摇一头嘛,我其实并不那么想。”
“你都做过什么?让外面的人说你爹心生不轨?”
“我没做什么!”常雅君话说道半截,声音就小了下去,“严凤英说,她可以帮我,她娘进宫求贵妃给皇上说。”
这就是了,严家肯定不会这么好心,反而放出口风败坏了常雅君的名声。
第二天,郭夫人请扶摇过去,把她猜想的都讲了出来,最后说道:“至于严家和这个任文秀有没有关系,暂时看不出来,但整个事情,却配合地十分恰当,很难说他们各自为战,巧合在一起。”
“谢谢夫人!你说得太重要了,我立刻报给贺元帅去,现在朝廷暗潮涌动,皇上要中兴大雍,少不了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再加上还有些人心怀叵测,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权利,他们勾结在一起,利用某些人的复仇心理,综合起来看,出现这种疯狂的危害行为也在所难免。”
“你觉得这一次,针对你的暗算其实是项庄舞剑?”郭夫人问。+
“嗯!任文秀肯定是恨我,她只不过是大局中的一环,真正布局的人,目标却对准皇室,比如拿到五皇子妃的位子,或者通过常翰林,离间郑相爷和皇上的关系。”
“说不定一箭三雕!”郭夫人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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