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脚步声,扶摇赶紧闭眼躺下,听到脚步声笨拙地很,不屑地撇嘴。肯定王平稳无疑了,这一家,就他最胖。
王平稳看到扶摇,忍不住喘了一下粗气:“姬姑娘,我心仪你很久了,今天终于如愿。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扶摇听到他搓着手,垂涎地猛咽口水,微微眯眼看到他伸手想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劈手抓了他手腕,一下子就拧到了背后,另一只手,拿着早就备好的布片,塞住了王平稳的嘴巴。
“竟敢惹姑奶奶我,看你是活腻烦了!”
王平稳疼得脸色苍白,看到扶摇慑人的眼光,吓得更是没有血色。
“知道不?敢做,就要敢承担这个后果,就你这熊包,还想算计我?把你爷爷加上,一家都不是对手!”扶摇脱了王平稳身上的棉袄,撕开榻上的单子,把他捆得跟粽子一样,塞到榻下面,这家伙太胖,根本遮不住,扶摇拉开被子,遮了一下,这才到屏风外面,看到王平稳的氅衣就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得意地一笑,拿了一床薄被,裹在身上,然后穿了王平稳的棉袄,再套上氅衣,戴好帽子,从门缝观察了一下,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少爷你这是……”小厮从后面追上来,刚走到扶摇身边,就莫名其妙摔了一跤,爬起来再追。扶摇学着王平稳走路撇着腿外八字,还得往前腆着肚子,那个别扭和难受,就别提了。
小厮又追过来,被扶摇一把掐住了脖子,压得他低头弯腰,根本没法看扶摇的脸,但扶摇穿着裙子,走路还是从氅衣下露出一个边,小厮刚想叫喊,就听见扶摇低声道:“想活命,乖乖闭嘴,带我从最近的侧门出去。”
还别说,附近就是有个侧门,小厮以为扶摇知道呢,不敢作怪,顺顺当当就走过去了。
刚刚出了门,就听见福王府凌乱的脚步声,还有纷纷攘攘的叫喊,原来,除了小厮,那里还留下婆子守着,扶摇脸让氅衣上面的兜帽挡住了半拉,婆子没看清,但走路姿势却觉得是自己家少爷,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敢进书房,只是飞跑去报了世子夫人。
“这孩子,刚才不是都答应我了,这又是闹得哪一出?”福王世子夫人气恨地跺脚,儿子竟然觉得这么暗算来的媳妇,将来不会和他好好过日子,刚开始是坚决反对的,但又真心喜欢姬扶摇那股子飒爽劲儿,最后才点头答应,现在,是不是又反悔了?
“我好命苦,碰上这么个拎不清的,一会儿要东,一会儿又要西,麻药只有两时辰,小祖宗,跑出去转一圈可就过去了,那个小煞星,到时候还不把王府翻过来呀。”虽然公公说,扶摇醒了,闹腾起来有护院对付,可她对自家护院的信心并没那么强大,现在儿子又没成事就跑出去,姬扶摇要是闹起来,更是没了顾忌。
哎呀娘啊,她怎么做什么都那么不顺呢?
等世子夫人进了屋,看到榻下有拱动的身影,撩开被子一瞧,儿子在这里,跑走的,是姬扶摇。
“快!把守大门,拦住姬扶摇!”
只有一步之差,扶摇再出王家的门,不动手打一场都不可能了。
王赞听到下人的报告,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蠢货!蠢货!”
料想扶摇不敢把事情捅出去,毕竟她进了男人的书房,对她自己的名声也有碍,但今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王赞气得要命。
诚王是皇上的小弟,他已经给皇上透露想要为小儿子求娶姬扶摇,王赞知道,自己为孙子求个平妻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皇上册封的县主,那是什么?干女儿待遇,他竟敢把来做平妻?不想混了。
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庙了,王赞怎么想,就怎么遗憾,他王家,难道就此没落,再也没希望了吗?
扶摇出门,看了一眼方向,便朝东疾走,拐过弯,便雇了一辆马车往家赶,药力发作,她快压不住了,勉强支持到家,伺候的孙妈服侍着她睡下,竟然到天快黑才清醒。
扶摇换了一身男装便出了门,东拐西拐来到一个小院子的黑漆门前,伸手敲了敲。
“你是……”
“寻个溜腿的。”就是寻人打探消息的,这些是黄鹤教的,那黑漆门的门墩上,刻着广信门的暗号。
“什么买卖?”
扶摇四下张望了一下:“帮我打听,今天在福王府做客,身穿大红遍地金,戴拇指大珍珠耳珰,梳飞天发式,斜插金镶红宝石步摇,脸色苍白,尖下颌的二十来岁女人是谁。”扶摇说着,拿出一张十两银票。
“好嘞,客官稍坐,我去去就来。”
那人让扶摇就坐在门房,他撒腿跑了出去,大概半时辰,才喘着粗气跑回来:“哎哟客官,福王府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守门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死活不说话,还好我打听到了,她是英王府的二女儿郑秀琴,招了个倒插门女婿在家。”
“好,谢谢了。”这和刚开始给扶摇介绍的一致,扶摇不怕报复错了。她交了另外的十两银子。出门走到街口,给雇来的马车车夫道:“去东市。”
扶摇来到这里最大的一家当铺,裕隆堂,她把王平稳那件氅衣,放在的柜台上,这店背后可是茂国公支持的,正是福王的死对头,就算认出是王平稳的衣服,他们也不会报官拿了扶摇。
“死当!”扶摇不等问,就先答道。
朝奉拿着衣服,左翻右看,皮子是上好的狐狸皮子,纯黑色,难得的是,整件衣服,一个颜色,是上品中的上品,面料也是极好的苏绣,这衣服贵啊,但他嘴里,却并不这么说:“鼠吃虫咬,破烂裘皮氅衣一件,一百二十两银子!”
“不当了,拿过来!”扶摇皱眉,“我不当了。”回去改改,给老爹穿。
“二百两银子行不?客官,这个价钱可顶破天了。”
“不当!”
朝奉憋了半天,拿着进去问大朝奉,出来又给加了二十两:“二百二十两,当就当,不当拿走!”
“当!”
朝奉气得脸色发黑,还是把银子付了出来。这家店的声誉特别好,付出的银子,全是一封一封官铸的银元宝,十两一个,整整齐齐二十二个。
“拿个盒子给装了。”朝奉拿了个竹板钉的盒子:“三个钱。”
扶摇从荷包里拿出三个铜板,付了盒子的钱,接过朝奉递出的银子,打开数了数,高高兴兴合起来夹在腋下,出门坐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饭后,扶摇敲了忠仁王府的大门。
守门的苍头看到扶摇,赶紧躬身行礼:“县主且等会,我报了王爷!”说完飞快往后跑。
一盏茶的时间,郭彬和梁明睿一起来到外院:“扶摇别见怪,我这笨奴才,也不看是谁都敢拦在外面。”
“二位大哥别怪门子,是我不请自来,没有扰了你们的清静吧?”
“请都请不到呢,快进来坐。”
三人说着话,就坐在外院的客厅里。
“今天怎么有空了?听说正月你忙得很哪。”梁明睿说完,就有点后悔,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别怪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若和你们一样,天生的豪门贵胄,也往家里一躲,万事大吉。唉!”
见扶摇说得可怜,梁明睿忍不住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扶摇皱眉继续诉苦:“我爹娘小老百姓啊,根本受不了我敢拒绝那些权贵,没奈何,只有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应酬,这样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呵呵,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梁明睿问。
“是啊!来请王爷帮忙了。”
“说吧!”梁明睿高兴了,很爽气地一挥手。
扶摇把昨天在福王府的事情讲了一遍。
“王平稳,他不想活了!”自从知道梁明睿是梁秉正的儿子,福王就担忧不已,自己孙子是个软蛋,哪里能对付得了这么一个强敌?虽然梁秉正不是他害的,但当年为梁秉望说情,促使他能够继承爵位,郭彬半路让疯女人抢走,梁秉正平反后,也是因他干预,才没有继续寻找下去,这些亏心事,他这辈子做得不少,梁明睿肯定会恨他的。福王现在老了,越来越怕报应。
王平稳给梁明睿送了一大堆金银珠宝,说了几大车的好话,希望能放过他的“无心之失”。
对于这个猪一样的对手,梁明睿都懒得和他计较,收下东西摆手让滚了。现在,竟然敢打扶摇的主意,还敢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别气,一步一步来吧。”扶摇道。
“有什么主意了?”梁明睿看到扶摇的表情,便猜到了这个,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他就是能够看懂她的每个行为和表情。
“呵呵,我找到太后的一个小侄孙。”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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