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内侍把树苗搬进城门,还跪在地上的侍卫头领一个箭步跪在我面前,道:“娘娘,太后有下懿旨,凡是从宫外带进来的东西都要经过她老人家的同意!”
“或许你认为我这个皇上新封的皇后只是皇宫里一道摆设吗?”我打断他的话。
嗯?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但一接触到我冰冷的双眼,立即又低下头去,不敢看我,“奴才不敢!”
我冷淳:“量你也不敢。”我环视四周,缓缓道:“这些年来,后宫多年无主,都是文献母后辛劳代理。而皇上现在已经立后,本宫感于母后她老人家年迈体衰,所以让她老人家以后好好的安享晚年,就不用再操心后宫的琐事了。”
他愕然抬头,我轻轻一笑,又道:“难道本宫身为皇后,六宫之主,难道要运一棵幼苗进飞凤宫栽种也要通过你们的报备?”
“这,这——”看着他想解释的样子,我飞快地打断他,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又道:“还是你们认为本宫没有统领后宫的资格?”想来他是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连忙跪下来,诚惶诚恐地道:“奴才不知,请娘娘恕罪。”
我淡淡地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娘娘!”他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但从他站立的姿势看来,他好像并不服气的样子。“你们很尽忠职守,本宫很欣慰,皇上看见了,应该也很高兴吧,改天本宫一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他惊喜地抬起来,看着我,连忙道:“奴才谢娘娘恩典!”
“只是,你们尽忠职守固然是好,但也不能太墨守陈规了,是吧!”我走到一旁,看着四周空旷的景色,道:“宫里哪些该拦的,哪些不该拦的,你们心中也要有个数才是。”
“是,娘娘教训的是,奴才记下了。”
“今天太阳真是大啊,都晒得本宫头晕!”我说完手抚上太阳穴,做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来。一旁的英格玛和张嬷嬷赶紧上前扶住我,道:“娘娘,身子不舒服,就起驾回宫吧。”
“嗯,”我点点头道,在英格玛二人的扶持下,走向轿子。轻过那个守卫旁时,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付强!”
“富强?天底有这样的姓吗?”我好奇!
“娘娘,是人寸付,不是富贵的富!”付强恭身答道。
“付?姓付,与严贵人口中那个枉死的付小缓同姓呢?”
付强眼里闪过伤痛,答道:“回娘娘的话,付小缓确实是奴才的胞妹!去年被皇上定罪处死的那位。奴才也跟着受了处罚!”
“我也听说过付小缓,听说她是被枉死的,只可惜——”我打住话,看向付强,他正努力刻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从他颤抖的身子看来,就说明他心里有多么悲痛和怨愤。“你以前是什么职位?”我问。
“奴才以前是正四品禁卫军副统领!因受了付小缓的牵连,被降为七品百户。”
“付百户也不必挂怀,虽是守门,但邀天门关系着整座皇宫的安危,责任重于泰山,可不要轻瞧了这个职位哦。本宫以后都还得仰仗你呢。”我半开玩笑地道。付强听了我的话后,脸部表情缓和了下,又恭身向我道:“奴才谢娘娘的指点。奴才在职的一天,当尽力守好这座城门,定不负娘娘的恩惠。”
“恩惠谈不上,付百户不要记在心里去。其实皇上也不希望这么做,他只是为了杜悠悠众口罢了。”我说完,弯身坐进了轿子。在轿帘放下的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付强脸上闪过的惊喜和热烈的目光!
以我的猜测,这个付强以后可能还会是我身边的重要助手呢,所以请原谅我撒的小小的谎。就算我拿出皇后的威严来让这些守卫人员放行,但他们心里肯定不会服气。这些被惯坏的家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想要整顿他们,可得从长计议。首先就要从头目开始,先恩威并施,得到他的拥护后,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些见眼眼开的家伙,可不能让自己被他们压制住了。“皇后起驾回宫!”太监李道清叫道。“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回到寝宫,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亲自看着内侍们把树苗移入后院的泥土里,很是满意。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文献太后驾到!”
“哦?这么快!”并不是很诧异这个老女人会来,实际上,我在邀天门口说的话,相信有心人士已转告给了她了。所以她上门来是为何事,我当然清楚不过了,这本来就是我想要的。
“她身后还跟着莹妃,方照仪等人呢!”这时走来一名宫女,朝我报备。
“哦,人多力量大是吧!”我慢慢地边走边说,来到前厅。只见文献太后怒气冲冲地坐到首位,身后的宫女内侍也分别站到她的两旁。众人因为我在场,不敢坐下,全都唇带轻蔑地看着我。
好大的排场,看来她是把她宫里的人全都带来了。再看这些妃嫔,莹妃是她的侄女,当然要来撑场面了。方照仪也来了,她与莹妃走得很近。还有几名丽人,但我一时想不起。不过,站在最后一名丽人,我倒是认得,那不就是从宫女升级成更衣的那名杜姓女子,她怎么也来了?上次,莹妃不是当众欺负过她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小的宫女,当然得找过硬的靠山才是,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身在后宫,哪边稳当就要哪边靠去。这起码的生存法则相信她还是懂得的。
“臣媳参见母后!”我上前去向文献太后请安。一句明显的冷哼,说明此时的老太婆很生气。我倒不以为意,只是佯装关心地道:“看母后好像很生气,是何人大胆惹您生气啦?”文献太后冷笑,看着我,尖声地说:“现在后宫有了皇后你了,就没有哀家的事了,以后哀家做什么事还都要向皇后你报备呢。哀家还敢生谁的气?”
好尖酸的语气,看来这个老太婆是气坏了。我恭敬地道:“母后怎么如此说,母后可是臣媳的长辈,虽然臣媳是后宫之主,但可不敢对母后有丝毫的怠慢!”我的意思相信她明白,我不会对她无礼的,但我可是后宫之主,这点是无人能置疑的。
她是聪明,一听我的话,脸色大变,颤抖地指着我,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说不敢对哀家怎样——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母后言重了。”我平静地道,“臣媳一直谨守自己的本分,不敢有丝毫的越矩,怎能说臣媳不把母后放在眼里了。”
“你还真是不知悔改!”文献太后恢复了冷静,冷冷地道。“哀家问你,这后宫到底是你做主,还是哀家做主啊?”
这女人,看来一向目中无人惯了,加上多年来后宫里一直都是她做主,所以说话越来越霸道了。“在臣媳还未是大燕朝的皇后时,只能让母后屈驾代理后宫琐事。一直辛辞劳作,不得休息。现在,臣媳身为大燕皇后,理所当然要为母后分忧解劳,好让母后安享晚年!”
“是谁给你这个权力了?”
看着她尖锐的怒气,我没有丝毫的害怕,站直了身子,高傲地抬起头,双眼含威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轻声”说:“臣媳是大燕朝的皇后,是六宫之主,难道连这些事情都不能做主,那皇上把臣媳娶来做什么?当摆设吗?如果臣媳不能为皇上分忧,还有这个资格做皇后吗?难道母后是要臣媳做一个庸碌无能的人吗?还是母后要皇上一边操劳着国事,还要分心来处理后宫之事,难道母后就不心疼皇上?臣媳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替皇上分忧。难道这样也有错吗?”我的语气不重,只是轻轻的,柔柔的,还夹带着故作不解,文献太后气的脸都青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话可不是这么说!”正当我以为文献太后就这样被打下气焰,想不到一句反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光是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我心里恼火,忽地转过身来,扫视着众丽人,冷冷地大声喝道:“本宫正在与母后说话,是谁在那里插话,给本宫站出来!”几个丽人被我的眼神吓到了,全都身子一缩,把头低了下去。只有莹妃却丝毫不惧怕我的目光,高傲地抬高头,毫不惧怕地说:“皇后,你说你身为皇后,理所当然是后宫之主,这个臣妾没有意见。但在皇后上面还有皇上,皇上上面还有太后,你难道连皇上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好一个利嘴恶毒的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我答不是,她就有理由说我就算是后宫之主但也得听太后的话。如果我答是,她也有理由说我目无尊长,邈视太后,这可是大罪!在这个以孝为先的大燕朝,目无尊长比违抗圣旨的罪名还来的重。
果然,太后听了莹妃的话,原本气的灰败的神态又变得高傲起来。冷冷地接过话,道:“皇后,你的意思呢?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还是目无尊长!”我深吸了口气,看向太后,慢慢地道:“母后此言差也,臣媳既不敢无视母后您,也不敢目无尊长。臣媳的意思是母后多年来统领后宫,很是辛苦,多年来劳心劳力,皇上也于心不忍,现在皇上已大婚。母后就不必再日夜操劳了。从此以后,就可以安享晚年,含怡弄孙,这岂不更好!”我说得很明显了,死老太婆,都多大的年纪了,还不放权,是想带进棺材去不成?现在后宫有了新的主人,你就该识趣点乖乖退位,这样还可以博得美名。我对你也尊敬些,不然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文献太后脸都气歪了,指着我的鼻子,你你我我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才尖声高叫:“皇后,你好大胆子,进宫才没两天,就开始目无尊长了,居然还敢逼哀家,你这样的皇后,恐怕也不是大燕朝的福气。”然后又伸出发抖的手,对我身后的奴才吩咐道:“去,去把皇上叫来,让皇上评评理,有这样目无尊长的媳妇吗?有这样逼哀家退位的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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