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就这样放弃了,大宛就真的要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吗?
正当我想的出神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面前,我抬着看着他,外面已是夕阳西下了,夕阳残余的最后光茫在屋子里发出晕黄的柔光,而他,就立在夕阳的逆光下,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般,来拯救我似的。
我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没了留恋,没了心动,更没了以往的真情互动,有的只是肯求而已。
“你想好了吗?”他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我愕然地看着他,他说什么?我又想好什么了?
“朕知道你在为大宛忧心。如果大燕不发兵,大宛国注定会成会历史,相信你身为大宛的公主,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在宛就这样灭亡吧。”他淡淡地说着,声音在空旷清静地屋子里发出阵阵回音。
我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心喜地说:“皇上要发兵拯救大宛了?”他转过身子,背对着我,淡然道:“朕当然可以发兵助大宛,但是,你要朕怎么向天下人并代,朕发兵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没说话,已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只好自己说了出来:“如果当初你没有出宫,那么,朕发兵的理由当然理直气壮。但是,现在可不同了,你知道吗?”
我静静地说:“依依玛知道!皇上要依依玛怎么做呢?”
他又转过身来,看着我,眼里有着着明显的灸热,双眼定定地看着我,哑声说道:“只要你重回宫,朕的理由就充足了。”
我凄然一笑,老天真是不让我好过。千算万算,做了好多的准备工作后,才逃离皇宫,想不到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又要被打乱了。但我却不能反抗,也不能拒绝。
他看着我的笑容,目光一沉,声音不自觉地上扬了许多:“怎么,和朕一同进宫就真的那么为难吗?”我惊慌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下。不只为难啊,而是真的要我的命啊。以前在宫里,我是皇后,高高在上,谁敢掠其锋芒。但现在不同了,我已是被黜,被贬出宫后,怎能再进宫呢,我又以何种身份何种理由进宫呢?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叹口气说:“朕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多嫔妃都巴不行朕宠幸她们,而你,怎么还把朕往外推呢?你当真以为朕就知道,你以前的小伎俩吗?故意惹怒朕,就是要朕废了你,逐你出宫,是不是?然后在这里消遥自在地过日子。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离开,连女儿都不留给朕!”
我大惊,惊恐地望着他,他知道,他知道我的心事?怎么可能?他看到我的表情后,双眼眯起,危险地盯着我,沉声说:“你果然打这种如意算盘。为什么,为什么要故意离开朕?你故意要张嬷嬷李道清等人拿着朕赏赐给你的东西出去当了,就是要朕制你的罪,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布置了,对不对?”
我此时又惊又难受,他知道了我的动机了。这怎么可能,心里好难受,就像自己不可告人的心事被他发现了般赤裸裸的难堪。他一直都知道,还是后来才知道的?是不是看我就像一个跳染小丑一样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做的很好,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说不知,他早已洞擦了我的心意了。
忽然一股不知名的愤怒结并成恼羞成怒,让我口不择言愤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他忽然走到我面前,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捏着我的下巴,怒道:“你果然在欺骗朕!为什么?为什么?”我别开脸,不去看他。冷冷地说:“如果真要问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不去问玉妃?”他惊怔,放开我,不确定地说:“难道就因为玉妃的事让你生朕的气?”我冷笑:“玉妃的事?我还没那么小气,只是皇上和玉妃共同做了——”我一下子住了口,后面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不然,又前功近弃了。
他忙问:“朕和玉妃共同做了什么?”
我没吭声,他又追问。我还是不吭声,只是说:“皇上,时候不早了,您应该和众嫔妃们一起用膳了。”在屋里,就我们两人,如果被哪个人看到,说不定又要生出好多时分来。
他定定地看着我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我心力憔悴地瘫坐在椅子上,心,好累!
不知坐了多久,本来天边都还有一丝光亮的,等我回过神来时,天已不知何时已黑尽了。天边的星星也开始闪烁着点点光茫。天边升起的月亮,让我明白,天已经黑了。奇怪,这么晚了,那些丽人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一个人影?她们不在飞烟阁用膳,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正这此时,外面传来阵阵喧哗声,好像是女人们的斥叫声,还有更多的小孩子惊惧的哭声。
怎么回事?听那哭声,好像是无双的声音。我一惊,忙奔了出去。我跑出屋子,远远就看到明亮的月光下,正围着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丽人们,正围着圈看着热闹似的。不时说着什么:“打死这个不懂礼节的人”什么的。还听到一个高傲的声音响起:“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个下贱的草民见了本宫也敢不行礼。周嬷嬷,你替本宫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本宫就替她那无用的母亲代为教训一下她吧。”然后听到一阵稚气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我心里一阵尖锐的痛,忙跑了过去。狠狠地拨开众人,来到前面,就看到一个丽人正扯高气扬地站在中间,正居高临下地瞪着跌在地上的小小人儿。而跌坐在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此时——
“双双!”我悲痛地大呼着,上前一把抱住无双,心痛的眼泪立刻流了满面。无双见了我后,忽然就像抓到一跟救命稻草的,直往我怀里钻,口中哭叫道:“娘亲,坏人打双双,好痛——哇!”我又惊又怒又心痛地看着无双原本嫩嫩的双颊此时多出好多纵横交错的巴掌印。双脸已红肿不堪,更心惊的是她嘴角还流着鲜血。心里一阵撕心的痛楚传来,我差点儿气得晕倒,悲愤地哭道:“双双——”双双此时身上尽是泥士,身上也有好多脚印,我心里的痛楚简直快崩溃了,无双才多大啊,从来没受过一丁点委屈,现在却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打成这样,做母亲的心简直快被凌迟得血肉模糊了。
无双紧紧地抱着我,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指着依妃等人不停地哇哇大哭,小脸上尽是惊惧和害怕,泪汪汪的大眼里也闪现出委屈。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上尽是红肿和泪水以及泥士混杂着,好不狼狈。我的心再一次被凌迟着。
一个冷嘲热讽又傲慢无比的声音响起:“拉耳氏依依玛,你虽然已是个下堂妇了,但也在宫里呆了那么久,怎么还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低贱的草民见了皇上嫔妃可得行礼呢。本宫只好代替你教训一下她了,好让她懂些规矩!”
这个人,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更加愤怒,站了起来,怒瞪着打人的这个老女人,一个狠狠的巴掌扫向她。老嬷嬷没想到我会动手,被我打得后退好几步,脸上顿时也出现一个五指印。我看也不看她,转向她,冷冷喝问:“你是什会身份,有什么资格打我的女儿。”那名丽人冷笑,高傲地说:“看来你还是贵人多忘事了,本宫就是三年前进宫的,现在被皇上封为杏妃。那时本宫还见过你呢,就在除夕之夜那晚!”
我冷冷地说:“多年前的事了,我已记不清了,不知道那时宫里还有你这种角色。”她气得脸色大变,但我又厉声说:“就算你是皇上的妃子,但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动手打我的女儿。”她被我眼里的气势震住了,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这时一旁的一直都看着好戏的玉妃此时插嘴道:“杏妃可真是窝囊啊,皇上亲封的堂堂正二品妃子,居然还会被吓成这个样子。”杏妃脸一红,恼怒地瞪着我说:“笑话,本宫会怕她,哼,一个下堂妇而已。这人对本宫没大没小的,本宫只是教她些规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气得冷笑:“宫里的规矩我当然知道,还不用你来教。可是这里不是皇宫,而是先皇皇陵,你居然敢在先皇眼下行凶伤人,简直目无法纪,即然你不懂规矩,那只好由我来替皇上教训你了。”说着一个又响又狠的巴掌扫向她,依妃不料我居然当众动手,被我打得顿时鼻子鲜血直流,半边脸也肿的老高。
众人倒吸一口气,全都后退几大步!
“啊呀——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胆敢打我,我要你去死——”杏妃被我打得半边头发都掉了下来,上面插着的金钗也跟着摇摇欲坠,看样子,好不狼狈。张牙舞抓地想奔过来朝我拼命,被我一把推开了。这时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又传来:“哟,拉耳氏好大的威风啊,居然公然当众毒打皇上的嫔妃?要是让皇上怪罪下来,可就不妙了?”我冷笑,看着她:“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皇上的宠妃啊?”依德妃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正想说什么,我又说:“依妃还真是厉害呢,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比我这个一国公主还要来得厉害,本公主还真想向你讨教一二,看你是怎么把皇上迷住的。”
依妃气得粉脸通红,我这样说不是明着看不起她只能用媚术惑主吗?而且还公然说她只是一介下贱青楼女子而已。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连连冷笑说:“我可没使什么媚术,只会努力侍候皇上,让他开心就心满意足了,哪像你啊,居然还敢妄想冠宠后宫呢。只可惜,爬得越高,跌得越深啊。”我被她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她又娇笑嘻嘻地甩甩手帕,妩媚迷人地说:“哎呀,对不起啊,说中你的痛处了,真对不起哦。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个样子,还真有些像个怨气冲天的下堂妇呢?”
我气得想狠狠撕碎她的脸,这个依德妃可比玉妃还要气死人。看来,又是一个对手了。我冷笑:“你可要搞清楚,我和女儿就算被贬为庶民,但还是一国公主,身上流的血液也不知比你高到哪里去了。你呢,别以为一时得宠,披上华丽的外衣,戴上名贵首饰就以为自己母仪天下了。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依德妃又气又怒,还想冲过来打我,但被身后的侍女拉住,“娘娘,她说的对啊,再怎么说人家还是一国公主呢,而且您打得小女孩总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依德妃不依不饶,一把掌甩向那个说话的侍女,怒道:“什么公主,听说大宛都已以被匈奴给灭了。一个亡国公主而已,还叫逞什么威风。这个人,都被皇上贬为庶民了,还高贵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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