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半天,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无涯同意我出这趟远门呢。
我撅着嘴,正对着素色床帏发呆,忽然听见隔壁书房中传来一阵声响,我急中生智,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赤着脚,迅速走到衣架下,将衣襟中那团红皮请柬拿出来,随手丢弃在地,然后,又讯疾如风般爬上了床,盖好被子的那一刹那,房门开了。
我赶忙闭上双眼,佯装睡眠。
无涯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我等了很久,却不听他走过来,偷偷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缝,便见无涯长身立于灯下,俊美如斯,在扑朔烛光下越显邪魅,我不着痕迹的咽了下口水。
糟了。
忘记无涯进房间之后,最先做的就是熄灯。
熄了灯,地上的请柬就算他再怎么目光如炬也看不到了,我真是失策。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刻意呻吟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装作被他吵醒了般,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我不敢直接对上无涯的眼睛,装模作样咕哝一声:“你回来啦?”
无涯抬头看了我一眼,点头道:“嗯,吵到师父了吗?”
我摇摇头,自床上坐起,无意间,我看了看地面,在他熄灯前一刻,惊奇道:
“咦?那是什么?”我精准无比的指了指地上那团红纸。
无涯挑眉走来,弯腰捡起,隐约间,我看到他半敞的衣襟和引人遐想的肌肤,意识到自己的龌龊想法,我立刻回避了目光,手在被子里狠狠掐了大腿一记,疼得我眼眶红红,直想哭。
无涯将红纸展开,上下扫了几眼,便似笑非笑的走回灯烛之下,吹熄了烛火。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失了分寸,立马大叫起来:“我还没看,你怎么就熄灯了?”
熄灭烛火的房间并不是那么黑暗。这间房间怎么说也是蜀山最高峰,离天际皓月距离颇近,我借着银白色的月光,看见一道矫健的身影迅速窜到里床,将我拉回了被褥。
我挣扎起来,却听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我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般,只听低沉的声音轻柔响起:
“师父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
会犹豫,就代表……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要脸,还没达到说谎不打草稿的地步。
无涯不等我回答,便兀自将我拉入他的怀中,紧紧搂着,声音不似白日那般淡然:
“师父想去吗?”
我赶忙表态:“想,当然想!齐凌成亲,怎可少了为师的参与?”
“……”无涯片刻沉默。
我的一颗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儿,静待他的回答。
室内静谧无声,只有二人交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之后,当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无涯终于开声,但是,说的话却叫我十分蛋疼。
“你白日里入书房找我所为何事?”他莫名其妙的问道。
“呃……”教训你!我单方面这么想着。
当然了,如要要和平解决问题,现在自然不能这么说了。
“我去……找你聊……武功。对,我去找你聊我的武功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思前想后,终于找到一个比较正面的理由。
无涯却在我身后低笑一声,我不知道我的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笑点,正反省之际,只听他近在咫尺的声音道:
“胡医仙说……”
刚说了四个字,就被我打断了,很明显,掌门我不喜欢别人称胡小人为医仙,特别是我身边的人。
“什么医仙?她就是个赤脚大夫,信口雌黄的。”
无涯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被我推开了,他老兄搞搞清楚,他才是该被宠溺的人好不好?
“胡医仙的人品师父可以怀疑,但是我想,整个江湖中,再没有第二人会怀疑蝴蝶谷医仙的医术了。”
我翻翻白眼,撇撇嘴,不置可否。
只听无涯又接着道:
“胡姑娘说……”就算对我的说辞抱有异议,无涯大多数时候还是会顺着我的。
“师父的身体先前失血过多,八脉俱损,如果仍让强大的内力在体内窜行,很有可能会经断人亡,你想想,刚醒来那天,运了几次功,是否都因身体承受不住而晕倒了?”
我听无涯条理分明的解说,仔细回想起先前的状况,呃……貌似是晕倒了两次。但是,这也不能说明……
“那,那要到什么时候啊?”我不甘愿的问。
“最近师父不是都在服御血良药吗?那是由九九八十一种补血药材熬制而成的。胡姑娘说,要服够十日,才可进行下一步。”
“十日?应该差不多了吧。那下一步是干什么?”我好奇的问。
无涯却好像没有听出我话中的好奇与焦急,依旧不紧不慢的说:“十日,多一个时辰不可,少一个时辰不可!”
哎哟,我听得急死了。
“什么多一个少一个时辰的?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我这个人一般不任性,一任性就不是人。
无涯沉默了片刻,才道:“师父,从小到大,我决定了的事情,师父改变过吗?”
“……”
他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啊!这小子是在威胁我吗?
我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受人威胁!刚这么想着,行动快过思想的我就炸毛了。
“无涯,我是你师父!这一点你要搞搞清楚。”
“我知道。”无涯从善如流。
“所以,为师想做什么事,想去哪里,想见什么人,完全不用经过你的批准,知道吗?”我越说越来劲。
“师父是说要去参加齐盟主婚礼的事吗?”无涯平心静气的问,与我的毛躁形成鲜明对比。
“对!”我一鼓作气,将这几日憋屈的火一股脑儿发了出来,黑暗中感觉到背后的身子有些僵住,终究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有些事情,有些道理,我这个做师父的不教他,还有谁来教他呢?
打定了主意,我想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秦休和如流的事情也拎出来说说,于是又道:
“还有,秦休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刘大小姐的闺房?如流又是谁给吊上城门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白日了也说了,你是我的徒弟,秦休和如流也是我的徒弟,我不允许你……唔!”
我说得正欢,忽然只觉身子被人翻了过去,随即一个温热的物体便压上了我的双唇,反复啃咬起来。
我惊呆了。
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怒吼,只是颤抖着一颗快要爆炸的心,屏住呼吸。
无涯是在……亲我?他怎么能做这么……禽兽的事?
刚这么想着,便感觉嘴唇被他撬开,随即,湿濡的舌头立即顶入,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噗通噗通,耳旁只剩下心跳和唇舌交缠的声音,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了无涯,一只手捂着喉咙,一只手伸入口中抠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我痛苦的问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
喉咙口有一种甜甜腻腻的味道,想要抠出来,却也晚了,东西已经化在肚子里了。
忽然,室内烛火一亮,我眼睁睁看着无涯淡定自如的从里床爬出,整理好衣衫,弯腰对满面通红的我微笑道:
“师父,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但你以前的确说过,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呸!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紧紧缠住被子,只觉得浑身发烫,酸软无力,口干舌燥起来,心中莫名打鼓,耳膜震动……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缩成一团,困难的问出口。
无涯一笑倾国倾城,说的话,却无情无义:
“情花。”他得意的靠近我涨红的脸,恶魔般道:“据说,这药只有心上人下,才有用。”
我呸!我现在就感到药性发作了,难道说,你柳无涯是我独孤嫣的心上人吗?开什么玩笑?
无涯微笑挑眉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几本书没看完,师父你先睡吧。”
我:……
你要我全身像火烧,心头如鼓敲,怎么睡?
我带着无比怨恨的目光,看着无涯走出房间,将房间落锁而下……
这药性和反应,以我行走江湖十几年的经验来看,极有可能是极品春药,这个混账徒弟,竟然在夜半无人之时,将师父我独自锁在房中,燥热难忍……简直,简直……
啊——我发誓,我要把他逐出师门,我要杀了他——
……@……@……@……@……@……@……@……@……@……
一夜煎熬,我的汗水濡湿了衣衫,遍体冰凉,肌肉酸痛,四肢软弱无力。
不孝徒弟无涯果真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整整一晚没有过问,直到次日清晨才打开门锁,走进房间。
我浑身虚脱,目光涣散,想骂他,却连开口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涯先是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又在我额头和后背上摸了摸才肯走开。
他为我拉上屏风,将我隔绝在内屋床铺之上。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勉强微微睁着眼睛等到他再次回来。
而不同的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先是叫人搬来了木桶,又让几个蜀山弟子挑来热滚滚的开水,注入桶中,弟子们鱼贯而入不消一会儿,热水便有木桶的大半高了。
无涯让弟子们出去,他再次关门,拉上栓,绕过屏风,将软绵绵的我自床上拉起,抱在怀中。
我实在是无力推拒,只好由着他将手伸到了我的腰带处。
“你,想干什么?”我凝聚了好一会儿力气,才勉强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涯嘴角含笑,看了我一眼,手下的动作却不见迟缓。
我在心中将这个不守礼教的禽兽徒弟来来回回骂了不下千回,他将我的外衣剥去,幸好还有些良知残存,给我留了亵裤与肚兜。
我的心拔凉拔凉,不知道这个徒弟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他将我自床上抱起,小心翼翼放入盛有热水的木桶中。
周身的烫热让我舒服的发出一阵呻吟,下意识将身子向下沉了沉,却在看到无涯俊美的脸庞时,瞬间红透了脸,身上的肤色也渐渐转为粉红。
无涯看我的眸色一变,渐渐加深,我看不懂其中确切的含义,但如果是按图说话的话,我想,他应该是对我起了欲望了吧。
呃,这个想法有些惊悚了。
像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无涯竟然就当着我的面,脱掉了华丽的外衣。
我闭上双眼,咬牙切齿,骂出一句:“畜生!你想干什么?”
“……”
无涯垂下好看的眼尖,睫毛如扇,他但笑不语,边走边卷起衣袖,转至我身后,先是触碰,当我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他的手势一转,轻柔的捏揉起我的肩窝与后背。
肌肉的酸痛得到了片刻的纾解,我压下心头的大火,难掩舒适闭上了双眼,打算眼不见为净。
“过去的十日,御血良药已然被身体吸收,沉积于血脉之中,若不寻求纾解发泄,师父的身体很快便会难以承受了。”无涯边按边细心解说起来。
我呸!什么纾解要用到春药?
“蝴蝶谷的御血良药便是如此,师父大可以不信,但徒儿却不能不做。”无涯轻柔的舀起热水浇在我的肩窝处,爽痛的感觉席卷而来,我强撑的意识渐渐远去,沉睡前,我听到无涯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其实,我何尝不想做那融入嫣儿腹中的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昏昏欲睡,颊边传来一阵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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