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没有这么多的若是
“女儿今日在御花园遇到了润儿,于是便出题考了考他,没想到这孩子还真有出息,只不过历练却不如几位皇兄那么足。女儿是想……毕竟润儿也早就封了王,但迄今为止依然没有封地,不如……”
在场的几位王爷都有些发怵,毕竟谁都知道,一旦有王爷得了封地,那么其他几位保不齐便会一起受封,如此一来,只怕这京城出去容易,进来便难上加难了。
皇帝用手轻轻捻着须,看上去平静无波,实则也在深思熟虑。
“好,那既然如此,诸王便一起封地吧!”
这话一出口,朱常洵眉头紧锁,朱常浩脸色一沉。
“不过……还是等围场狩猎后再回封地,在这之前,朕还想同你们好好尽尽天伦之乐!”
诸王起身。
“多谢父皇!”
所有人都坐定,朱常润却没有动作,愣愣的杵在那儿。
“润儿,怎么了?”
威严的声音传来,将朱常润惊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跪到了他的面前。
“儿臣……儿臣想围场狩猎之前就去封地……还……还求父皇恩准……”
这个十七岁的小王爷此刻只能用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这八个字来形容,生怕下一刻便会被自己的父亲下令拖出去斩了。
“准!”
他居然准了,不过这并不意外,围场狩猎不过是个幌子。
只要朱常洵留下,其余的人都不重要,因为围场狩猎过后,他一手扶持的儿子便会登基为帝了。
朱常润欣喜若狂,脑袋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
“儿臣多谢父皇!多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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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长街寂静如斯,她早已经乘坐轿子先行回府。
而我们四个酒足饭饱,赛了几圈马也准备各回各家。
兆廷看着我,关切的问道。
“少英,你现在可好些了?”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回道。
“无碍!”
“没想到今日赛场,福王竟然使出这般卑劣行径!”
玉麟有些替我打抱不平,兴让也有些愤懑。
“卑鄙小人使出卑劣行径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可惜累兄长受苦!”
“那根细针不过扎中了我的膻中穴,其目的也是让我心悸从而输了比赛罢了,他还不敢要我的命!”
三岔路口各自分开后,我便翻身下马,牵着今日赢来的宝马缓缓走着。
却不想在府门口突然看见了张益民,还有她。
“公主……”
他一声喊住了正准备进府的她,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
“张大人还有何事?”
“这些年来,益民一直……心有所愧,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公主你的音容笑貌。我……”
她转了过来,投之以不屑。
“张大人莫不是今日喝多了酒?怎的在这里对本宫如此疯言疯语?”
“益民知道对不起公主,但益民心中有个多年的心结未解,还望公主告之。”
“有话快说!”
“若是当年我没有误会公主另有新欢,若是我鼓起勇气请求皇上赐婚,若是那一年公主拦我迎亲队伍我与你远走。如今会不会,与现在不同?”
“有意思吗?”
“我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月色皎洁如水,映的她轮廓模糊,神情恬静淡漠,又似有些凄苦。
“没有这么多的若是,你真以为当年那一首《凤求凰》足以让本宫等你一辈子?”
她的语气尽管有些嘲讽,却还依旧带着点儿失望,没想到当年他们之间这么……
“那当年我送你的羊脂玉镯可否还在?若玉镯仍在,你让我如何死心?”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只她多年来锁在椟中,从未戴过的羊脂玉镯是他所赠,我曾只见她戴过一次,张益民大婚的那一日。
“早已不在了!”
说罢,她决绝的转身回府。
却不想他一听这话,便如同着了魔,突如其来的双手从身后将她抱住,口里直喊着。
“我不信!轩轩……”
还没等她开始挣扎,我已上前用手使劲儿摁住了他的曲池穴,他手一发麻,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她。
我把她揽进怀里,顺势将他推开,怒意不言而喻。
“张大人下次若是再喝了酒来无事生非,我摁的便不仅仅是你的曲池穴了!”
他的脸上渐渐泛起了自嘲的笑意,风清月白之中,他的一双眸子深处却透露出可笑和恨意涌现。
我将她的手握着走进了府中,直到进了珠颜境,才停了下来。
“你……”
我回身将她拥入怀中,用手捧着她的脸,下巴贴着她的额头,一言不发。
“方才……你都听到了?”
“嗯。”
“我……”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你……就不想问问我?”
“曾经的事都是往事,既然没有我,我便不问。”
我轻轻将她松开,捧着她脸的手渐渐垂下,勾住了她的小指,看着她,明眸善睐。
“我只在意如今,不论你如今是饿了还是渴了,累了还是困了。大事小事,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那也是我的事。”
“那……若我说那玉镯我早已忘了,你信吗?”
“我信,就是不知道他信不信。”
她身体向我微微倾来,用双手抱着我的脖子,随后将脸附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
“不管他信不信,我只要你信,足矣!”
鸳鸯枕上,我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她将头置在我的肩头,我一如往昔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口中给她讲着童话故事。
“天冷极了,下着雪,又快黑了。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大年夜……”
京城城门。
“惠王殿下!请等一下!”
我骑着马拦住了惠王去封地的队伍,朱常润掀开了帘子匆忙的走了下来。
“姐夫!”
身后的马车终于到了,她和朱常瀛一起走了下来。
“哥哥!”
“弟弟……”
朱常瀛向他狂奔而来,这两兄弟一下子抱在了一起,二人已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她走了过来,同我一起看着他们依依惜别。
“哥哥为何说走就走?”
“对不起……弟弟……我真的不想在京城中担惊受怕的活着,所以……对不起了……”
“哥哥一走,我该如何自处?”
朱常润摸着朱常瀛的脸,顺便用手替他擦着眼泪,随后看向了我们。
泪流满面,椎心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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