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翕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候在那里的清荷。
这一眼,让清荷心里一颤,不知为何,感觉主子这一眼……仿佛……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主子是那般和善的人。
“许是我看错了,那日众位娘娘都从皇后娘娘的宫里出来,人那般多,我也未曾注意。”
薛静翕又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
近些日子里,让沈安容有些不解的是,萧瑾瑜宿在薛良人处的次数倒渐渐比纪充仪还多了去。
这让沈安容有些想不通,薛静翕这个人,倒不是什么坏心思的人。
就是标准的古代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都极尽礼仪。
各种礼数与宫规都做得令人挑不出错来。
但是,就是因着这性子太过懦弱与古板,让人着实是生不出什么兴趣来。
若她是个男子,也会对纪巧颜那般的女子多一些宠爱。
不过,莫不是萧瑾瑜突然对这样的女人产生了新鲜感?
那这口味也果真是奇特呢。
沈安容心里自顾自的想着,刻意的去忽略心底里的那一抹异样。
正想着,就见如意走了进来。
“娘娘,方才奴婢听闻,皇上晋了薛良人为从六品充仪,还赐了封号歆,晋了纪充仪为正六品的顺仪。”
“这是何时的事?”
沈安容不在意的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问道。
如意低了低头,开口应道:
“回娘娘,就是晨间圣上刚下了早朝时,便传了旨到展澜楼和庆阳宫内。方才奴婢回来的路上,瞧着有些主子已经差人朝两个宫里送去贺礼了。”
沈安容点了点头,开口吩咐道:
“你也去库里挑些合适的东西,让喜贵给薛良人……噢,歆充仪和纪顺仪送去吧。”
一时改口,突然还有些不习惯。
以前看着后宫电视剧里那些女人们,位分变了以后秒秒钟就能迅速改口,沈安容还总是觉着不信。
如今在这里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识了。
只有自己,偶尔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歆充仪。歆……
此番看起来仿佛新进宫的这两人都晋了位分。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更得宠的是谁。
两人虽是都晋了位分,且纪巧颜还是直接成了正六品的顺仪。
但是薛静翕连晋两品不说,还单单有了封号。
这是五品以下的嫔妃里,独独的一份儿啊。
这越来越让沈安容有些想不通了。
这薛静翕究竟是多大的魅力,能让萧瑾瑜这般。
若是说萧瑾瑜是怕太过宠爱纪巧颜,使得右督御史生了旁的心思,才故意这般对薛静翕的话,那是否有些过了。
况且,沈安容坚信,萧瑾瑜心里对薛静翕也是有几分喜爱的。
许是她有旁人不知晓的过人之处吧,沈安容只能这么想着了。
见如意退了出去,沈安容才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如今差不多两个月了,还完全看不出来,但是沈安容却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小家伙就在自己肚子里。
所以说,孕育生命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过程和感觉。
血脉相通,沈安容就是觉着自己能感受到肚子里小家伙的存在。
即使他现在连形都还没成。
有些温和的笑了笑,沈安容将手拿下了肚子。
吉祥推门而入正巧看见的便是娘娘满脸慈爱的笑容。
忍不住心情也好上了几分,开口打趣道:
“娘娘可是在同腹中未来的小皇子说些什么?那奴婢也要来说两句。”
一边说着,吉祥一边走上前来,看着沈安容的肚子呵呵的笑着。
沈安容看了她一眼,也未曾多说什么,只是笑吟吟的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娘娘,您说小皇子能听见咱们的话吗?”
吉祥感觉有些神奇,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道。
沈安容也不知晓,但是她心里是觉着,母子间心灵必是相通的。
于是,点了点头,开口应道:
“本宫觉着,他即使听不到,却也是可以感受到的。”
吉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吉祥,左右也无事,你扶着本宫在这雍华宫附近转转吧。本宫这身子,是得好好调养一番了。”
“是。”吉祥应了一声就走过去扶起了沈安容。
走出雍华宫,看着今天的天气。
虽是阴天,但却并不闷热,有点点的微风,倒也好生舒适。
与吉祥慢步走着,沈安容四处望着。
这雍华宫外,有许多株玉兰树。这是当年,自己将将搬进雍华宫时,萧瑾瑜命人特地栽种的。
轻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树干,如今,花早已谢了,单留着这树枝,看着,竟有些止不住的萧索之感。
正在看着,突然看到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
沈安容抬眼望去,竟是许久未曾见过的余顺仪。
确是许久未曾见过了,沈安容都快忘记了她的存在。
瞧着这方向,应该是从长陵宫刚刚出来吧。
去找娴贵妃?也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沈安容也并未多想,不曾在意,继续在四周闲逛着。
在后宫里,六品以下的嫔妃是没有资格每日去皇后娘娘宫中请晨安的。
除了进了位分或者头一晚侍寝了,第二日需去凤栖宫聆听教诲。
之前纪巧颜能几乎日日都在凤栖宫内同她们一起请安,那是因着萧瑾瑜独宠她那时。
况且,太后也吩咐了让纪巧颜便日日都来请安便是。
只不过,后来皇后娘娘重新接了后宫的事务,纪巧颜哪还有什么得脸的机会。
因此,沈安容许久不曾见过余嘉卉倒也无甚奇怪的。
自打上一次冬猎回来以后,余嘉卉仿佛就再也没有来过凤栖宫内了。
罢了,说到底还是一介宫女,倒不是沈安容嘲笑她。
当初她能晋为主子,也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
待到萧瑾瑜的新鲜感过去了,估计也就忘记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长陵宫内,薛静翕坐在那里,仔细的回忆着方才余顺仪来的时候,两人的对话。
轻轻笑了一声,向着身旁的宫女吩咐道:
“清荷,你去将宫里的巫祝请过来,就说我最近总觉着身子有些不妥,请他来瞧一瞧,可是有何物克着我了。”
站在身旁的清荷一愣,随即低眉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走出了长陵宫很远,四下到处望了望,见着周围无人。
这才拐了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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