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以后,沈安容思虑了一下。
想着自打上一番从庆阳宫出来,好像还未去长陵宫向娴贵妃致过谢。
于是,便带着如意,准备了些东西往长陵宫走去。
还未来得及从雍华宫走出去,就瞧见喜贵走了进来,叩了叩头,开口说道:
“娘娘,孟侍卫在雍华宫外求见。”
哦?孟初寒怎么突然来了?
吩咐了如意先到一旁候着,开口向着喜贵说道:
“请孟侍卫进来吧。”
“是。”喜贵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沈安容重新坐了下来,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
过了片刻,就见着孟初寒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拱手先是行了一礼,向沈安容请了安:
“末将见过熙妃娘娘。几日不见,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沈安容温和的笑了笑,开口应道:
“孟侍卫无需多礼,起来吧。”
“不知孟侍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沈安容见孟初寒起了身,这才又开口问道。
孟初寒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亮了出来,而后才开口应道:
“回熙妃娘娘,前些日子御花园偶遇,瞧见娘娘面色苍白,身子虚弱。林统领便……与末将一同准备了些滋补的好药材,今日统领有旁的事要忙,便吩咐末将给娘娘您送来。”
沈安容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吉祥便走上前去,接过了孟初寒手中的东西。
沈安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说着:
“本宫每次害疾、受伤,林统领总是会送些好东西来,本宫却从未当面致谢过,也未曾对林统领有所相助,这叫本宫心里好生愧疚。”
孟初寒一听,赶紧开口应下了:
“熙妃娘娘何出此言,统领为娘娘准备这些本就未曾想过求着娘娘的什么,末将……末将也是与统领一样,只求娘娘安好便是。”
沈安容确实是没有听出来孟初寒这话里有何旁的意思来。
只以为他们不过是关切着自己的身子罢了。
毕竟那日自己的面色着实是令人一眼便能看出身体相当不适。
于是,便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沈安容才吩咐喜贵将孟初寒送了出去。
“娘娘,这些东西……”
吉祥看着手里的许多药材,有好多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叫上名字了。
沈安容朝着她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发觉自己好像也认不出几样儿来。
于是,开口吩咐道:
“你先拿下去收好,等下一次李太医来了拿给他瞧一瞧再说。”
“是。”吉祥低了低头,便拿着那些药材退了出去。
沈安容慢慢的起身,有些小心的抚了抚肚子,才朝如意说道:
“带好东西,去长陵宫。”
踏出殿外的那一刻,沈安容的脸上便恢复了惯有的那般模样。
丝毫不见方才的小心翼翼和一丝丝疲惫。
“娘娘,天气这般热,奴婢还是去给您传个轿辇来吧?”
如意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有些担忧的向沈安容问道。
沈安容轻轻摆了摆手,拒绝了她。
“无妨的。雍华宫离着长陵宫也未有多远,且本宫身子本就弱,若再整日脚不沾地,怕是,日后一阵风都能将本宫吹倒了下去。”
如意一滞,随即轻轻笑了笑,娘娘的性子,还真是……
于是,让身后举着仪仗扇的奴才跟紧了些,如意扶着自家娘娘,朝着长陵宫缓缓走去。
刚走进长陵宫,就听见了一阵声音。
沈安容正犹豫着要不要此刻进去呢,长陵宫的奴才却已经去通传了。
得到允准后,沈安容才带着如意走进了殿内。
“见过娴贵妃姐姐。”
沈安容福了福身,开口请了一安,而后看了一眼,果然大皇子也在。
方才在殿外便隐约听到了男子的声音,本来还微愣了一下。
但是一想,能出现在长陵宫的男子,那只有大皇子了。
忆起娴贵妃常常言语,说大皇子自从开始苦读诗书以后,就甚少来长陵宫了。
于是,便止住了脚步,本想着不要打扰母子二人叙话的时间。
谁知那奴才腿脚快,转眼就已经进到殿里了。
“嫔妾着实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不知娴姐姐正在与大皇子叙话,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常佩玖笑了笑,吩咐人给沈安容赐了座,然后才开口应道:
“熙妃妹妹这是哪里话,什么不是时候,妹妹何时来,姐姐都是欣喜的,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
沈安容也就走到了那软椅跟前落了座。
这时大皇子也站起了身,拱手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
“给熙娘娘请安,熙娘娘万安。”
沈安容温和的开口:
“大皇子无需多礼,快些坐下吧,本宫与娴姐姐之间从不在乎这些虚礼,大皇子与本宫便也无需见外了。”
“熙妹妹心疼昊儿本宫知晓,但昊儿是晚辈,有些礼制,还是逾越不得的。”
常佩玖接过了沈安容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
沈安容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那般说是因着她与娴贵妃关系亲近,因此才许了大皇子无需那般多礼。
但是却忘了在这古代、尤其是皇宫之中,这些礼制可能由你随心所欲而来?
还好萧琛昊识眼色,接下了娴贵妃的话。
“母妃说的是,儿臣记住了。”
这时,沈安容也点了点头,开口应着:
“娴姐姐思虑周全,是嫔妾愚笨了,还望姐姐见谅。”
常佩玖微微笑了笑,开口说着:
“好了好了,何需这般严肃,本宫说的你们记住便是了。”
沈安容点了点头。
瞧着正巧大皇子也在,沈安容从如意手中拿过了方才准备好东西,开口说道:
“要说今日嫔妾也是来的巧,姐姐您瞧,这是嫔妾方才在雍华宫内替大皇子挑选的笔和砚,姐姐时常提及大皇子读书刻苦,嫔妾思来想去,仿佛也只能送些笔和砚于大皇子了。”
萧琛昊在听完沈安容的话后,眼睛里一亮。
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
沈安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心思终究是浅了些。
不过一句话罢了,便让他忘却了方才的争执。
萧琛昊在意的并不是沈安容送来的毛笔和砚台。
而是她方才说的那句“时常提及”……时常。
在常佩玖的示意下,萧琛昊起身慢慢走了过来,从沈安容手中接过了笔砚。
又朝着沈安容行了一礼,萧琛昊才重新落了座。
其实,沈安容方才是想让如意给大皇子呈过去的,不料却被娴贵妃一个眼神儿给制止住了。
那她也没办法,只好坐在那里等着大皇子亲自来拿。
常佩玖又朝着大皇子交待了一句,才让他离开。
离开时,沈安容看着他眼里的掩饰不住的喜悦,以及看向自己那友好的眼神儿,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待到大皇子离去,常佩玖看着沈安容依旧没有收回去的笑容。
也微微笑了笑,才开口:
“熙妹妹方才的话可是故意的?”
沈安容就知道,肯定是瞒不过娴贵妃的。
她这般大智之人,自己方才那话一说出来,想来她就已经猜到了吧。
不过,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挣扎着。
“娴姐姐这话是何意?姐姐指的是嫔妾说的哪句话?嫔妾实在是有些不解。”
常佩玖嗤笑了一声,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继续装蒜。
最后,沈安容实在无奈,只好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就知道瞒不过娴姐姐,嫔妾确是故意那般说的。可是,嫔妾所言句句属实,也未曾虚言过什么啊。”
常佩玖笑着看着沈安容,眼神儿划过她无意间放在腹上的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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