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瞧着皇后在这里站了许久,朕记得,皇后仿佛甚是喜欢这菊花。”
文瑄帝看了皇后一眼,开口说着。
皇后不知文瑄帝从何时起便站在了这里,心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听着文瑄帝的话,心里却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
“望皇上恕臣妾失仪之罪,臣妾不知皇上在此,竟一直未曾发觉。”
萧瑾瑜有些像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应了一句:
“无妨,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甚少瞧见皇后独自出来四处走动,朕也有些好奇罢了。”
说完,还没等皇后回应,文瑄帝又接着说道:
“朕听闻皇后身子不适,染了风寒,穿的这般单薄出来,要当心着些。”
皇后微微低下了头,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
“臣妾多谢皇上关怀,不过是小小的风寒罢了,不要紧的,服下了太医开的药,已经无甚大碍了。”
萧瑾瑜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天气寒冷,皇后也该多顾着自己的身子些。”
“李德胜,得空将朕上次冬猎所猎的狐裘拿来给皇后送去,还有,朕记得内务府还培育着些碧色的菊花,也给皇后送去几盆。”
萧瑾瑜说完,又想着李德胜开口吩咐道。
李德胜低下头,开口恭谨的应道:
“是,奴才遵旨。”
而皇后则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开了口谢恩:
“臣妾多谢皇上赏赐,臣妾……”
“罢了,皇后何需这般,朕同你本就是多年夫妻,你这些年替朕打理着后宫,也是辛苦了。”
听着皇后的语气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哽咽,文瑄帝开口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如同皇上所言,臣妾与皇上夫妻本同为一体,替皇上打理着后宫,臣妾无甚辛苦的,且还有娴贵妃与蕙贵妃一同帮衬着,臣妾有何辛苦之言。”
一听到皇后话里提及的蕙贵妃,萧瑾瑜的脸色微微暗了暗。
“天气有些冷了,皇后身子还未痊愈,便先回凤栖宫内歇着吧,朕晚些时候去凤栖宫看你。”
萧瑾瑜突然没头没脑的朝着皇后说了一句,便抬脚离开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
福身送走了文瑄帝,皇后才缓缓起了身。
方才文瑄帝眉头轻皱的模样她看的真切。
看来今日会有些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好。
“竹心,扶本宫回去,时辰不早了,本宫需早些开始准备着。”
朝身旁吩咐了一声,皇后便由着竹心扶着往凤栖宫回去。
回到了养心殿内,萧瑾瑜坐在龙椅上,许久都未曾言语。
李德胜静静地候在一侧,也不敢轻易地开口。
因为他不知晓文瑄帝这般是为何,怕自己再说错了话引得他更加不悦。
“李德胜,你去传了朕的口谕,裕英宫宫女意图加害熙淑妃,害得熙淑妃失了一双皇嗣,还险些毙于非命,蕙贵妃作为裕英宫一宫之主,难辞其咎,即刻起,便收回蕙贵妃协理六宫之权。”
默默候在一旁的李德胜被文瑄帝突然的声音吓了一怔。
而听清他话里的内容后,更是一愣。
“还有,再去雍华宫传了朕的旨意,熙淑妃此番无端遭罪,朕甚感心疼,除却独居雍华宫外,即日起,赐熙淑妃协理六宫之权,与皇后一同打理着后宫诸事。”
萧瑾瑜接着说道,丝毫不曾机会李德胜满脸的震惊之情。
“皇上,如今西北的战事还未平息,林将军还在……”
李德胜听着文瑄帝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烦躁,开口提示着。
萧瑾瑜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依旧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按朕的旨意吩咐下去便是,无需多言。”
“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传达皇上您的旨意。”
李德胜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若是文瑄帝坚持这般,那他便不该再开口了。
只是不知,到底为何文瑄帝会突然这般。
默默退出了养心殿,李德胜深呼吸了一口气。
四处张望了一圈,最后,决定还是先朝着雍华宫走去。
吉祥和如意一直候在雍华宫的殿外。
整整半日了,娘娘自打从娴贵妃娘娘的宫中回来后,便再也未曾出来过,甚至连午膳都没有用。
吉祥和如意一直在殿外干着急,却也不知究竟娘娘为何会这般。
正在担忧着,就见着喜贵匆匆走了进来。
“如意姐姐,娘娘现下可有空?德公公在门外候着,说是皇上有旨意传达给娘娘。”
喜贵开口问了一句,可是如意却是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晓娘娘现下可有空,娘娘自打午前,便未出来过,也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不若你问一问娘娘,毕竟是皇上的旨意,想来娘娘不会拒了的。”
喜贵点了点头,而后便在内殿的门前跪了下去。
“娘娘,雍华宫外德公公有要事求见,奴才特来向娘娘您请示,不知娘娘现下可有空接见德公公?”
喜贵朗声禀报着,说完之后,静静地等着屋内的反应。
“你让德公公先去正殿内候着,本宫片刻后便会去。”
沉默了片刻,殿内传来了沈安容的声音。
喜贵看了吉祥和如意一眼,而后赶忙开口应道:
“是,奴才这就去请德公公进来。”
“吉祥,如意,进来伺候本宫梳妆一番。”
接着,沈安容又开口吩咐了一句。
吉祥和如意对视了一眼,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赶忙便推门走进了殿内。
而凤栖宫内,皇后娘娘看着小黔子送来的狐裘披风还有身后一群小太监搬来的几盆开的繁茂的碧色菊花,微微笑了笑。
小黔子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瞧着皇后娘娘面儿上明显的喜色,开口笑吟吟的说道:
“皇后娘娘,皇上特地吩咐,娘娘喜欢菊花,奴才便挑了几人开的正盛的碧菊给娘娘您送来了,这都是经过精心修剪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情意,真是羡煞了奴才们一众人。”
听了她的话,皇后面儿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竹心。”
眼神儿示意了一下,竹心心里便明白了。
走上前去,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大荷包,塞进了小黔子的手中。
“黔公公辛苦了,这些碎银,不成敬意,黔公公便拿去分给兄弟们舀些好茶喝。”
小黔子慌忙低下头,接下了荷包,行了一礼,嘴上却说着:
“皇后娘娘言重了,能为皇后娘娘效劳,本就是奴才们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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