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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篇】你若归西,我便改嫁

嫡女策,素手天下 苏若鸢 5234 2021-04-02 20:07

  颜莫歌还未反映发生了何事,夜澜那双被放大了的美目骤然远离,她端端正正的站在他面前,如一朵近在眼前的红霞,又似艳丽的晨曦,染得他心都随之一片美好绯红。

  她云淡风轻的笑语,“可要我为你寻面镜来照照?”

  轻易又将他说笑了一回。

  颜莫歌先有一愣,脸色再摆得极正!

  夜澜极香,口中有说不出的味儿,像是千百种药混在了一起,微苦微甘,还有轻微的涩,又像是养在清池里的莲,淡香扑鼻,想细细抓住,却无从所寻。

  他细细的品了再品,尝了再尝,美味得不可言喻。

  她妥是顺从得很,随他胡来妄为,偶时试着小有回应,惹得他更加猖狂肆意。

  夜澜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乍看和平时无异,静若止水的眸底有惊涛骇浪,暗涌激荡。

  眸光紧紧凝在他脸上,一刻都不移开,生怕眨眼之间会被他吃了去。

  颜莫歌不禁任她看个够,反还挑起他一双风流至极的桃花眼,光华流转的与她直视。

  两人鼻息越发急促,直到快要呼吸不能了才分开。

  她胸口起伏,喘个不停,那脸颊红得不像话,依着与她素日的不苟言笑比起来,真算得上失态!

  颜莫歌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吸气又吐气,两手还捧着她的脸,洋洋得意,“从今儿起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喊声‘夫君’来听。”

  夜澜假意嗔他,“你尽管张狂,体内的毒还没全解,待你归了西,我再改嫁便是。”

  他脸色变了变,貌似真被她吓着了,可是转瞬,他再露出个自得的笑,嘴里宛如抹了蜜,“我娘子怎会轻易让我归西?”

  再说他这样绝色的夫君,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过了这村再没这店。

  给他续命活十年都嫌短了,陪她相守相伴一齐白发苍苍才算好。

  夜澜笑笑,这会儿气息总算顺平,移眸向屋外那厢看去,“是不会叫你轻易去见佛祖的。”

  说罢,她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先去煮药来喝。”

  颜莫歌随着她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早看不见哪个的影子了。

  奎宿他们虽只有三人,只事关小公子新婚,守门的活计早就炼得炉火纯青,今夜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这煮药多非功夫啊……

  方才浅尝滋味,颜莫歌已是心痒难耐,脚步是跟着她往厨房行去,嘴上却在细声嘟囔,“不就是碗药么?明个儿再喝吧,娘子,夜了,该就寝了。”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煮药多煞风景!

  进了黑漆漆的厨房,夜澜放开他的手去掌灯,问他,“要命还是要就寝?去生火。”

  点了灯,她拿起灯盏转身来,猛地的被站在身后的颜莫歌吓了一吓。

  再见他满面漾着……委屈?

  “怎的?”夜澜黛眉浅浅蹙起,没笑意了,肃色足矣唬了哪个谁。

  颜莫歌天不怕地不怕,偏对她的脸色受用得很。

  这里不比恩周,左右没有使唤的人不说,单是要为他将药配齐全都是件颇费力气的难事。

  夜澜每天都会上山采药,那日为摘一株灵芝草,险些从悬崖边失坠去!

  幸得颜莫歌离不远,否则这会儿还哪有他们拜堂成亲这样的喜事。

  她对他的好,他统统是望在眼里的。

  想到此,颜莫歌冲她莞尔,道了句‘没事’便移身去到灶台前,熟练的生火。

  他还穿着那身大红的喜服,人却委身蹲在灶前,挽了云袖,白皙修长的手拾柴的动作都优美非常。

  他下巴有微微上扬的弧度,眉目清俊,高贵又自傲,如何都好看。

  无论是他此时正做的事,抑或他的人置身在油腻狭窄的厨房都与他身份形容格格不入,但那姿态动作行云如流水,浑然天成,光与旁人一看,都是享受。

  夜澜单单望着,心下生出稀奇。

  她竟嫁了他。

  但,不悔!

  默然望了会儿,她也收回视线,顺手将那一豆孤灯放在旁侧给他照个亮,道,“我去外面捣药,一会儿就来。”

  人刚跨出厨房的门去,忽听颜莫歌叫她,道,“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

  夜澜身形微顿,没回头,眼中幽幽转转着一抹愁绪,转瞬即逝间,她勾起一笑,“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活得不好。”

  他礼尚往来,也道,“我有在,你定也会活得好好的,娘子。”

  这次夜澜回头来了,才一回头就得他个讨好的大笑脸。

  不想就这片刻功夫,他鼻子就沾了一抹灰,穿一身大红袍蹲在灶前,手里还握着根木柴,形容实在是……

  夜澜忍不住耸肩哧笑,没辙得很,掏出手绢走回去,弯身给他擦。

  颜莫歌趁机抓住她臻白纤柔的手腕,舍不得放。

  “你从何时喜欢上我的?”他问,没脸没皮得很。

  “不知!”她答得干脆。

  又怕他再得寸进尺,夜澜抢道,“反正不及你喜欢我早。”

  颜莫歌一晒,没想到她会有此一说,反倒乐了,“好好好,我先喜欢你的,成不?今后我们相互喜欢就好,莫管别个了,在这里小住几日,你……”

  话未讲完,夜澜看出他心思,接道,“我随你走就是了。”

  他大喜,“当真?!”

  顺手将沾了灰的丝帕塞往颜莫歌手里,夜澜真的去外面捣药去了,丢下句话,轻飘飘的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点妇道妇德我还是晓得要守的。”

  听她肯跟自己走,有个人早把他家娘子将他与鸡和狗比作一起这件抛到九霄云外去。

  他娶的人儿就是乖巧得很,守妇道懂妇德得很!

  ……

  夜澜给颜莫歌煮的药极费功夫,工序都有七道,待他将一碗浓黑的药汁服下肚,都已入了后半夜。

  这成婚本就是件累人的事,又还是择日不如撞日之举。

  夜深人静,两个人兀自洗漱了番,更衣合被而眠。

  倒非颜莫歌不心急,他只是想,洞房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一则是心疼她累了,二则他想明日就动身,先回祁国再说,只消想到澜谷,还有她那师兄师弟师傅,他心里便不踏实。

  最好是离开南疆,走得越远越好,永远莫要再回来。

  可说来怪觉得很,这晚夜澜给他的药和平日有少许不同,他对她自不会有多疑,半句没多问就喝了个底朝天,只是……

  才刚躺下不得多久,怎的身体里像是有火,撩烧得他越发忍耐不住。

  这是往昔从不曾有过的。

  他费解,大有失控之势。

  尤为淡风习习,若有似无的把旁侧人儿身上的香味往他鼻息里带,丝丝缕缕都致命,不觉,身上都沁出冷汗。

  他双手紧握成拳,勉强启声唤身旁的大夫,“夜澜。”

  开了口才发现声音都变了,低哑干涩,唤的还是她的名字,才是恍悟,她便就是方能滋润他的甘泉。

  将将出了声,身旁的人忽的起身向他贴近,寻思着道,“应是药效发作了罢。”

  听她说得胸有成竹,好像早就算到了,他还没来得及细问,她已移身向他贴靠过来。

  霎时墨发如瀑,倾泻在他周身,带着能令他安心的药香味,她如水温柔的面孔对他绽出浓情笑意。

  颜莫歌更加烧心,连话都说不完整,“你……莫不是与我、下了那种药?”

  “不是。”夜澜冲他笑笑,越发妩媚,“不过也差不多。”

  行走大江南北多年,颜莫歌自己又是久病成医,对自个儿身体里的反映哪会不晓得是个怎么回事。

  可夜澜说不是,却又也差不多?

  这是几个意思?

  回答太过模棱两可,反倒叫他懵了几分,身体里有无数热流在四肢百骸肆意乱串,他越是想要控制,越是发现难以自持……

  细密的汗转眼间爬上他光洁的额头,往昔总是冰凉的身躯也发烫得极厉害,再闻悬在身上的人儿轻声巧笑,得意得很。

  夜澜是极少笑的,就算笑,也多是嘲讽戏谑嘴毒了哪个。

  此时的却不同。

  暗夜深沉,在他火热的眸中,她笑得如清风碧湖,阵阵涟漪若有似无,宁静而甜美。

  那满目柔光中更多的是温软的包容,灼灼其华,灿曜非常。

  颜莫歌的心肺被她调理的那碗汤药抓挠着,再嗅得她几缕垂下的青丝散发出的淡香,全身紧绷得如同石头,还是一块越发滚烫的石头,隐忍着声线,他问,“那到底……是何意思?”

  夜澜笑了起来,声音如天籁,又如银铃,轻盈的在他耳边跳跃着。

  “唉……”她叹,伸手抚上他泛起红晕的面颊,“莫不是你这么快忘记今夜是我们新婚之夜?”

  葱白的玉手自他面上滑下,拨开寝衣,指尖在胸前的皮肤上蜻蜓点水的撩拨,胡乱的描绘。

  她继续再道,“还是说我夫君委实正人君子得过分,连当做什么都要我亲口说出来么?”

  猛然间,颜莫歌抬起臂膀抓过夜澜,翻转身形。

  不过顷刻,二人对调了位置。

  只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她紧压住,尤为与她有了接触,心底的渴求就更明显。

  他气息不稳,每次呼吸都很深,像是想将胸腔里的火热疏解一些,又像是想要用力嗅眼前的猎物的味道。

  彼此视线相触,都不再说话了。

  颜莫歌微微恼怒,不悦夜澜总是笑话自己。

  倒是他也清楚,她是个如何的嘴脸,他在从前便是如何的讨厌……

  他望她的眼中充满胁迫和威严,既是都成了亲,她便理当听他这个夫君的话,遵从他,而不是几次三番的嘲笑他。

  此时夜澜受制于他,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掌心极烫,包涵着深浓的情愫,想要倾泻。

  故而话是说不下去了,兀自拿尖锐的眸光将她笼了会儿,得她示弱的避开视线,颜莫歌静静的低首去,覆上她的唇瓣。

  都拜了天地,人也成了他的人,他要在她面前装哪门子的正人君子?

  被药性控制着,颜莫歌有些昏沉,随心所欲的吻着夜澜的眉目,脸容。

  无不叫他动情忘我,一再痴迷。

  夜澜何尝有过如是体味,最多是先前硬着头皮趁机对他多打个趣,眼下心跳越发的快,唬得她动也不敢动,呼吸都急了。

  终归敌不过颜莫歌老道。

  夜澜如风中的落叶,掉入汪洋大海,狂风暴雨任他操纵。

  一时清醒,一时混沌,许久许久之后,疼痛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无可比拟的愉悦。

  新婚之夜过得确实长得很。

  直到天光微微可见晨曦,颜莫歌才全然释放了出来,牢牢压在夜澜身上,昏睡了过去。

  而彼时,那人儿睁着美目,眸光中一片清明。

  一手轻轻安抚着他的背脊,她面上露出一丝宽心的笑意,嘴里喃喃,“你会没事的。”

  有她在,定不会让他再有事。

  ……

  午时已过,几个呵欠之间,未时又去了半。

  这天太阳着实烤人,奎宿三人还守在院外,彻夜未眠对于他们这些死士来说不得要紧,只小公子这新婚夜也太长,未免让他们忧心。

  说起这刘姓人家实在心好,不仅把自家腾出来给小公子办喜事,早上还送来元宵,碗上盖着红喜字,说是新人吃了这个造反,今后一辈子和和美美。

  可午时刘阿婆又来,见两碗搁在石桌上的元宵都凉透了,屋中还不见动静,脸色不由变了一变。

  虽屋子是自己的,却也没再多言,继而拿了些东西,叹着气便走了,嘴里还直念叨:这样不好,不好……

  好与不好,小公子不起,奎宿他们也没办法!

  蹲在树荫下,参宿最先沉不住气了,小声问道,“老大,这么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毕宿也道,“小公子自小身子骨弱,此事上……应当要有个节制的。”

  节制,节制……

  他们习武之人五识优于常人,昨夜自是在外头听了一夜,从前只从朱雀那边听说大汗向来在这一件上没节制,没想到……

  奎宿清咳了声,掩去尴尬,道,“怕是公子昨夜累过了,莫要去扰,我们继续守着便是。”

  参宿担心道,“可是……”

  话还未曾说完,屋内有了动静,三个人整齐收声,再向那面望了去。

  不消片刻,屋门被打开,夜澜一身浅黄素衣置于三双略带焦急的眼中。

  奎宿一时口误,心急便问道,“夜澜姑娘,不知我家公子……醒了没有?”

  问罢,里面幽转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帮他纠正道,“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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