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与她寒暄了几句后便分开,回到落霞宫冷月迫不及待的卸妆,然后爬上床呼呼大睡。看的星儿偷笑,年九龄给冷月把脉,发现没有中毒的迹象后才安心离开。
不知是什么时辰,星儿把冷月唤醒:“娘娘——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若不是天大的事,星儿是断然不敢半夜吵醒她的。冷月心里突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堵得慌,又出什么大乱子了?
星儿神情慌张道:“娘娘,甜儿公主中毒殁了。“
冷月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呆愣在那里!晚宴的时候她还欢蹦乱跳的,一会儿吵着要吃那个,一会儿吵着要吃这个。好好的,这才一眨眼,也就不到两个时辰的工夫,就死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死了?两行清泪,蜿蜒而下,为逝去的小公主,也为另一个人而流。
天际露出鱼肚白,一卷圣旨传来,“娘娘,请接旨!”阮公公催促的声音打破了冷月所有的希望。
“娘娘,唉……”阮公公看着面无表情的冷月又是一声轻叹,似有话要说,出口时竟是,“皇上说了,请娘娘今日就搬去冷宫。”
“谢皇上恩典。我马上动身!”冷月握着金丝绣的圣旨,缓缓起身,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们两个送娘娘去冷宫!老奴先退下了,娘娘保重。”吩咐着身后的两个太监,阮公公那双老眼似要对冷月传达些什么。
“公公慢走!”冷月起身扬眉,出奇的平静让他不禁担忧起来。
“娘娘,您要保重。”他再三嘱咐,迈步离殿。
“星儿,为我收拾一下衣物。”盯着亮的天空,冷月若有所思地叫着,两个站直的有如石像一样的太监对她我的举动有些奇怪。
“娘娘!这是陷害!奴婢愿意跟您一块儿去冷宫。”春星儿真挚的话语让冷月有些动容。
“娘娘,奴才也愿意跟您一块儿去冷宫。”如意不知何时站到了她面前,那神色像是誓死都要保护她。
“你们都不许去。皇上只是让我去,你们去干什么?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冷月手捏着那象征着皇恩的圣旨,冷笑了几声。怜妃,你也太毒了!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忍心伤害!怪不得宴会上她唆使小公主到自己身边来!等着吧,我踏出冷宫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冷月望着泛白的天边,淡淡的说道:“以前我同情她,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原本我不想霸占皇恩,成全你的幸福,可是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情谊,既然这样,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怜悯任何人,你们千万也别来惹我,我不是神,没那么多仁慈可言。”
天亮时,冷月从落霞宫搬去了冷宫。星儿和如意依依不舍地送别,主仆一场,都落了泪。冷月却不哭反笑地安慰他们:“哭什么哭?我很快就会出来的!”害得他们个个又哭又笑,争着说等她再回宫时好好服侍她!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们,冷月也落了一身清静,拎着包袱朝里走。
“月……”听到这个称呼冷月还以为方青卓回来了,猛的转身看见的却是年九龄,不免有些失望。
年九龄看见她眼中的失望,心中一痛:“月妃,给方青卓写封信吧,我会想办法帮你送出去。”
冷月点点头笑道:“我会的,过两天你再来吧。”年九龄点点头,转身离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忧。
踏入冷宫大门之时,冷月有些想笑,没想到自己会住进来,而且还是龙兰儿曾经住过的房间。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想来是有人听到宫门关闭的声音走出来了。没想到从转角处走出来的竟然是燕妃,她瘦了许多,眼中的清澈倒越发超尘了。
“我来陪你了!”冷月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心里又笑:这算什么?两位过气妃子在冷宫里达成共识?
“你的事我知道,不过头天封妃,第二天便被打入冷宫的还是第一个。”她溢出淡然的笑。
“还真是呢,你不说我都忘了。”冷月心想:“两个曾敌对的女人竟然在这冷宫之中达成了默契,还真是讽刺啊!”
“这就是被宠的后果,没有人敢害他,但却一定会有人动你!”她说的都是实话。“皇后和你的争斗势在必行,就算没有你,后宫的争斗也不会停止。”
听她一席话,冷月突然觉得自己好笨,只想到怜妃却没想到皇后那层。“谢谢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也许,我可以和你一起讨论讨论她问题。”她自然是指皇后。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屋子打扫干净,等做完一切冷月心满意足地看了看干净的房间,超级佩服自己的生存能力。“怎么样?还不错吧?”
“很好。”燕妃“扑哧”一声笑,“想不到你收拾起房间也像模像样。”
“你不也一样吗?”我擦了一把脸,反问。
两人在这种场合之下居然成了知己。
次日黄昏,冷月站在阳光下,认真地看着来人的脸:“你怎么来了?”
“看来你在这里还挺自在。”俊美的林汶琅,一丝不苟的发丝被阳光镀了一层金黄,眼中满是深深的迷恋。
“后宫里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都可以舍弃,你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你当她是姐妹,可是人家早早就在算计你,温顺只是她的伪装而已!”他一字一句将道理讲得明明白白,最后深吸一口气说,“不管你是谁,现在跟我走,好吗?”
跟他走?可以么?年九龄为自己牺牲那么大,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吗?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你别傻了!你以为还能走出冷宫吗?你想得太天真了!皇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你可知对于帝王来说,任何时候天下都将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拿自己和天下相比?”他说的话是对的,让冷月找不到一丝反驳的理由。
“你可知道朝中的局势?。四国在就对圣龙虎视眈眈,不停侵犯我朝边境,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兵权有半数掌握在凤家手里。你想想,就算皇上再喜欢你,他能让朝纲因你一人乱起来吗?他能让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因你一人而血流成河吗?皇后娘娘是有的放矢,她不动则已,动则要你的命啊!”
“对不起,我知道她要的是我的命,但是我真的不能走,因为答应一个人,要给百姓安定的生活,所以我不能。”她不想让年九龄的牺牲白费。
“你怎么这么固执?”他猛地又抓起冷月的手,用力地摇晃她的身体,希望能将她摇得清醒一点。
可冷月本来就很清醒,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我不是固执,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是传说中的妖妃。”
“我今天来,决定带你走,不是要占有你,是希望你能生活得比现在快乐,比现在幸福!”他的话都是真心的,冷月相信。可是,她下了决定的事,便不会再回头。
“谢谢你,汶琅。如果你希望我幸福快乐,那就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良久,无言。他为没能说服我而感到挫败。
“我是妖妃,就应该做妖妃该做的事,哪怕将来真的血流成河。”再一次强调,冷月看着他默然转身,衣袂翻飞于春风之中,心中涌起对他的一片感激和祝福。
“看来我不必再说什么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皇后伤害你的。”凌天从一旁走出来,脸上有着茫然,也有着坚定。
冷月没有说话,目送他离开,心中充满感激。
“世间最出色的两个男子都对你情有独钟,你何其有幸!”冷月转身,燕妃就站在身后,温婉至极。
“但我能爱的,只有一人!”
“你要如何取舍?两个都那么优秀!”
冷月淡淡一笑,心想:“两个人么?如果加上方青卓和年九龄就是四个了,四个男人对自己都是情深意重,选谁都会伤了另外三个,难道最后自己竟是要孤独一生吗?”
睡梦中,冷月忽感一闷,竟被人用棉被卷了起来,然后扛在了肩上,一路上她不挣扎也不反抗,心里自知想绑她的肯定是皇后。
半晌后,他们终于放下她,扯开了棉被,怜妃那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
她神色黯然地遣走下人,眼眸尽露凶光,眦裂发指道:“是你害死了玉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为何害死了她?”
冷月心中微微震愕,竟然不是皇后,面上却淡然垂眸,掩去了眼中伤悲,道:“你抓我前来是想做什么?”
她苍白如雪的容颜,怨怼冷笑道:“我要将你献给太子,那样你绝对是生不如死,只等他玩腻了就会将你……”
“杀了是吗!”冷月苦笑着接下她的话语。
“这也别怨我,只怪命该如此。我绝不会心慈手软!”她矛盾得微合着双目,心中仿佛也有丝侧然,但终究还是想置她于死地。
“怪你?怪你玉儿就能复生吗?”冷月连眼帘也未抬起,只淡淡地回着。
她陡然睁眼,脸色凝重瞥了冷月一眼,朝门外吩咐道:“将她送去给太子,请太子好好招待她!”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将冷月再次卷入被中,又放在大木箱里朝东宫运去,而冷月只是合眼思绪着她的话,她那么恨自己,难道玉儿真不是她杀的?可是玉儿吃过的菜自己也都吃过,为何偏偏只有她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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