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拉起金珠示意她出去,金珠点点头快步走出门,并回身关好房门,一丝戾气闪过双眸……
冷月给白玉荷上了药膏,服侍她睡下,然后回房躺下,此刻天都快亮了,实在是累,衣服都没脱就睡了。
第二日,因皇上与皇后要陪使者,所以妃嫔们不用去请安,白玉荷懒懒的坐在院子里赏花,顺便和冷月一起看其它房里的贵人因长期未能侍寝而心情暴躁的虐待自己的婢女。庞贵人方才因茶水烫嘴,于是罚婢女跪在门口。马贵人因婢女把擦拭地面的水盆放到了茶几上便一把掀翻,淋了婢女一身。高贵人更好笑,自己吃点心噎到了却硬赖婢女要拿点心害她,于是毒打了婢女一顿。
二人正看的热闹,却不知马上就要有人找她们晦气了。
“丽妃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却震颤了每个贵人的心房,她们顿时正襟危坐,显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丽妃谁也不看,直直的来到白玉荷面前,见白玉荷行礼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肚子看。冷月见状心中一惊,仔细算算,白玉荷的信期已经过了两天了,难道……
“贱人,别以为你有左相撑腰本宫就怕你,本宫乃是堂堂右相的嫡长女,你不过是个干孙女,哼!”丽妃此刻就像一个虐待庶女的大小姐。
白玉荷气的脸色发白,却不敢发怒,只能低头静立。丽妃见白玉荷不说话,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淋了白玉荷一身,骂道:“贱人……皇……”忽被身后的婢女扯了扯袖子,她未说下去。
冷月见白玉荷衣衫湿了大半,站在那直发抖,上前两步跪地说道:“丽妃娘娘见怜,我家主子信期快到了,这几日正闹腹痛,受不得凉,还请丽妃娘娘让我家主子换了衣衫再来与您聊天。”
丽妃见冷月是一个小丫头,刚要发怒,却想起冷月方才说白玉荷正在闹腹痛,无论她是否怀有龙子,此刻闹腹痛却不是小事,万一真的怀孕又掉了,那么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于是瞄了一眼冷月,便一句话未说的走了。
回到寝宫,丽妃咬牙切齿,身旁的嬷嬷见状,上前说道:“娘娘何事不开心?”
丽妃愤恨的道:“白玉荷那个贱人身旁有个很厉害的小丫头,看样子还真不好动她。”
嬷嬷想了一下,凑到丽妃耳边道:“娘娘,奴婢有一计可以除去她……”
九月的夜,很凉……
冷月支开金珠,悄声问:“主子,你的信期过两天了,是不是有了呢?”
白玉荷心中一惊,手不自禁的放在小腹上,不安的望着冷月:“我……我有了?”
冷月皱眉,想了一下说道:“主子的信期一直很准,不过也不排除有拖后的可能,我们还是不要声张,再观察几日吧。”白玉荷点点头,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期待。
忽然,安瑞宫里来了许多手持火把的太监,把外面照的灯火通明,阮公公尖着嗓子喊道:“发现有宫女与侍卫私通,皇上命杂家带人搜索证据,望各位小主不要怪罪。”
冷月扶着白玉荷来到门外,只见几个公公各房各户的挨门搜查,忽然一个太监举着一物高喊:“找到了,在这里。”
阮公公拿起小太监手中高举的盒子,冷然问道:“是哪个房里找到的?”
小太监跪地回到:“回公公,是在白贵人房中的婢女冷月床下找到的。”
白玉荷与冷月皆是一惊,此时一个娇美的声音说道:“没想到妹妹房中的婢女竟是如此不堪啊!”
“丽妃娘娘吉祥!”婢女、太监跪了一地。
冷月一听声音,心中顿时明了,自己被丽妃陷害了。
冷月被无情的拖走,她还来不及叫白玉荷别轻举妄动,不过看见白玉荷含泪的与阮公公争辩,忽然觉得很开心。开心的是白玉荷对自己并非只有利用,也有真情在。
宫女与侍卫私通,这属于后宫的事,自然是皇后来主持。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冷月跪地高呼。
皇后见到跪地的冷月也不吃惊,似乎早已料到。她淡淡的说道:“你可知与侍卫私通是死罪,要杀头的?”
冷月跪地,不敢抬头:“回娘娘,奴婢知道,奴婢是冤枉的。”
丽妃坐在皇后下属,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是冤枉的又怎会在你的床下搜出‘喜竹’?”
冷月怔住,这“喜竹”乃是何物?
皇后对丽妃的插言有些不满,微咳了一声道:“带那侍卫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禁军服侍的侍卫被拎了上来,为何是拎?因为人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气息微弱。披头散发的,也看不清面貌,但看身材绝不是凌天,冷月心中落下大石,决定先看看再说。
皇后见侍卫的摸样,皱了皱眉道:“怎么打成这样?”
太监回道:“回娘娘,他抵死不认,只好用了刑,眼下已经招认。”
皇后点点头,问那侍卫:“你可是与她私通?”
侍卫艰难的望了一眼冷月,忽然双目大睁,然后高呼:“皇后娘娘,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根本就不认识她。”
听侍卫如此呼喊,皇后淡淡一笑,丽妃满面怒容,差点就要跳起来,却被她身边的宫女用手压住,并对她摇了摇头,丽妃这才没能蹦起来。
冷月觉得那侍卫的确不认识自己,但也确定那侍卫定是被丽妃买通的,但又不知为何在见了自己面貌时开始翻供来帮自己。
皇后望着冷月道:“看来你们还真是冤枉的,不过……在你房中搜出‘喜竹’却仍是很奇怪,一个宫女要这试孕的东西做什么呢?”皇后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微笑,似乎这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戏剧。
冷月非常感激皇后,因为皇后已经明确告诉自己那“喜竹”的作用,这样一来自己可以把事情折到白玉荷身上,不过又怕是哪个妃子为了探查白玉荷到底是否怀孕而使出的计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丽妃冷冷的说道:“臣妾叫人查过她,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守宫砂,不是有私情又是如何?”
皇后望了一眼丽妃,又看向冷月,似乎是在等她的辩解。
“娘娘……皇后娘娘……臣妾的奴婢是冤枉的,那‘喜竹’乃是臣妾的……”白玉荷不顾太监的阻拦硬闯栖凤宫,太监见拦不住便放他进去,反正皇后也没阻止。
冷月未料到白玉荷会来,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中诧异,又很感动。灵机一动想好了说辞,高呼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没有私通侍卫,只不过是拜托他弄来‘喜竹’而已。”
皇后轻轻哦了一声道:“你要‘喜竹’做什么?”
冷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顿时涕泪交零:“回禀皇后娘娘,主子的信期已经过了几天,不知是否怀了龙子,奴婢怕万一主子怀了龙子又不知道便想用‘喜竹’来试探一下,如果真是怀了龙子,奴婢怕……怕……”冷月故意不说下去。
皇后冷哼道:“说下去,这里有本宫做主。”
冷月等的就是这句话,接着说道:“只因近日丽妃娘娘多次来到安瑞宫找主子的麻烦,奴婢是怕这样下去龙子不保啊!”
“放肆,丽妃,可有此事?”皇后面上浮起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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