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桑初瑶抬头见桑雅琴也只顾低头喝茶,并没有把今日到访的意图说明的意思,也不想跟她藏着掖着了,轻轻的放下茶杯道:“姐姐莫怪阿瑶唐突,阿瑶自进府一来跟姐姐也打过几次照面,见姐姐一直对阿瑶都是不理不睬的,心里也明白,想必姐姐是怪阿瑶和阿梓夺了姐姐的在老太太面前的宠,又分了在爹面前的爱,所以才不喜欢阿瑶,可是今日姐姐突然又对阿瑶这般亲近,让阿瑶心里实在是不解,不知姐姐是不是话有相对阿瑶说?”
桑雅琴正觉着这么坐着有些尴尬,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倒没想到桑初瑶会说的这么明白,问的这么直接,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反而伸手握了她的手,惭愧的道:“妹妹是个极聪慧的人,我还只当妹妹没发现,原来只是我自以为是了。不瞒妹妹说,过去我是这府里唯一的小姐,老太太对我自然是疼爱有加,爹娘也只宠着我一个,我便有些唯我独尊了。自从妹妹和阿梓还有二娘来了之后,便分去了我不少的宠爱,下人们又拿我跟妹妹比较,连我外祖父也是如此,我心里的确有过些许计较。”
桑雅琴说着抬头看了桑初瑶一眼,见她挑了一下眉,像是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承认,也怕她更加那样想自己,忙又接着道:“可是这几日与妹妹处着,跟阿梓一处伴着,又见二娘性情温和待我也是极好,便又觉得自己太过狭隘了。想想妹妹与阿梓还有二娘这么些年在老家也吃了不少苦,如今到了京城,老太太和爹多关心一些,疼爱一些也是应当的,况且连我娘都待阿梓如亲生的一般,我又计较些什么呢,便也放宽了心。妹妹或许不信,我今日的确是想来与妹妹示好,也为妹妹进府之日的事来道歉的。妹妹若是不信可以问紫玉。”
“二小姐,大小姐今日真的是诚心来与二小姐交好的。”桑雅琴都这么说了,紫玉自然忙说道。
桑初瑶却不去看紫玉,桑雅琴是紫玉的主子,自然是桑雅琴怎么说,她便怎么应了,问她也是白问。况且桑雅琴是什么样的性情,桑初瑶心里非常清楚。这一世人人的性情都没有变,她却不信唯有桑雅琴的性子变了,若是真变了,那也不会有雪白之事了。
看来听今日桑雅琴是不打算说出真实来意的了,既是这样那她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还显得她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了。可是现在让她与桑雅琴亲近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做不出来那般假意之事,便轻笑了一下,道:“姐姐切莫这么说,阿瑶怎么会不相信姐姐说的话,还要让姐姐请个人证了,若是你我姐妹交好,那长辈们也会安心的。”
“正是这个意思!”桑雅琴笑道,拍了拍桑初瑶的手,把手收了回来,顺手捏了一片紫姜放入口中,细细的含化了才又道:“不过也难怪说妹妹聪明,我今日倒还真有件事要与妹妹说。”
“姐姐但说无妨。”桑初瑶说道。
“这事我就是不说妹妹过两日去礼院也会晓得。”桑雅琴笑着说道,“我外祖父是朝廷的大学士这个妹妹是晓得的,其实外祖父也兼任了礼院的院士,这个妹妹或许听爹提起过,只是那日外祖父来的时候未曾说,恐怕爹也不晓得。就是两日后,我伤好与妹妹、阿梓一起上学的那日,正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们来礼院听学的日子。”
“听学?”桑初瑶挑眉问道。
“所谓听学,就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到礼院来旁听先生讲学,了解一下宫外学堂的情况,也提早挖掘一些对国家社稷有用的人才,每年都会有这么一次。我在礼院里也见过几回了,依我看那些都是说的好听的,其实也就是那些皇子、公主们在宫里听太傅上课烦了,想借机出来游玩罢了,所以每次礼院还会为他们特意安排一些助兴的节目,或歌或舞,或吟诗作对,或蹴鞠对弈的。”桑雅琴解释道,见桑初瑶点点头,又道:“其实说白了这也没什么,可是你初到礼院必定有很多不晓得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也不懂,恐怕会有所闪失,所以我才特地来与你说一说。等到了那日,除学堂上以外,你只管跟着我便是了,反正我们都在明心院里,有我照应着你,定会没事的。”
“到那日,去的只会是皇子、公主们吗?”桑雅琴说的那些倒不是桑初瑶担心的,她虽未上过学,到了那日,只要她随众人一样便是了,倒无需桑雅琴刻意提点,她唯一担心的是那日去的人中会不会有她决计不想见到的人。
桑雅琴听了她这么问,却当她是与那些想攀龙附凤的一般了,心里暗暗嗤笑了一下,面上却假意好心的道:“皇子、公主们也不一定会尽去,跟随的太监宫女定也不在少数,妹妹可是动了入宫的心思?呵呵,妹妹长的闭月羞花,又有高才,想必到时候被哪位皇子看上也说不定,过去也有过这样的事的。正好妹妹新做的衣裳明日便能送来,那日妹妹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是。”
“姐姐说笑了,阿瑶哪有那个命,也不敢有那个妄想。”桑初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被桑雅琴奚落了一番,心里有些不悦,又有些不安,闷闷的说道。
桑雅琴却没有看出来,还笑着道:“谁说妹妹没有那个命,妹妹可别忘了咱们的爹可是当朝的二品大员,嫁个皇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要看妹妹想不想表现了。”
“姐姐莫要取笑了,阿瑶说了没有那样的想法。”桑初瑶哪有心情说这些,开口说道,心里只惦记再不要见到那人的好,甚至想着或许能像个法子逃过那日才好。
“妹妹害羞,我不说了便是,只是那日妹妹还是要盛装打扮一下才好,一是为了咱们府里的体面,再一个也不要用那些粗布麻衣遮住了妹妹的光彩。”桑雅琴见桑初瑶面色一整,怕她真的恼了,笑着道,见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再坐下去也没话可说反生尴尬,便侧身扶着紫玉的手下了榻,道:“好了,扰了妹妹半日我也该回去了,妹妹若是得空,也上我那去走走才是,反正也不远。”
“得空便去。”桑初瑶也下了榻,随口说道,见桑雅琴要走也不留,把她送到院子门口,再次到了别,才转身走了回来,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像是桑雅琴莫名到访,又一反常态的对她亲近,而后又是抚琴又是提点的,这些种种都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正细想着,却听锦玉在身后小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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