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从丫鬟手中端过托盘,朝乌鲁嘉怡走来。
那轮窈窕的身影,是那样的纤弱柔美,凹凸有致的曲线,尽显少女的玲珑体态。
可在此时,在乌鲁嘉怡眼中,流云就仿佛是恶魔派来的使者,仿佛死神座下的勾魂者,带着死神的召唤而至。
但在看在众多妾室眼中,流云的美好无疑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深恨自己为何不是她,可以如此接近她们心中天一般的男人。而在管事们看来,流云则代表着王妃身边的红人,各自盘算,若能攀上流云,或是娶到她,是否就能得到王妃的信任,借此朝油水更为丰厚的位置上爬?至于外头的丫鬟小厮,他们或仰慕,或嫉妒的目光总闪烁着些别的含义,朝流云身上扫过,纵然隔着门口一截的距离,又穿过了珠帘,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那些目光中夹杂着赤果果的利益、权欲。
少有几个纯净的,也被那些人的目光所掩盖住了。
凌姿涵不经意的扫了圈人群,余光撇过,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心中却给出一个准确的评价,这王府里还真是没几个安稳的人啊!
座下,瘫软的跪坐在地毯上的乌鲁嘉怡瑟缩着身子,甚是可怜的看着凌姿涵,转眼又将目光投向根本不曾往这边看一眼的轩辕煌,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也冷的寒彻骨髓,却还是全力掩饰着心思,尽力表现出最想表现给他看的,能够博取到同情的神色,无声的哽咽流泪。
“妾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做奴婢的。做个选择吧!”
看着如此可怜楚楚的轩辕煌,流云在心中不屑的轻嗤了声,面色不变的将手中托盘伸向乌鲁嘉怡,声音平板的再度重复催促的话。
乌鲁嘉怡抽噎着,望着面前笼罩着半边阴影的身影,有瞧了眼正在对凌姿涵说话,满眼温柔却从未对她们绽放过一星半点的男人。张了张嘴,她似乎想要说话,但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那张罩着黄金面具的脸孔,令她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下,打了个寒颤。
阴冷的眼神,鬼魅般的影子,从脑海中清晰隐现,耳边似乎也出现了他的声音,阴鸷而又嚣张。明明只是个幻觉,可打心眼里的恐惧,却好像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这让乌鲁嘉怡更是惊慌不已。
失措间,她竟然神差鬼使般的朝那包曼陀罗粉伸手……
“嘉怡姐姐,你疯了吗!”
任西娅不知打哪儿来了勇气,一巴掌打开乌鲁嘉怡的手,并推翻了托盘,令曼陀罗粉从纸包中翻了出来,洒了一地。
转眼,她怒瞪着流云。
“你个贱婢,别以为有主子撑腰,就敢对本……对我们苦苦相逼。我等份位再低,也是王府的妾室,是圣上亲赐的。别说凭你的身份,就是你那妖孽的主子,根本不配……”话音未落,“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清脆,并不悦耳,却震得任西娅耳朵嗡嗡响。
同时伴随着的,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妾夫人,作为妾室,就该谨守本分,以下犯上,可是万万不能的。”收回手,流云并没有被任西娅吓到,反倒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大方的赏了她一巴掌。
接着,又慢条斯理的继续收拾沾了曼陀罗粉末的地毯,在上头泼了些水,淡化了花粉的香气,以防这屋中人因此而被催情。
被打懵了的任西娅没反应过来,一旁的乌鲁嘉怡倒是抢先一步,抡圆了巴掌,朝流云扇去。
“真不长记性。”流云冷声说了句,手早已扭住了乌鲁嘉怡,轻蔑的看着她,抿了抿唇角,就转身机械的请示凌姿涵,“王妃,是否要再把她们捆住。流云担心她们对王爷王妃不利。”
“罢了,各个细皮嫩肉的,捆久了会留下印子,怪心疼的。不过他们若敢在这儿对本妃与王爷不利,怕是在得手前,就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凌姿涵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说着残忍的话,嘴角始终勾着浅浅的一弯笑容,玩味着反问,“流云,你说对吗?”
“凌姿涵,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也别摆出那副嘴脸,我看见就恶心!区区一个妖女,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媚惑了王爷,才让他乱了心智。你别以为当上了王妃就了不起,我任西娅告诉你,这九王府,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个王妃了,最不缺的就是冤魂!你,也不会太久!”
“呯……”不等她说完话,一只茶盏已然飞向了她,里头是才换上的滚烫的开水。
茶盏碎渣四溅,开水也跟着溅出,泼了任西娅一身。
可她却连叫都没敢叫,只呆滞的看着将茶盏砸向她的轩辕煌。
印象中,喜怒不行于色的邪王,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而以一副盛怒的模样看向她,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扒皮抽筋,在悬挂在城墙上对外昭示都不能解恨。
“王……爷。”
“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就像他看她们的眼神一样,毫无人情味,更别提那种根本不能奢求的暖意与温柔了。“你说王妃不能惩处你们,那本王今天倒是要看看,本王若动了你们,是会天塌,还是会地陷!”
“王爷!”不等轩辕煌说完,凌姿涵赶忙出声叫住他,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微微摇头,“王爷不是说,王府内务交给臣妾处理吗?”
“卿卿……”
“逸。”凌姿涵打断了轩辕煌的话,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忘了吗,我们约好的,荣辱与共,并肩而立。”
“你啊!”轩辕煌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一挥,就让那些准备拖走任西娅的人暂且离开了。转眸又看向凌姿涵,浸透着宠溺的目光,冥冥中成了一种支持力。
支撑着她,在王府中树立王妃该有的威信。
凌姿涵莞尔一笑,指尖在他的手心中轻轻勾了下,旋即放开手,转身看向座下。
面色又恢复如常,淡漠的笑挂在唇角,明明美好,却叫人后怕不已。而那双妖异的眸,比桃花瓣更妩媚三分,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笑意丝毫没有达到眼底,甚至像是被冻结在眼中了。
“流云,放开她们,本妃有话要问。”
“王妃。”
“放开!”声音微扬,明明轻细,却是那样的有魄力,有气势。
流云连忙松开手,起身推到凌姿涵身边,却警惕的盯着眼前危险的两人,随时戒备。
“任西娅,你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想被王爷临幸。这个,本妃可以理解,只不过,你的方法,让本妃有些不敢恭维。倒也不是偏激,总觉得你这女人不怎么长脑子,每次都被人耍的团团转,结果还要帮她?哈,真不知道是该夸赞你们姐妹情深,还是该说你蠢顿如猪,替任家有你这样的孩子感到羞愧不已。”
凌姿涵站起,扶着流云的拾级而下。
红裙摇曳,随着曼妙的身姿,优雅的步伐,微微掀动。
更是一番撩人妖冶之色。
“你方才的话,倒是给本妃一个提示。为何说王府中从不缺少冤魂,嗯?是你亲眼瞧见了无数死得冤枉的府中人,还是你也参与其中,才能如此清楚。本妃甚为不解,还请任西娅妹妹明言。”
此刻,凌姿涵已经走到了任西娅面前,低头俯视着她,淡淡的笑着,转即又抬头看向低头垂眸,站在后头的几名侍妾,嘴角勾的更深了些。
任西娅看着眼前那刺眼的红裙,紧握着拳头,半晌不语。
凌姿涵倒也有耐心,扬声玩味的笑着说:“你若不说,本妃也有法子知道。只可惜,本妃难得好心,想给你留个活命的机会,如今却……”说着,她惋惜的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
这让任西娅的心陡然颤了下,下意识的想到,她不会真想留她一条命吧!
慌乱中,她的骨气也没了,甚至有些后悔方才的破罐子破摔。张了张嘴,她努力的想要说话,但紧张之下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好半天才哽咽着说了句,“我,我……王妃娘娘,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从没参与过。只是,听……听说而已。”
柳眉微佻,凌姿涵瞧着眼前从英雄变狗熊的任西娅,眼底浮上一层冷笑。这女人,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刚才爆发的那点儿魄力,不过是“死前遗言”。与乌鲁嘉怡一比,她简直弱爆了!
“更可惜,本妃从来不喜欢饶过没用的东西。”凌姿涵从她身边走过,不再看她一眼。
而周围的人,却不曾错过任西娅变了又变的神色,以及她眼底的那抹绝望。似乎比之前的更为痛苦。就好像是在喜极之后,又被人突然泼了盆冷水,浇的从头到脚都冰冷了。
凌姿涵垂眸看着保持缄默的乌鲁嘉怡,玩味的打量着她,目光却是那样的深邃,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正认真的琢磨着。
而乌鲁嘉怡却始终垂首,根本不让凌姿涵看出她的神色。
凌姿涵倒也不在意,微笑着,抬脚轻轻踢了踢乌鲁嘉怡,“嘉怡妹妹。”
乌鲁嘉怡显然被吓了一跳,反应也比刚才猛烈了些。但就在那个刹那,凌姿涵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真气流窜,微微眯起了眸子。
这女人,会功夫!
不过,她掩藏的倒好,竟然从未将这点暴露出来。就连轩辕煌安插在府中各处的暗卫,以及专门负责监视侍妾的人,都没有发现。
不由得,凌姿涵更高看了她一眼。
“王妃……”
“嘉怡妹妹不必紧张,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传出去对王府无利,本妃不会追究。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还希望妹妹老实回答。”
慢悠悠的声音平和温吞,但乌鲁嘉怡丝毫不敢怠慢,心中不断盘算着凌姿涵想要问什么,能不能回答。
缓缓抬头,此时的她鬓发散乱,珠钗歪斜,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宛若桃核,纤细的娇躯则不停的颤抖着,好似惧怕着什么。神色凄惨,面色泛着青白,却偏偏是一副意乱碍于的模样,并且极力的忍着卡在喉间的颤抖的呜咽声,却还是在凌姿涵话音落时从喉间滚动出来,支离破碎的。
“王妃请问,贱妾……贱妾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眼尾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凌姿涵的神色,但注意到凌姿涵眉头翘起蹙起时,乌鲁嘉怡以为凌姿涵不耐烦了,赶忙用最恭敬的态度,说出了那番话。
喉间深深扼住的细碎呜咽,却因一度抑制,反倒令她颤抖的更加厉害。
凌姿涵直接忽视她小可怜似的模样,揉捏着自己在指尖,好似不上心的说:“本妃倒也不想为难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劳烦妹妹对本妃说了实话,在背后指点你还是鞍山王之女的人,是谁!”
或许是出于本能,凌姿涵对不好的事情,向来都预感。
这次也不例外,她总觉得,这个背后的“高人”,目的并不那么单纯。
似乎,还与她有关。
比如这次的曼陀罗粉,倒不是挑衅,就像是在对她打招呼一样。
他,是想要告诉她,他的存在。
“娘娘……娘娘……贱妾不能说。”哽咽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乌鲁嘉怡朝凌姿涵不住磕头,再抬起脸时,额头竟然渗出了一丝血痕,应该是磕头磕久了的缘故吧。
凌姿涵挑眉。
“哦?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对鞍山王亲自谢罪?”
一句似笑非笑的疑问,让乌鲁嘉怡的脸色彻底变了,面若死灰。
“王妃娘娘……”她咬紧牙关,似乎又陷入了犹豫中,最后却朝凌姿涵重重地叩首,叹息着郑重的说:“求王妃看在,看在贱妾……”
她呜咽着瘦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让凌姿涵看在她是亡国公主的份上,看在她有功西朝的情面上,并提醒凌姿涵她是皇上赐给轩辕煌的,她动不得。
这些话,若是私下里,可能她还能说出来。但如今,轩辕煌,她曾经心心念念的爱着的男人就在她面前,如此遭人唾弃的话,她是段段不能说的。
浑然不觉额心滑落的热流,她趋膝伸手,想要靠近凌姿涵,伸手去捉她的衣裙……却被流云的一个眼神,定住了身,手跟着僵在了半空,不知该如何摆放。
而就在这时,凌姿涵笑着缓缓转身,从她与任西娅的面前走回。
慢悠悠的坐下,凌姿涵转身道:“原本想看在你对王爷一往情深的份上,给你留些情面。但现下,你既然想与本妃理论你的功劳,本妃倒也不怕与你讨论讨论你的那叠资料上,所写的‘功绩’。你认为如此劣迹斑斑的‘丰功伟绩’,且在铁证面前,就算有曾经的‘大义灭亲’做后盾,你又能自保到什么份上?”
“王妃!”
“哦,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听着她预期不佳的一声王妃,凌姿涵笑了出来,眯着眼睛,到比那狐狸,更像上三分。还是偷鸡得逞,吃的饱饱的小狐狸。“摊开了说吧,还是以前的乌鲁嘉怡,更得本妃的心。”
话一出口,众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王妃的脾气,怎么比王爷的还难捉摸?
难怪人人都说,这……妖女邪王凑一对,天下大乱不迟已。
残存着假象的面具终于裂开,磨了磨牙,女子红肿的眼瞳此刻彰显那买藏起的怒意,面上早就应哭泣而斑驳的残妆,令她此刻的表情更显狰狞。
“王妃既然这样说,妾身也无话可说,只求王爷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放妾身出府。妾身不会再出现在京城,更不会再打扰王爷的生活。妾身……死心了!”
“呵呵。”凌姿涵轻笑出声,兴味十足的打量着眼前不同方才的乌鲁嘉怡,伸手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道:“死心了?既然死心了,又怎么会有今日作为?乌鲁嘉怡,凭你的武功,就算逃不出王府,也能跑的出冷院吧!”放下茶盏,讥诮的目光扫向她,只淡淡的一眼,就继续道,“本妃给你脸面,你不要,那就休怪本妃不义了。来人,带她下去,关起来。等几日放她出府,本妃要用她……引、蛇、出、洞!”
珠帘摇摆,帘外立着的严修远立刻上前,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擒住她的双手腕,压着她就往外走。
此刻,乌鲁嘉怡面色铁青的竭斯底里的吼叫着,嘶哑的嗓音承受不住那尖叫而走了音符,但字字都是那样的刺耳……“妖女,你不要得意。这满院子的人都看着呢,你能保证里头有几个是你自己的人!”
凌姿涵舒眉浅笑,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伸手指了指外头的那群人,“妹妹,好好瞧瞧,除了王爷的心腹管事,外头可还有人是醒着的?”
不错,除开管事外的众人,在不该听的话出现之前,早已陷入沉睡中。而能做得到这一点的,除了凌姿涵,就只有外头的暗卫了。静好在谈话前配好了药粉,交给了暗卫,在看见她发出暗号后,早早的就对那些人下了药,药量足够让他们睡的昏天黑地,那还可能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乌鲁嘉怡被拖着从那些人身边走过,意识到了这一点,使劲仰头看着凌姿涵,像是见了鬼一般,嘶吼也卡在了喉中,一句也叫不出来,只任凭严修远像是拖死尸那般,把她拖了出去。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凌姿涵微微闭上了眼睛,靠着椅背,伸手捏了捏眉心,沉吟片刻道:“静好,把剩下的资料交给各位妾室。”
带那一叠叠厚度不一的资料到了众女手上时,她们翻看着,眼神各异,但面色犹如死灰,难看之极。
若论斗心斗狠斗法,她们都是从官宦家出来的小姐,不论地位高低,都明白这后院的生存道理。而早在进王府之前,她们就明白一个道理,这王府的后院,就和后宫一般。倒下不一定输,站着不见起必然赢。而像凌姿涵这样,当面揭开一切的,不知该算是忠厚,还是让她们连分个输赢的机会都没有,就败的一败涂地。
“都看到了吧,你们的生平事迹,上头都记录的极为清楚。本妃不希望,这个就是你们最终的记录,所以,本妃希望你们日后能尽本分,不要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感情是该争取,能争取就是一种勇气,值得赞叹。但,你们不该用那种肮脏下贱的,连本妃这个同样身为女人的人,都看不下去的手段。当然,你们的心本妃管不住,可请你们在动手前,想想你们的家族,想想你们的父母,及资料上提到的……每个人!”
稍顿,凌姿涵睁开眼睛,看向座下低眉顺眼的众女,冷笑了声,“你们也不必在这时候装乖,若想成为第二个乌鲁嘉怡,本妃不介意陪你们玩一玩。但你们若把算盘珠子打到了本妃与王爷的头上,并侥幸的以为,你们身后还有家族给你们撑腰,那么只能抱歉了。”
说着,凌姿涵拿起腰间的翡翠箫,在手中摩挲着继续道:“这是先皇御赐之物,至于作用,本妃想,给为妹妹都应该很清楚了吧……”
众女心中一顿,连忙跪地行礼,“妾等谨遵王妃教诲。”
凌姿涵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只转过脸,看着眯着眼睛看她的轩辕煌,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瞥激赞,嘴角微微勾起道:“王爷,妾室任西娅以下犯上,诋毁王爷名声与臣妾清誉,还勾结乌鲁嘉怡,意图谋害,罪不可恕。但,让她死太容易了,不若单独关押,命人监管吧。还请王爷示下。”
“死有何难?倒不如让她活着,生不如死才好。”残忍的话从轩辕煌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觉得他乐在其中。徐徐睁开眼眸,上翘的凤眼宛若寒星的黑眸,亮的让人心颤,令人畏惧。
“那王爷是同意了臣妾的处理方法?”
“王妃的意思,就代表了本王的。福叔,叫人把这女人送到刑室去关起来,该怎么做,刑室的人会很清楚。至于那个与她勾结的丫鬟,明日杖毙,并命所有仆婢前去观刑,以儆效尤。还有,打扫好京郊的别院,把这些个女人全都送过去吧,王府里只需要一个王妃,本王也不需要妾室。”
话音落,凌姿涵愣了下,转眼看向他,扑闪着睫羽,妖眸间闪过一丝惊愕。
他这样做,是在遣散妾室?可是,那些女人都是皇上赏赐的,不单单只是个“物件”,她们每个人的时候,都有着一股势力,留着她们,是可以帮助他保存势力的。
可他却……
“卿卿,明日你该学着如何管家了。福叔与几位管事会帮成你的,本王也相信你可以做到。卿卿……你,总这样看着我作什么?”
“轩辕煌,你疯了吗!”
话一出口,各位管事倒抽冷气,只有福叔还是笑眯眯的眯着眼睛,看着凌姿涵,满眼欣赏。
轩辕煌挑眉,“卿卿何出此言?是因为……”似乎猛然想到了原因,轩辕煌低声笑着,性感的笑声似乎能颤到她心底去。起身,他站到来着面前,挑着她的下颌,低头挡住所有的视线,吻了下她的唇,哑声道:“为你,散尽妾室又如何?我只需要一个妻子,我的……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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