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茹看着尽自走进院子的张淑波,嘲弄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任她打量着院子,时至今日,她早就习惯了外人的异样目光和指点,特别是张淑波原本就看不起她,甚至把赵府的人当成丞相府的狗,今日两人都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站在她的面前更没有觉得低人一等的感觉了。
宋婆子可是把丞相府的人都当成了仇人,“张姨娘到府上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事请回吧,我家的姑娘还没有嫁人,与姨娘来往,到底对名声不好。”
宋婆子也算是在赵夫人陪嫁丫头,这些年来一直都陪在赵夫人的身边,如今赵夫人死了,赵府也破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丞相府的错。
要不是有主子在身旁,宋婆子的态度只怕比这个还差,甚至直接将人赶出去。
张淑波嫌弃的打量了一番后,才回过身来开口,“这名声早就没有了,在你们赵府没有落迫之前名声就破了,现在怪到别人的身上来,也不想想自己的错。若不是赵府贪图荣华富贵,也不会当丞相府的狗,更不会有今日,所以说要怪只能怪自己,怨不得旁人的身上。”
“看来张姨娘还有自知知明,知道赵府是被丞相府给害了。”宋婆子碎嘴呸了一口,“做了不知恬耻的事情,就该看清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还不要脸的到处乱走,你不要脸,我们姑娘还要脸,现在赵府跟丞相府没有一点关系,张姨娘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好好做你的姨娘,能在侯府混口饭吃就好好把握住了,如今丞相府也倒了,还都指着张姨娘的肚子争气,将来生下个小世子之类的,好把丞相府的人都接回京城呢。”
这话也够阴毒的了,张淑波小产又不能在生了,这事也让京城里的妇人们暗下里好不讥笑一番了,原本就看不起一个官家出来的嫡出的姑娘嫁为妾,又落得这样的下场,让人多说是该有的下场。
宋婆子这跟本就是往张淑波的伤口上戳,把张淑波最不想让人碰触的地方又狠狠的撕开,不说张淑波的心里怎么想的,单看她惨白的脸,就能知道她的心情。
“我再不计也是侯府的贵妾,你们姑娘呢?如今就是商户人家也不愿娶个落迫的官家小姐吧?我就要看看她能嫁个什么好人家。”张淑波更知道赵雪茹的娇傲在哪里。
她一直将完好的一面表露在众人的面前,不就是想求一门好的亲事,以前看赵雪茹还算是识趣,张淑波也就没有为难她,现在既然是撕破脸了,自然心里的话就可以说出来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难怪会怀不住孩子、、、、”
宋婆子还要骂,被赵雪茹打断,“既然来了,就先进屋坐吧。”
赵雪茹的话让屋里的人都是一愣。
张淑波也是一愣,随后诡异的勾起唇角,得意的扫了宋婆子一眼,像只娇傲的孔雀,宋婆子恨得攥紧了双拳,赵雪茹走过去对她点点头,宋婆子知道姑娘是有自己的打算,可还是不明白这个张淑波还有什么可用的地方。
赵雪茹进屋,看到没有一点坐姿靠在榻上的张淑波,难怪会不得侯爷的宠,在软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赵雪茹才勾起抹淡笑来。
“如今我也不有了家人,一个女子又没有嫁人,过活实在不容易,张姐姐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淑波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又烧了起来,“赵雪茹,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嘴脸,明明跟我一样,甚至不如我,偏偏装出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你真的不在意吗?父亲被发配边关,母亲病死,而你则从官家的小姐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你真的不在意这些,接受这些吗?你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每天夜里都睡不着吧?”
“姐姐来了不指是为了说这些吧?”
“那你叫我到屋里来说话也不单只是说说话吧?”张淑波反问。
赵雪茹低低的笑出声来,“既然是这样,大家都有自己的目地,就直接说吧,我了解姐姐,姐姐也了解我,说那些场面话也没有意思,不是吗?”
家里出事,母亲死了之后,赵雪茹就一直压着心底的恨,她恨李元娘抢走了自己的婚事,若是自己当初能与谢府结成亲,现在家里出事,也就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一定会没事的,她恨小李将军,要是没有小李将军,丞相府就不会倒,皇上没有了小李将军这张牌,就不会动丞相府,日子还会相安无事的过下去。
所以她恨,一切都是李元娘的错,偏偏李元娘嫁的好,弟弟又得了皇上的眼,连生孩子都是一胞三胎,怎么能让她甘心,现在没有了家人,她要做的只是报仇,可是她没有地方下手,张淑波却送上门来了,正中了她的心。
“我要子轩留在京城,不管什么办法都行,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也一定会做到。”张淑波一脸认真看着赵雪茹。
这个时候,她知道在一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跟本行不通,她已经没有娇傲的资本了。
“我办不到。”赵雪茹回视她,一字一句道,“不过我可以替你报仇,你恨李元娘,我也恨,只要我们联手,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我不稀罕。”
赵雪茹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张子轩回来又如何?谢婷心里真有张子轩,也不会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回府,而且还两个人写了合离书。所以即使张子轩回来也办不到什么,你在侯府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最终要做的就是对付李元娘,到不如我们联手。”
张淑波低下头。
她承认赵雪茹看得透,把她心里在想什么都分析出来,可是、、、张淑波咬紧了牙,她真的没有旁的办法了,就这样在府里苦过完下半生,不是她要的。
赵雪茹看出她在跟自己做挣扎,“对李元娘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如今在侯府的地位,只要她失去了这个,她就会失去一切。”
“你以为就凭你能勾引得了侯爷?”张淑波一听赵雪茹的主意又打到了侯爷身上,嫉妒的瞪过去,又是一脸的阴狠。
“前阵子听说侯爷在外面住了一晚,李元娘就与侯爷一直冷着对方到现在,若是我真与侯爷在一起,你说会怎么样?”赵雪茹笑的阴狠,“男女之间,彼此喜欢对方又如何,有时为了自尊,就会不断的产生误会,最后也会变成陌路。”
“既然是这样,找别的女人比你更合适。”张淑波站起来,“你还是把你的心思收起来吧,不管你多好,侯爷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起码我做过侯爷的女人,还怀过侯爷的孩子,可是你呢?永远只能看着,得不到的感觉很难受吧?不过我还真要谢谢你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
赵雪茹也不急,张淑波走出去了,她看也没有看一眼,“我有办法让侯爷碰,你找的女人再好就是侯爷的身边都近不了,不信咱们就试试看。”
张淑波跟本没有放在耳里,赵雪茹跟本靠不近侯爷的身边,她能有什么办法?而自己在府里,一定会比赵雪茹更方便行事。
桃花看着姑娘的笑,心里奇怪明明先前还很生气,怎么这个时候开心的笑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开心起来就行了。
“不用回府,去最大的妓院。”张淑波突然开了口。
桃花被吓到了,“姑娘、、、”
“怎么?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了?”张淑波冷冷的看过去。
桃花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多说,调转了马车,往京城里最大的妓院而去,如今从侯府出来,她们都要自己驾马车,好在是在京城里,走的慢,桃花还能驾驭得了。
马车停在妓院的前面,张淑波则带着桃花走到了后门,才让桃花上前去叫门,大白天的出来开门的是个婆子,看到来的是两个女子微微一愣。
张淑波没有说话,直接把手上带的镯子塞给了看门的婆子,“我们找老鸨有些事。”
婆子掂了一下,手里的镯子很重,才笑着将人放了进来,婆子直接将人带到了老鸨那里去,也不知道跟老鸨谈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老鸨一脸的高兴,亲热的将人送走了,跟本不像初见到时的那种恶狠狠的样子。
回到马车上之后,张淑波才扯出笑来,就不相信最美的花魁勾不到侯爷,原来张淑波跟老鸨谈了要找个身子清白又没有见过人的,妓院里调教出来的姑娘,可是最会勾引男人的。
桃花却笑不出来,若这若有一天被侯爷发现了,姑娘会怎么样真不敢想下去。
张淑波回府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了门,说是张淑波远在江南的亲戚,听说丞相府出事了,正好路过,所以过来探望,京城里找不到丞相府别的人,只能找到了侯府的张淑波。
人被张淑波接进了院子,不多时张淑波又带着人去了谢夫人那里,只说人来到京城又是个姑娘,想在回去之前在府里住下,谢夫人整日为女儿的事愁心,看到来的人很是端庄又稳重,举指家也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再想不过只是住几天,也就没有多说。
回到了院子,张淑波看着眼前的美人,心里说不嫉妒是假的,可这是自己手里的棋子,纵然不喜欢,也要表现出对亲人的喜欢来,晚上还特意让桃花去厨房多要了几个菜,整个府里都知道备受冷落的张姨娘的远房表妹来了,而且还是个美人。
举指间落落大方,就是丞相府嫡女出身的张姨娘也比不了呢,连老夫人在人走之后都夸了一句,能让老夫人夸的人还真是少见。
这事府里都传开了,元娘那里也得了信,并没有多听一句,到是平儿很上心,听到院里有看到的下人说是个大美人后,就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晚上特意等到侯爷回来,而且还是看着正房里的灯吹了,才迟迟的回到自己家,范吉见妻子这么晚回来,心里奇怪,明明侯爷早就回正院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好奇,又不敢多问,现在在这个家里,范吉打上次被妻子踢下床的事传出去之后,还没有得到妻子的好脸色呢。
平儿也知道是自己多心,见夫君这么小心翼翼的,也将心里的事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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