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灵城之中微风徐徐,沁凉不已。
“慕琰清,你给我出来!”云歌的吼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也惊起了刚刚有些迷糊的安乐,安乐已经困的不行了,但是还是用两只小白胖手揉着眼睛。慕琰清放下手里新给安乐找来的画本,每晚他都要给安乐讲故事的,今夜也是一样。
拉过安乐揉眼睛的手,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肚子,慕琰清柔声说:“乖,你睡,我出去看看。”
安乐不开心的撅了撅嘴,最近慕琰清忙的很,而且封筠亭前日也已经到达灵城。这几日慕琰清忙的如陀螺一般的,有南诏人在,慕琰清也不想让安乐暴露在那些人面前,自然白天陪着安乐的时间就少很多。
好不容易,晚上能多陪她一会儿,还有人来打扰,实在是不怎么令人愉快。
慕琰清低头玫瑰色的薄唇碰了碰安乐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我很快就回来。”
安乐眼睛都睁不开,半眯着眼睛点点头。
慕琰清这才翻身下床,简单的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出了内室。
灵城城主府,现在完全是慕琰清的地盘,云歌想进府不难,但是想见到慕琰清,就没有在灵山时那么随意了。
院中的灯火莹润温暖,照在慕琰清绝美的脸上,简直不似凡人般的俊美。
云歌看着他踏着火光而来,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她知道他们此生可能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可是她不能看着慕琰清毁了自己。
慕琰清刚一走近,云歌就迫不及待的说:“你疯了吗?与大易宣战,你真的要打齐满满吗?”
不怪云歌想不通,曾经齐满满在灵山住过的那一年,慕琰清对待齐满满是个什么态度云歌天天天天的看在眼里,就算是现在,慕琰清又是怎么疼宠安乐的。
“你真的打败了大易,安乐将来会怎么看你,你能够忍受一个杀了她父母的人吗?”云歌是真的担心,慕琰清看起来万事冷漠,但是对于他放在心上的人和事,他从来都不会撒手不管,就比如当时的她。慕琰清不也是为了她可能有事,才赶回灵族的吗?
说到安乐,慕琰清眼底的蓝色加深,变成了墨色,那眸光深邃而悠远,点点星光落在其中,云歌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
她的痴情在慕琰清其后的话里,碎裂成沙。
“这不是你们最想看到的场面吗?”
云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父亲云长老以及其他几位长老的心愿。人的欲望的确是不断扩大的,本来四大长老只是想逼着慕琰清回到灵族,为灵族的灵界加强实力。说白了,自保的意思更多一些。
但是慕琰清此人还真是让四大长老刮目相看,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封筠亭俯首称臣,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归了南诏。
有了南诏的归顺,四大长老得到了全所未有的权利与财富,这都能让人迷失,慢慢忘记最初的理想。
与大易一战,甚至吞并大易,这都是四大长老最想做的事,慕琰清只不过是顺应他们的想法而已,这有什么,很符合他现在被人逼着成为傀儡的出境。
但是不对,就是不对。
云歌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她就是觉得慕琰清不是这样的人。为了不娶妻,他宁可跟长老们拧着,就算毒发他也一声不吭,绝不妥协,怎么会现在变的这么柔顺,长老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长老们觉得这样的慕琰清很好,听话的很,但是云歌到底了解慕琰清多一点,她就是觉得不对!
“慕琰清,你是不是想杀了安乐的父母,这样安乐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虽然这个理由很是令人无法接受,但是云歌却觉得这是最正确的答案。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慕琰清看着挂上枝头的新月,真的不愿意跟眼前这个疯女人多说一句话,但放她在这里继续疯下去,准保吵着安乐睡觉。
手一挥,自有死士出现,“将她送到慕二公子那里去!告诉慕二,要是我在见到这个女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
云歌一下子身子抖了起来,慕二前一次受伤伤到了双腿,现在彻底卧床不起,慕琰清做主要将云歌嫁给慕二,但是慕二现在是个瘫子,云长老也不太愿意,但是慕江山可还没死呢。
慕二的后半辈子也的确需要一个女人照顾,慕二爱慕云歌,慕江山作为父亲,自然是乐见儿子开心的。
云长老特别求了慕江山,给云歌一次机会,若是慕琰清愿意娶云歌,云歌便嫁给慕琰清,若是慕琰清不愿意,云歌就嫁慕二,云长老绝无二话。
给慕琰清下毒一事,慕江山全程参与,现在他连看慕琰清的眼睛都不敢,慕琰清的眼睛太像他的母亲红鸾。
慕江山会害怕,有关于慕琰清的事,慕江山自然是通融的,若是慕琰清真的看上了云歌,他自然不好阻拦。但是慕江山比谁都清楚,慕琰清看不上云歌。慕江山能卖给云长老一个人情,最后还能让慕二如愿娶了云歌,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慕琰清将云歌送给慕二,就是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会要云歌。
云歌自己也清楚如此被送回灵山,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慕二原本云歌就不喜欢,更何况现在的慕二瘫痪在床,就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大小便都得人伺候。
她云歌是灵族上下最疼爱的女儿,她才不要嫁给慕二那样的废物。
“我不要嫁——”云歌刚要求慕琰清。
慕琰清手一挥,云歌被点了哑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云歌的瞳孔猛的紧缩,怎么会呢?慕琰清中了毒,内力全失,这也是四大长老能胁迫慕琰清的原因之一,要不然以慕琰清的武功修为,这灵族之人还没有一个人能逼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隔空点穴,这绝不是一个武功尽失的人能做到的。
只听慕琰清低低的说:“你实在是太过呱躁了些,吵到安乐那么多次,我能容忍你到今日也算是大度,从此我不想在听到你的声音。”
云歌上下牙齿碰到一处,砰砰乓乓的声音,慕琰清的意思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了吗?
不可置信的看着慕琰清,云歌不信,慕琰清会对自己这般绝情,她是那么的爱他啊,可是慕琰清却转身离开,多一句话都不愿再说。
以爱的名义伤害,更加罪无可赎。
云歌这段时间真的太不自量力,仗着慕琰清武功尽失,对着安乐大呼小叫,让安乐叫她舅母。慕琰清不是不知道的,安乐是个聪颖的孩子,若是你真心待她,她也会对你很好。
这一年多,安乐对云歌的厌恶与日俱增,慕琰清可不认为这是他的小安乐有什么不妥之处,而是觉得这云歌定然是做了什么招惹安乐的事。
回到内室,慕琰清没有急着上床,而是站在床边,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难免带着冷气。看了安乐一会儿,又转头出去沐浴,虽然刚刚沐浴过,但是刚才见过云歌,他不得不防。
慕琰清现在的生活,早已没有了信任可言,对任何人,他都存着戒备之心。
再回来时,慕琰清尽量轻手轻脚,就怕吵到了安乐,这安乐现在的小脾气改掉了不少,但是起床气还是很重的,要是睡得正好被吵醒,保准是要哭的。
也因此,慕琰清对云歌晚上的到来尤为恼怒。
可是他再怎么轻,到底是跟安乐睡在一起的,安乐呜了一声,瘪了嘴就要哭。慕琰清赶忙将安乐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后背,哄着她,“心肝儿,我在呢,在呢,你乖乖睡。”
安乐还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眉头皱成了小川字。
慕琰清少不得遢了鞋下床,抱着安乐在房中踱步,一圈一圈的走。终于等安乐睡安稳了,慕琰清才呢喃道:“怎么会让你恨我。”
——
大易皇宫,同样夜幕深深。
一座极不显眼的偏殿中,小太监低声说:“娘娘,主子那边送了消息来,让您在最短时间内把皇后给。”小太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上座上的女人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那个小太监,“将这封信送出去,就说我心里有数,决不会出了差错。”
小太监眼眸闪闪,恭敬的道:“是,那小的这就告退。”
“是吧,万事小心。”
小太监极快的跑了,偏殿的屏风后闪出一个男人,上前揽住女人的腰,咬着她的耳朵道:“你真的要杀了她。”
女人冷冷的勾唇,讥讽的说:“我自然是希望她死的。”
男人从后面钉入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疼的女人险些大叫出来。
“这么说,你还是喜爱那个乾熠!嗯?”
这个男人本就凶悍,他这般蛮力的要她,简直能撕了她的密处。女人还是识相的,柔柔的说:“怎么会?我心中只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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