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倾城的眸子就冷了下来,淡淡地看着柳月新:“少夫人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红杏更是气得身子发抖:“少夫人找相公在呢么找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不曾见过纳兰大人,不然少夫人就搜上一搜,若是没有,少夫人应该给我们王妃磕头谢罪,若是有,我红杏这条命送给少夫人也无憾的。”
柳月新心里狐疑,真的不在这里?就算不在这里,说不定也是这个谨王妃教唆相公不回家的。
不然,以前纳兰多那么温柔地对她,就算她无理取闹,他也没说过什么重话,如今,却对她这么冷落,都一连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我知道夫君不在这里,我只是求谨王妃不要拦着我相公回家。”柳月新认真地道,她是豁出去了,没有相公,她宁愿去死!!她是很爱纳兰的,从在深闺时,就发誓非他不嫁,终于,终于竟然真的可以嫁给他了,如今竟然如做梦一般。
可是,这个凤倾城却来了。
听说相公以前就是求娶凤倾城不成,才转而选择的她,她又怎么能不怕呢?
凤倾城淡淡地道:“少夫人,我看在纳兰府对我的恩情,我今日不与你计较,但是,若是你再不离开,还要在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倒是要找纳兰夫人评评理。”
听到凤倾城提到婆婆,柳月新心里一阵愤恨,那个婆婆,她平日伺候她周全体贴,但是纳兰夫人现在去完全倒向凤倾城这边了,她去婆婆那里诉苦,婆婆却反而怪她心胸狭窄,嫉妒成疯!
“我……”她还想说什么,只见凤倾城冷冷抬起眸子,一种难言的威压瞬间往她身上罩了过来,甚至让她心猛然跳了一下。
“我还会再来的。”柳月新愤愤地道。
结果,她走出门,经过正准备上轿子的时候,忽然天上一阵飞鸟的鸣叫,等她反应过来是,华丽的衣服上全部是鸟粪便,臭气熏天,还是稀的,弄了她满头满脸。
“我的妈呀,刚才是什么!!!”其余的丫头婆子这才反应过来,四下里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两名侍卫捂着鼻子瞪着柳月新等人,并没有看到他们手里抓着鸟啊!!
“该死的,你们,还不过来帮少夫人的忙!!”一个婆子气急败坏地道。
两名侍卫摊手:“抱歉,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们是谨王府的侍卫,又不是你纳兰家的侍卫,婆婆还说另请高明吧!!”
柳月新被恶心的脸色发白,一阵阵做呕,特别是那鸟粪尤其的臭,只熏得她魂飞魄散。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
只是迷迷糊糊感觉婆子们将她推上轿子,但是轿子里也是臭气,她自己身上的臭气,又不能当众脱衣服,她只得一边呕吐一边被抬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两名侍卫看完戏,高高兴兴地关了门,走到廊下讨好地道:“爷,不知道您还满意不?”
夜谨穿着朴素的侍卫服,却被他穿出了一种翩翩贵公子的味道,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弯:“都有赏,紫苏——”
紫苏臭着脸,身上还有几坨可以的白色绿色东西,他掏出夜谨给他的银子,选择了两锭最小的给了那两个侍卫,自己就小气地将最大的那锭往怀里塞。
夜谨笑骂道:“看你那点出息。”
“爷,那些鸟可都是我找来的,喂它们吃虫子米面也是我,给它们喂巴豆还是我,放它们去拉那女人一身稀还是我,难道爷不应该给我最大的银子?”紫苏怨妇脸地道。
夜谨伸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我那是让你打赏下人的,你的我另外准备了,笨!!”
紫苏立刻眉开眼笑的:“哎呀,我的大爷诶,您早说嘛,爷,您最近好有钱,王妃给您私房钱了?”
“屁,你把爷看成什么人了!!”夜谨脸色一臭,忽然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告诉倾城——我找到龙宸藏的那个宝藏了。”
夜谨得意洋洋地道,然后比划了自己这个院子:“这大一山洞的宝藏!!”
“哇,那您将宝藏搬走了?”紫苏惊讶地道。
那么大的宝藏,爷岂不是搬得很辛苦?!!
夜谨呵呵呵两声:“我藏在一个他永远想不到的地方,然后给他安排了点小惊喜!!”
“哇,爷,你怎么知道他宝藏藏在哪里?”紫苏崇拜地看着夜谨。
夜谨嘻嘻一笑:“那小子最喜欢把东西藏在高的地方,什么都要最高的,活该被我找到,来这是给你的。”
说完,夜谨很大方地给紫苏丢了锭金子:“今天的活干得不错,留着当老婆本呗。”
“哇,谢谢爷,您是紫苏的大爷,大大爷。”紫苏高兴地一个劲儿拍马屁,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一般,滴溜溜地跟着也叫你乱转。
不过,他皱眉道:“对了,您把那个柳月新赶走了,她就没办法去求纳兰云若回家啦,纳兰云若不回家,我们后面的戏怎么演?”
夜谨忽然回头,呲牙一笑:“你错了,我这就是帮她请纳兰云若回家啊!!”
果然,此时,纳兰云若一脸疲惫地赶回了家。
最近为了对付龙宸,他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听说柳月新病了,他只好丢下手里的事情跑了回来。
“新儿,你怎么了?”纳兰云若匆匆走进屋子里就见柳月新满脸憔悴,眼眶通红,头上还包着帕子,屋子里也是一股子药味。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新儿,你怎么了?大夫来瞧过了吗?”
旁边的嬷嬷想说话,但是觉得难以启齿,难道要告诉大人,大夫说夫人就是被臭晕了,洗干净,然后熏香休息就好了。
这不能说啊。
还是柳月新比较灵活,捂着胸口道:“就是恶心,想吐,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不起夫君,你这么忙下人们还麻烦你,我都叫他们别大惊小怪的。”
纳兰云若皱眉:“大夫呢?叫来我仔细问问。”
“夫君,不用了,你公事繁忙,还是先回去忙你的事情吧。”柳月新眼泪汪汪地道,“我没事的。”
纳兰云若见她这样,心里还是生出几分愧疚,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毕竟她这几年还算是勤勉持家,于是温柔一笑,“无妨的,那我今日就在这里陪着夫人就好”
于是,纳兰云若就吩咐手下一些事情,然后将公事带到柳月新里的房间里来做。
柳月新见到纳兰云若的样子,心疼又愧疚,其实她就是没事找事吧,明明相公只是在忙公事,都累成这么憔悴了,她还在吃飞醋,真是太不应该了。
“夫君,喝点补汤。”柳月新将汤水递给纳兰云若,纳兰云若饮尽,抿唇一笑:“谢谢夫人,我一直忙公事,让夫人你无聊了。”
“不会,我喜欢看夫君工作的样子。”柳月新的小脸微微一红,自觉这几天的妒妇行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晚上,纳兰玉也过来陪着父亲吃饭,纳兰云若问了他一些学业上的事情,然后又拉住柳月新和纳兰玉的手,有些歉疚地道:“这一个月我大概会很忙,等我忙完了,带你们两个去庄子上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我们一家人,可好?”
柳月新欢喜地连连掉头,纳兰玉小小年纪少年老成,这时候也免不得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
“玉儿,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陪着娘亲,你娘亲只有你一个孩子,难免有些寂寞,玉儿要保护你的娘亲,知道吗?”纳兰云若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头。
又拉着两人闲话了些家常,柳月新心里兴奋,小脸幸福得红红的。
此时,她去不小心看到了纳兰云若挂在腰间的腰牌,脸色不由得一僵。
纳兰云若扫了柳月新一眼,柔声道:“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又觉得不适?”
柳月新忙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是,是不大舒服。”
“那你先休息吧,可要叫大夫来?”纳兰云若的眸子温柔似水,笑容如春风拂面。
柳月新忙道:“不用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
于是纳兰玉起身告辞,想了想,难得地抱了自己的娘亲一下,这才转身离开,自从他能自己传衣服后,鲜少有这么亲密的举动,柳月新是感激丈夫的,丈夫一直在拉近他们母子的关系。
“你也早些谁把。”柳月新关心地道,“公事重要,身体可更重要。”
“如此——那我们歇息吧。”纳兰云若笑眯眯地道。
然后就宽衣与柳月新睡下,纳兰云若似乎是困了,很快就呼吸均匀地进入了梦乡
柳月新去辗转反侧的,终是在三更,听道外面一阵阵的猫叫。
看着丈夫熟睡的俊脸,柳月新只身走了出来,却是柳氏的婢女在外面:“夫人让我来的,说问问您腰牌到手了么有,舅老爷跟那群运送私盐的在一起呢,那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是不赶快拿腰牌放他们进来,他们误会舅老爷是官府派来的卧底,舅老爷恐怕会没名呢!!”
柳月新气死了:“娘亲之前可没说那帮人这么凶!!”
“哎呀,凶怕什么,只要给钱就行,小姐啊,只是贩私盐,就算被大人知道了,最多就责骂你几句,没事的。”那老嬷嬷一看就是能言善辩的人。
而屋子里的原本应该熟睡的纳兰云若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底说不出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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