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叫骂,梁佩离无奈,“要没有我,你早在大楚皇帝的床上做咸肉了,还有空跟在这里嚎?”
不过这话音量程度之低,基本属于自言自语。
笪硕压根没听见,还在叫骂,“死梁佩离,不要叫老子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顿!老子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还叫你跪下来求饶!”
结果那见一次打一顿的货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个托盘,里面有汤有饭,还有两个精致的小菜。
“剥我的皮,抽我的筋,恩?”鉴于这基本属于幻想,某人不跟他计较,笑眯眯的放下饭菜,往床上看去。
笪硕被赤条条的绑在床上,他的肌肤在男子中算得白皙,故而乍一眼看去,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小鲜肉。
笪硕正在大怒之中,又受到了饭菜的诱惑,声音比之前更大,“我警告你啊,快点把我松开。”
“那是那是,谁敢绑着齐王您啊。”梁佩离应下,却不是靠近,而是转身往远处走了几步,回来时手里多了根夜里点的红烛。
笪硕看他笑的古怪,心里顿觉不妙,“你要干嘛?!”
“放心,自然不是用火把你身上的绳索烧断。”
梁佩离在床边站定,拿出火折子往红烛芯点去,语气闲淡,“说起来这些年,你周身所学,说不是十成十是我教的,起码也有七成与我有关吧?”
笪硕不晓得这小子怎么突然和他套起近乎来,翻了个白眼,“是又如何?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跟你追究绑我的事了?”说起这个,心里就火,他妈的,按理这小子也没比他大几岁啊,怎么每次都打不过他,太没有面子了!
笪硕不悦,“你这是第几次坏我好事了?三年前,你好好的给我输了盘棋就撤军,现在你又在这里停军不前。梁佩离,行动之前,你是怎么跟我保证不会马虎的,明明应该你行军,我刺杀,可你现在又拦我在这里做什么?当我东齐你梁家小院里过家家啊?”
“当然不是过家家了。”梁佩离点燃了红烛,轻轻吹熄了火折子放在一边,他持着红烛弯下腰来,“王的事,就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是以臣发现,少教了陛下一样致胜法宝。”
两人避开旁人的时候,从来不用君臣之礼相待,除非是梁佩离生气的时候。
“忙羊补牢,为时不晚,王,臣只有教会了你,才放心让你去刺杀楚皇。”
笪硕头皮一麻,这狐狸生气起来可不好惹,他的声音也不由小了些许,“管你什么致胜法宝,先松绑再说!”
梁佩离摇摇手指,“这事得绑着才能学。”
笪硕一双眼睛,立刻瞪成了乌鸡,“你!”
梁佩离把红烛往他移近,“你要装作妹妹,去色诱那楚皇,我不拦你。不过,被楚皇抓住以后,保不准他先发现你其实是个男儿身——”
笪硕正要说话,结果一滴滚烫的烛泪落在胸口,他猝不及防,痛哼了一声。笪硕是个嘴犟的性子,怕梁佩离再弄下去,却骂他,“妈的,梁佩离,你敢再整一次试试!”
于是,第二滴就应声落在了另一边胸口,火辣的感触烧灼在皮肤上。
“靠靠靠!梁佩离你干嘛?!”
“我在给你上课。”某人很闲淡,“等你给楚皇五花大绑的时候,保不准他虽然看你是个男人,但这张小脸儿太过诱惑了,于是就把你当你妹妹,先使一把。故而啊——”
唇角一勾,他倾斜红烛,迅速的滴落两滴,笑道,“我得教你,怎么在痛并快乐着的时候,还有本事反败为胜。”
笪硕听这话,顿然觉得不是不妙,而是警钟大响,“不……不带这样的,你……你你!”
还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梁佩离忽然再次倾身,这一次几乎整个人都贴在身上,那声音贴着耳廓钻进来。
“我都不委屈假扮一次楚皇,你难道还嫌弃?”
他的气息伴随着说话声扑在脸上,笪硕脸涨的通红,被缚的双手双脚拼命挣扎,奈何梁佩离早应对他来这一下,绳子外面是草,里芯却是牛皮,非一般人力可破。
那粗绳摩在笪硕的肌肤上,摩擦出血,再伴随身上灼烧的疼痛,竟然有一种异样的舒服滋生出来,激得某件利器直竖而起。笪硕心下大骇,越发挣的厉害。
梁佩离见状,却是一叹,“好吧,你不愿意是我,那么我出去找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进来。”他语气受伤,放下红烛站起来。
笪硕以为他当真要走,“你……你!”
“王放心。”梁佩离背着身,声音冰冷,“事后,臣必将那几人诛杀灭口!”
妈的,这一刻,家仇恩怨和个人名节比起来真不算个事了。笪硕大叫,“梁佩离!你他妈的敢喊谁进来试试!我不去诱杀了还不成吗?”
成啊!梁佩离眼睛笑成了一双花儿,不过,声音依旧冰冷,人也没转回身来。他反问,“楚宫守卫森严,你不假扮无语,还有什么办法靠近楚赴晨?”
“妈的,我就是真刀真枪杀进楚宫去,也不上他的床!”
恩,这还差不多。某人回身,“那我不去喊人了,不过——”他将红烛重新拿起,话未出口,先笑看了床上的齐王一眼。
笪硕身上点点红梅绽放,气喘吁吁,面带红晕,见他再次欺近,只感觉某件利器竟然因此越发坚挺起来,竟是希望眼前之人再滴几滴烛泪来,最好,最好他也亲自上阵……啊——靠!
笪硕纵然神经,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神经,当下被自己的想法惧的声音都变了调子,“梁佩离!”
“王有何吩咐?”梁佩离俯身。
笪硕面如充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当那双眼眸里出现他清晰的倒影时,梁佩离“噗”一口气吹熄了蜡烛。笪硕竟然感觉自己也同那根蜡烛一样,忽然暗了,浓浓的失望。
问题是,格老子的,有什么好失望的?!
然而他这一丝疑惑却没有逃过梁佩离的眼睛,作为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最快乐的事莫过于看着猎物在套子里转转悠悠,还是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他用手一拨某人冲天的利器,懂了,“原来王是想臣去喊几位娘娘来。”
“你——”笪硕声音沙哑,眼睛还没适应烛火的突然灭去,一阵暗,一阵花,“你不许喊她们来啊,喊谁来,我杀谁。”
梁佩离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呵呵”大笑,“你敢杀了谁啊,东齐的命脉抓在六大家族手里,几位娘娘如花似玉,出身高贵,你要动她们中的谁一根手指,你看她们的爹和哥哥不给你颜色看。”
笪硕嘴角抽抽。
“东齐的王,坐拥天下富国之名,后宫美女如云,却一个都不能碰,哈哈。”梁佩离大笑,“只因为哪个肚子先钻出个小的都不行,会引起其他五大家族的怨恨。笪硕啊笪硕,这些年,我也一直觉得,与其治理东齐,倒不如一门心思和大楚打仗更轻松一些。”
他说着,解开他的绳索,把饭菜端来。
笪硕把身上几片凝固的烛泪剥去,面目黑沉的穿上衣服。
梁佩离看着他一顿狼吞虎咽,嘴角微微勾起,“还不觉得累吗?这样一个烂摊子,丢给楚赴晨又何妨?”
“你想叫我让位给他?”笪硕从碗里抬起头来,上下打量梁佩离,好似这人不是认识了十几年的那个梁佩离一样。
“且不论我和他有杀父弑母之仇,好端端的王位不做,出去浪迹天涯,你觉得我至于那么傻吗?”
“你本来也不聪明啊!”梁佩离直言不讳。
咳咳,好在笪硕虽然神经,这些话也听了十几年了,很有免疫,他眼睛也不抬一下,还顺着梁佩离的话道,“没错,我是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你叫我平衡六家,也就出过一个点子——就是叫我把她们的女儿都娶了!后宫里叽叽喳喳的,你去睡一晚试试!”
“噗——”梁佩离闷笑,“那不是这些年,我都收留了你在我那儿住吗?再说,这一个点子再烂,也起码起效果了。你看他们现在都不在明面上闹了,都在后宫里想尽办法斗。姐姐和妹妹斗,小姨和侄女斗,家族之间再互斗,你想想这场景如果搬到楚赴晨宫里,你今天的苦就都还他身上去了,何乐而不为?”
笪硕脸一沉,抬起头,“他和我有——”
“诶!”梁佩离抬手止住后面的话,“杀父弑母之仇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做人要公道。你我都知道,当初你父王是吞金自尽,母后是难产而死。要真追究起来,这事要怪你外祖当时太没良心,大楚军攻来的时候,光想着自己逃跑,没带上你父王母后。弱肉强食,本就是天下生存之道,一直以来东齐都太弱,大楚崛起准备一举吞并,本无可厚非。再者,他们也善待你的父母了。”
笪硕哼了两哼,“照你这么说,我是应该双手把东齐送给楚赴晨了。可他又会放过我吗?”
梁佩离浅笑,“这事等你妹妹到了,我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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