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说道:“其实这很正常,很正常。”
“你真觉得这正常?”他收回了方才的神情,慢慢有所缓和下来,反问道。
“恩,只要是一心一意,只要是真心相爱,那性别有什么关系呢?”是啊,有什么关系呢,我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人跟我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嘴里小声说道:“难怪不让我靠近呢,原来是性别不对!”
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只得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慌忙问道:“此处真是秦广王的地盘?”
他颔首点头。
想起了之前追杀他的那些杀手,普通身份可绝迹没有那么大的势力,我又问:“你也和秦广王有仇?”
他沉默不语。
沉默就是认可的意思,看来我的猜测不假,他果真和秦广王有仇,还不是小仇。
“说实话,你的武功可真不赖,我若是能活下来的话,真想拜你为师,你说,要不我们俩结伴而行吧?我看你的伤势不轻,短时间内应该好不了,我多少会些医术,说不定还能帮你治治。我中了毒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到时你也能帮我看住那些狼虫虎豹,免得我还没有死去就进了他们的肚子。”自认为自己提了一个很好的意见。
他依然沉默不语,但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咬了咬牙,我又说道:“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是我怕自己暴尸荒野了,想找个人帮我收尸,把我给埋了。”
“你就没想过找毒王要解药吗?”他似乎对我的提议仍是毫无兴趣。
“以前想过,并且心里一直想着,但如今不想了。”我如实答道。
“你不想活了?”他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为聪明的男人。
“不想了。”我自然而然答道。
“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说着他的眼神看向了远方。
“早知道我也就不救你了,我若是没救你的话,你哪来的力气去救我?”我反驳道。
“那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是天要让你活下来!”他答道。
“狗屁天意!”我啐了一口。
又转而看向他,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带上我?”
“不带,我是要去报仇的,你一心寻死,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答道。
“好吧,那我也去报仇,我要把毒王和秦广王那两个老匹夫给通通杀掉,然后把毒王那些害人的玩意全给毁了!”这似乎是我唯一能让他带上自己的办法。
“你自己就是毒手,还说别人的东西是害人的玩意?”他挑眉问道。
“你是如何知晓我是毒手?”我讶然道。
“你身上带着的那些大瓶小瓶哪个不是毒药?”他答道。
“你敢碰我的身体!”我的脸色铁定是变了,眼里也有了杀意。
“是你昏迷的时候全都倒出来的。”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了危险。
不对,我醒来的时候那些瓷瓶分明都在怀中,眼一冷,问道:“那是你给我装进去的?”
“你觉得除了我还能有别人吗?”他说的就像理所应当似得。
我脸色一变,已经做出了最下意识的反应。
“别对我用毒,否则只会让你自食其果。”他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脸上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来。
离开碎尸万段的荣华,又遇上这个大魔头,看来我是没有一丁点好日子过了。
“算了,看在你是断袖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我说着收回了手。
奶奶个腿,我就是想计较又能怎么办,他的功夫绝对不在碎尸万段的荣华之下,我要杀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叫什么名字?”我转而决定实行拉拢政策,全然不顾之前的紧张气氛,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名字很重要吗?”他说完就看向了远方,也知道在想些什么。
“名字是不重要,名字确实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可我总不能叫你哎,喂吧。”我答道。
“随你怎么叫吧!”他答完又看向了远方。
随我怎么叫,简直就是屁话,我要叫你大狗子,小羊子,花猫子这些了,你还不一巴掌直接把我给拍死了。
从他一人对百人那副彪悍的情形来看,我觉得叫他大魔头更为恰当一些,好,就叫他大魔头。
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许久,愣是没看出来什么眉目,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宝贝。
许是看他看的有些困了,许是跟着他找宝找得困了,许是天黑了下来,我靠在岩石一侧慢慢睡了过去。
刺骨的凉意袭遍了全身,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我依然在之前的岩石旁,但那大魔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突然感觉好安静,安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声音,我朝四周仔细听去,完全没有任何虫鸣鸟叫之声。
“喂,喂,你在哪呢,在哪呢?”我喊叫起来。
半晌之后没有听到任何答复。
“大魔头,大魔头,你在哪?”心中突然有些慌了起来。
如此寂静的深夜,如此异常的夜晚,还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附近有毒物,还是大毒物,这种毒物的猛烈让林中的百兽都吓得躲起来不敢出声。
加紧步子朝四周走去,走了大约有两里后听到了打斗声,借着月光一眼就看到了那大魔头,他正在被几名杀手围在最当中,而地上似乎还躺着数十具尸体。
大魔头手中的剑闪着寒光,手中的动作是又毒又辣,像我这样的武学菜鸟根本就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武功,但感觉似乎很厉害。
那几名杀手也不是吃素的,竟然是见招拆招,感觉两方势力简直是旗鼓相当啊。
大魔头一剑出去的时候不知为何手好像抖了一下,对面的杀手趁机刺了他一剑。
我想大魔头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但可惜他侧身朝我而立有些看不清。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若不是我救他,只怕他早已魂归西去,此刻看情形又是经过了一场激战,这大魔头不愧是大魔头,这体力果然无上限啊。
我觉得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因为再不出手大魔头可能就真的危险了,即便他真的是个大魔头,那他也救了我一命。再说了,有人敢当着我的面用毒,我看他是真的活腻歪了,我如今已经是个半死之身,我还怕谁。再再说了,他们刚才的打斗实在速度太快,快到我时常看不到他们出手就已经结束。这就是一个菜鸟的悲哀啊!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往手上倒出一些,然后轻轻一吹,潇潇洒洒地走了过去。
“恩,打够了吗,打够了就去歇息一下吧!”我这话自然是对大魔头所说。
那几名杀手看到我后明显有些吃惊,其中一个嘴刚张开就倒了下去,其余几下也随后跟着倒了下去。
“怎么样,要我扶吗?”我看向大魔头,伸出了手。
他睁着那一双杀红了的眼瞥了瞥我,身子朝前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让你死撑,让你逞强,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大魔头所中的不是别的,而是肝肠寸断,又是情毒,又是毒王。先是鹊桥仙,再是相思引,最后是这肝肠寸断,这世间最厉害的三样情毒我算是依次见了个遍,我就是此刻香消玉殒那也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心中有着很深的疑惑,这大魔头一看就是冷血无情之人,给他下肝肠寸断,那真无疑于张冠李戴。这情毒自然是要对有情之人下,对无情之人下了那还不付诸东流了。
这伙杀手是狗急了跳墙还是压根就不知道这毒药是什么就乱用,此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而是该怎样把他这个大活人给拖回去。要知道那可是两里路,两里路啊,还是拖着一个昏迷的人。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拖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走了大约不到百步,实在拖不动了,因而只得作罢。
冷风吹着我的身子直发抖,而他睡得安静地就像个死尸一般。褪去了战神一般的暴戾气息,即使他的脸上依然是血迹斑斑,可在月光的照耀下,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他睡得像个孩子,或许每个人睡着的时候真像孩子一般单纯无邪吧!
折腾了半天,我是累的半死不活的,因而也躺在他身子一侧睡了过去。
“醒了!”这是我醒来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这到底是算打招呼呢还是在称述一个事实呢?
我点了点头。
“你给我服药了?”他问了一句。
我又点了点头,心中更是越发觉得他是一位神人了。要知道他受的伤足够正常人死好几回,而且他还身中剧毒,我的清心丸也只能起到暂时压制住他体内毒性的作用,正常人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昏迷不醒着的。他不光没有昏迷,说起话来还底气十足。
“你是公子刑天吗?”我看向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是!”他答道,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着不像有假。
能让秦广王和毒王的人在一日之内派出那么多高手连杀他两次,还能有这般高深莫测的内力和武功,除了公子刑天以外我还真想不到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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