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妙伊匆匆回了阿哥所,心中也不知道九阿哥找她什么事,倒是先把宜妃给放下了,宜妃性子简单,过几日她好好哄哄宜妃,想来宜妃也就好了。
九阿哥居然就在院子前的宫道等她,一身灰色常服,袖子挽上去,看着倒是干练,见到她抿嘴一笑,甚是迷人,这感觉好熟悉,哦,第一次在梅林见到九阿哥时,她就是这种感觉,这个男人好美,即使这次穿着、地点相差甚远。
九阿哥好像就是这样猛地撞入她心头。
董鄂妙伊回过神来,九阿哥这么急莫非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刚要问,就听九阿哥先道:“你别着急,不是大事,不过倒是件重要的事。”
董鄂妙伊心中安定下来,九阿哥说不是大事就不是大事,帮九阿哥的袖子放下,笑道:“爷怎么就站在这了,风多硬,也不多披着披风。”说着不高兴的看了眼小狗子。
小狗子忙打千,将手中的黑狐毛披风递给董鄂妙伊,董鄂妙伊帮着九阿哥披上。
九阿哥嘿嘿一笑,道:“我刚才在太阳底下坐了很长时间,不冷。”
两人手牵着手一同往回走,董鄂妙伊道:“莫非爷还帮着搬东西了?”不然怎么还把袖子卷上去了。
九阿哥道:“嗯,有一小箱子十弟练得字帖,他想烧掉,我说留着也是念想,便抢到我那里去了。不沉,嘿嘿。”
董鄂妙伊失笑的摇摇头,其实她完全没有想到九阿哥和十阿哥感情这么好,比亲兄弟还亲,九阿哥对十阿哥真真是没话说!而且,只要遇到关于十阿哥的事,九阿哥就会变的憨傻憨傻的,完全没有平日的精明。
董鄂妙伊没有体会过这种兄弟情深,心中是有些羡慕的,也觉得这样的感情是相当可贵的,因此她才愿意帮着十福晋的,九阿哥保护的,她也愿意保护的……当然,内心深处她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吃味。
董鄂妙伊不再提十阿哥,问道:“爷,不是找我有事么?什么事?”
九阿哥道:“不急,回去再说。”他其实也就是想早点看见董鄂妙伊而已。
董鄂妙伊低头笑了下,传话说有急事还巴巴的在宫道上等她,现在又说没事……
到了书房,董鄂妙伊才明白:“原来是要和大嫂合开酒楼。”这和八福晋说的“咱们一起”开铺子,可是有稍许的差异。
九阿哥想了下,还是担心董鄂妙伊稀里糊涂的到时候再吃亏,便解释道:“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结果事一忙我就忘记了,现在就要开府了,今个又听十弟说八嫂和你说了这些,我就正好和你交代一下。我想的是,大嫂占四股,你、八嫂、十弟妹各占两股。”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实际上应该说是咱们跟着大嫂开酒楼,大嫂怎么说咱们怎么办。以后你想当掌柜的,爷再给你个铺子。”
董鄂妙伊其实要比九阿哥想的更聪明,听到这里董鄂妙伊差不多就明白,实际上九阿哥并不想和大阿哥牵扯太多的关系,想了下,道:“其实与其这样,不如将三嫂四嫂她们也拉进来,大嫂占三股,剩下我们每人一股,只是,太子妃那里……干脆我的那股不要了,给太子妃,只是太子殿下和直郡王他们……”说完见九阿哥眼神惊讶,连忙道:“爷,我也是瞎说的,都若是觉得不好……”
“好,怎么不好呢,只是委屈你了。”这样铺子给出去了,人情也有了,还和大阿哥没有什么关系了,虽说是明显有和稀泥的感觉,但是比之前他说的要好很多,他那样就将直郡王、八阿哥、自己和十弟绑在了一起……
董鄂妙伊笑道:“爷不是说了,我要是想当掌柜的,爷再给我铺子么。”
九阿哥笑呵呵的道:“对对,说的好。”
开酒楼一事就这样定下了,具体的细节九阿哥还要斟酌,这就不必让董鄂妙伊操心了,便问道:“娘娘唤你过去什么事?”
董鄂妙伊隐去宜妃的阴阳怪气如此这般一说,九阿哥就笑了:“额娘是吃味了,没事,交给爷吧,爷过几日去哄她,其实等咱们一开府,额娘就舍不得了,就想起咱们的好了。”
董鄂妙伊失笑道:“爷既然知道,就更得心疼娘娘了。别惹她生气。”
九阿哥道:“放心,爷心中有数,爷是最懂你们这些女人心的,近不得远不得……”
董鄂妙伊嗔怪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连忙道:“当然,你是不同的。”
董鄂妙伊无奈的道:“爷真是的,满口的胡言乱语,妾身可不同爷说这些了,我得看着我那些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妾身先走一步了。”说着就真的行了个礼走了。
九阿哥一愣,摇头道:“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董鄂妙伊回到房中,想到刚才的事还是忍不住笑,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鹦歌这时也过来回复:“首饰已经送到各位公主手里了,敦恪公主的先给了温恪公主,温宪公主的奴婢也送过去了。”
董鄂妙伊点点头,拿过盛着双凤簪的锦盒,边打开边道:“这个要好好地收起来,不要放在明面上……”话音顿住,脸色变的很是难看。
鹦歌不明所以,跟着看向锦盒,双凤簪上的大凤少了一颗红宝石……
董鄂妙伊忙出去双凤簪仔细看,果真是少一块,就是凤眼那颗。
鹦歌脸色瞬时苍白,跪下道:“奴婢拿回来的时候明明是有的……”
董鄂妙伊皱着眉头想了下,道:“有,确实是有,在翊坤宫也还有着。”那掉在哪里了?还是有谁翻动过?
董鄂妙伊冷静下来,道:“你查一下可有人进来碰到过这个大凤,然后派人去董鄂家查那名工匠,这颗钻到底是怎么黏上的,怎么就掉了。”
鹦歌忙应下。
董鄂妙伊叹口气,怎么这双凤簪就这么不顺当,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双凤簪的来历,莫非是真的不吉利?
董鄂妙伊越来越后悔,不如早说这双凤簪坏了,免得这么多人惦记。
董鄂妙伊自然也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掉在翊坤宫了,只是,按理说,宜妃应该会送回来啊,不然要一颗宝石有什么用?她该过去问问么?问了,怕是九阿哥就知道了,那她之前白费力气隐瞒了。
董鄂妙伊还是存着一线希望,是有人动过她的双凤簪,是工匠将这宝石换了,这样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宝石找来……
第二日,鹦歌传来的消息就让董鄂妙伊绝望了,除了她没有人碰过那个锦盒,而工匠也说,为了怕大凤太重,金丝绑不住大凤,所以那颗红宝石后面并不敢用太多胶,所以掉下来是有可能的。他也不敢将宝石掉换,双凤簪上的宝石都是一等一的精品,换一个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董鄂妙伊无奈的闭上眼,现在,只有先向九阿哥交代了,然后再想办法查查宝石是不是真的掉在翊坤宫了。
现在都没有翊坤宫的消息,可见若是有人捡到了也不想归回,她贸然去问宜妃,宜妃肯定不会高兴的,好似她指责宜妃弄坏了双凤簪似的。
董鄂妙伊眼睛水润润的,九阿哥知道后会怪她么?明明是个小事,却弄成现在这个地步。
董鄂妙伊这一天也没有收拾东西,也没有去十福晋那里,只闷在房里掉泪,万一若是有别人如荣妃等或者大福晋等人想看着双凤簪,她不拿出来说她小气,她说坏了又好像她不把这东西放在眼中似的,真是骑虎难下。
董鄂妙伊这样不对劲,九阿哥自是发现了,只匆匆回房,就见董鄂妙伊眼圈红红的,正偷偷抹泪,心中只觉得好像针刺般疼痛,忙过去,轻声问道:“妙伊,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爷说。”
董鄂妙伊这一天都觉得自己太笨,看到九阿哥又羞又愧,眼泪更是掉的厉害。
九阿哥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又是帮董鄂妙伊擦泪,又是询问,倒是累出一身汗,偏偏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九阿哥脾气其实不大好,如此一来,更是不高兴,怒道:“鹦歌进来,和爷说说,你们主子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出个一二三,你们也甭跟着去新府了,干脆都去地府。”
吓的一屋子的侍女都跪下,鹦歌也进来跪下,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只磕头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九阿哥刚要发怒,董鄂妙伊便道:“你们出去吧,我同爷说。”
九阿哥一挥手,这些人忙退下。
董鄂妙伊拿出锦盒,打开,道:“爷,都怪妾身,双凤簪上面的宝石让妾身摔掉了,爷怎么罚妾身,妾身都甘愿受罚。”说着又忍不住地掉泪。
九阿哥拿过锦盒看了眼,问道:“就因为这个你就哭成这个样子?”九阿哥心中徒生一种他原来还是不够了解女人的想法……完全不知道董鄂妙伊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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